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怎麼回事?你是誰?”
那人緊盯着我,我有些意外,我該怎麼跟他說?難道這是在我的夢中?
我沒有開口,他的眉頭緊皺,手搭在了我的脈搏之上,我沒有動彈,只是好奇的打量着他。
他的身上似乎有着和河圖洛書相近的力量,難道是河圖洛書讓我看到的?
“死人?”
他脫口而出,面色變得警惕起來。
“活死人。”
這是什麼話?
這是在我的夢中,他們都不存在,我怎麼可能就成了活死人?
我有些不悅,“你會說話嗎?我這好端端的,哪裏就成了活死人了。”
我有些無語。
“你怎麼來到這的?”
“我能說我是穿越來的嗎?”
我半開玩笑道,我沒想到他竟然嚴肅認真地點了點頭。
“也許吧,但不管你是誰,把這裏的消息帶出去,荊棘谷不能留。”
我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接受了,不過,他們是穹生族,有知天算命的本事,這點小事對他們而言估計也不算什麼。
他們或許早就料到我會過來。
“爲什麼?因爲,這裏就是結界的裂縫衍生出來的地界,如果你去了荊棘谷,就一定能夠明白我所說,那裏的一切都絕不尋常,處處透着蹊蹺,不管是復活的三角翼龍,還是比人大了兩三倍不止的狸貓,那一切都是虛假的,這就是不周山。”
我被他震驚到了,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能張着嘴,愣愣的盯着他。
他見我如此,有些哭笑不得。
“很難理解嗎?我沒想到,老天爺會把你給送過來,因爲,你看起來並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士可忍,孰不可忍,你以爲我想過來嗎?我那不是快變成石頭了。
“你想活下去嗎?”
他轉過頭問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還能夠決定我的生死?”
我有些不信,但還是點了點頭。
誰不想活,可我現在有些難處,變成石頭人了,他怎麼知道?
算了,他是穹生族,我就不該跟他計較。
他們這個種族的人都是逆天的存在。
“我能救你,但是,你得把這個地方給毀了。”
我瞠目結舌,還以爲他會說什麼,結果竟是此事。
“罷了,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以身殉劫!”
得了!我就不該抱希望,這傢伙本就不正常,擺明了是挖坑,讓我跳。
“恕我不能答應,我好不容易存活下來,可不想輕易赴死。”
“你沒聽過置之死地而後生嗎?你能夠看到我們,就說明,你已經在生死之際,你很快就會被徹底石化,我是在給你尋找生機。”
他竟然如此大言不慚,我被這句話給氣笑,“那你知道我爲何會如此嗎?還不是爲了救你們的後代,你既然能夠知天算命,想必也清楚,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不再開口,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我是鄭厲。”
他沉痛地閉上眼眸,嘆息了一聲。
鄭厲?
對於這個名字我倒是有些印象,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他。
“是你攛掇當年的皇帝殺了厲瀚亭?一步錯步步錯,你可知這會給你的後事惹下多大的麻煩。”
我已大概瞭解當年之事,心裏有些不悅,明明是他們闖的禍,卻要我在這裏爲他們贖罪,這不擺明就是個坑嗎?
他沉默良久,才睜眼看向我,表情中帶了一絲無奈。
“我沒有選擇,必須如此,如果你是我,想必也一樣。”
我忽然笑了,“什麼叫沒有選擇?幾百條的人命白白葬送在你手中,你告訴我這叫沒有選擇,難道,真的要等他們全部化爲白骨,徹底滅族,你才知道事情的深淺?
我想起來了,鄭厲,就是穹生族的族長,只是他如今這態度,卻讓我有些恨鐵不成鋼。
我衝過去,對着他就是重重一拳,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忽然能夠動了,但是,這是在我的自己夢境之中,我想要做什麼,那不是手到擒來。
可是在我奮然衝過去之時,面前的一切都開始發生天翻地覆的逆轉,他竟然直接從我手中逃脫,化作一道暗流,緊緊的纏繞着我,那股熟悉的刺痛感再次襲來,我震驚無比愕然的看向他。
“是你?是你偷襲了我!你爲什麼這麼做?”
一切都說得通了,他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我差點受他連累。
他的身影又再次凝聚成型,居高臨下的盯着我,好似我故意找茬。
他的眼中寫滿了輕蔑。
“你還不懂嗎?我爲何如此?是命運讓你來了這裏,只有你才能夠救衆人於苦難。”
真當我是三歲稚子還會聽他這些話,我冷笑一聲,鄙夷的盯着他,
“就你這口才不去做演講還真是可惜了,你想明哲保身,所以就來犧牲我?他們還真不會把我當冤大頭了吧?”
“你錯了!”
他打斷了我,眉眼間帶了一絲不悅。
在末日之時,我們每個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這不僅是你,也是萬千個你我,你也不想讓這個世界就此坍塌,所以何不作出一番改變。
我煩躁的起身,不願跟他再爭執。
“抱歉,當救世主太累了,你們誰愛當誰當吧,跟我沒關係。”
我想離開,可腳下忽然躍起一根藤蔓,緊緊的纏繞住了我,讓我掙脫不得,我這纔看到,那藤蔓身上竟滿是尖銳的鉤刺,就是這東西讓我痛苦不堪,差點死去。
我心有不悅,懶得再聽他多言,埋怨了一聲後,就打算離去。
“你走不掉的,你既然選擇護送河圖洛書,就該知道,終有一日,你會與我們這些老古董相見,那些你從前不恥的,你也會慢慢接受,這就是人性的轉變,你我都逃脫不了。”
他居高臨下的盯着我,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我冷靜下來,細細的思索了一番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