可現在,他卻告訴我,這世界分爲兩面陰面跟陽面,那我又是誰?在世界的另一邊又是否存在着與我一樣的人?
“那你這太荒謬了。”
我不敢相信,哪怕他跟我說空間論,我還不至於如此緊張震驚。
“我知道,此事對你打擊過大,但是你,不妨想一下,這些年,你去往一個陌生的地方之時,是否會有種似曾相識之感?總覺得自己似乎來過此地。”
這話自然不用他說,我也多次有過這種感覺。
“那你說,你的祖先又爲何會留在這裏?他們完全沒有必要。”
我警惕的盯着他,他面色凝重的朝我看了一眼,隨後,長嘆一聲道,“爲了堵住一個缺口,我們一直在尋找河圖洛書,只有找到河圖洛書才能知道不周山的下落,可你有沒有想過,這不周山也許不只是一個地方,它或許是散落在四周的結界,又或者是時空之門,能夠帶我們穿梭過去,這些都有可能,不對嗎?”
我不知道如何跟他說,此時,我的腦子一片空白,總覺得此事太過蹊蹺,疑點重重。
“後來呢,那破碎的裂縫堵上了沒有?”
提起這個,他面色忽然嚴肅起來,凝重的嘆息了一聲,“當年發生何事,我並不知曉,只是,我知道一切都還沒有塵埃落定,有人一直在蠢蠢欲動。”
轟隆!
突然,一陣巨響響徹天地,暗流洶涌,巨大的水花帶着一股狂暴之力,朝我們灌注而來,有了之前的前車之鑑,我迅速地作出反應,在它衝來之時,我帶上了幾人奮力向上一躍,驚險躲過了那道席捲而來的水花。
還未停歇,沒想到它又再次趁勢壓來,這次還要更加兇狠狂暴。
思語心驚膽戰地抓住了我的手,死死的盯着那一道還在不斷翻滾,浩浩湯湯席捲而來的暗流。
我以爲她是怕了,急忙拉住了她的手,擔憂道,“你傷剛好,不宜再次久留,我先帶你離去,至於這裏的事你無需擔憂,我自會解決。”
我剛要走卻被她拽住,她動了下脣,欲言又止。
我皺着眉頭,狐疑地朝她看過去。
“怎麼了?”
“這水流底下有人,你要當心。”
我心裏咯噔一跳,自然知曉她的意思,定睛一看,那暗流之,確實有一道怪異扭曲的人影,是他在操縱這一切。
“讓我去!”
她先我一步,鄭重的走了出來,正要離去,我忙拉住了她。
“不可,此地太危險!”
“你忘了,我可是鮫人,我最不怕的就是水。”
說完,她不由分說甩開了我,奮力遊了過去,剎那間,她的身影被那幾道暗涌所纏繞,她雙指併攏,面色凝重起來,隨後,指間迸發出一絲微弱的靈光,朝着那頭暗涌刺了過去。
一陣鏗鏘聲傳來,那暗涌竟被他刺斷了,而且,其中還傳來了一道淒厲痛苦的慘叫聲那聲音,讓我心頭一震,我預感不妙,快步趕了過去,可沒想,我纔剛游過去,面前忽然多了幾道無形的屏障將我阻隔,同時,耳畔再次傳來一陣陰冷至極的聲音。
思語起初還能夠抗敵,可在這股壓迫之下愈發的力不從心。
到最後,竟是直接被圍困其中。
那些暗涌直接形成了一道堅硬無比的牢籠,他奮力掙扎,也無法從中逃出去。
眼看着即將溺斃,我不敢多想,快步衝過去,替她斬殺了那些不存在的東西。
面前,血漿四濺,我卻看不清任何,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救下她!
在我與她牽手瞬間,空間彷彿被壓縮拉拽,而我自己也徹底陷入了昏迷之中,再次醒來時,耳畔響起一陣敲梆子的聲音,我擡頭望去,便聞到這裏佛香繚繞,面前是一尊莊肅嚴明的佛像,那眼睛死死的瞪着我,讓我心裏沒由來的打了個寒顫。
我深吸一口氣,忙不迭的起身,手上藏了一句殺招。
“你是誰?給我滾出來醜!”
周遭寂靜無聲,沒有任何人迴應我。
可我卻知道,他必然在此處正在窺測着我。
而我卻查不到他的身影。
我看到面前的水流發生了逆轉,一個漩渦就此生出,同時,一道虛影從水流中涌了出來,落到我跟前,那眼中帶着一貫的慈悲憐憫之意。
我被那眼神打量着,忽然感覺渾身不自在,就彷彿自己是個柔弱可憐的臭蟲子,在他跟前,無非是苟延殘喘罷了。
我忍受不了,怒喝出聲,面前之人卻再次消散。
我不信邪,衝撞過去,卻被一堵厚牆攔住,接着,我看到霞光萬丈,面前竟有一條生路。
有人在我耳邊不斷念叨着,“踏上此路,前往不周山,你所需的一切就在那裏……”
我心頭狂喜,震驚,卻還是存了一絲警惕,不敢輕易上前。
那聲音還在持續的滋擾着。
而我體內也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牽引着我往前進,河道分開,我並未動彈。
“你別以爲我會信你。”
面前寂靜無聲,雲霧再次消散,入目是思語那張惶恐不安的臉。
她見我如此,還以爲我魔怔了,連忙拽住我的手,驚恐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了?”
我深吸口氣,搖了搖頭。
“沒關係,可能是做噩夢了。”
但我卻清楚,方纔一切都是真實的,尤其是那人出現在我跟前時,那股強悍凌厲的威壓更像是泰山一般。
突然,我感覺手臂一陣刺痛,我攤開手掌,只見掌心之中鼓起了一個小膿包,裏面有一條小黑蟲,刺破了膿包,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