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搜尋半晌,也無法找到他的病竈所在,心裏更加沒譜。
這時候麒麟獸突然跳了出來,落到我跟前,吱吱嗚嗚的說着什麼。
我一陣無語,至少現在我都無法與他心靈相通,知道他到底在表達什麼。
“別鬧,我現在在救人,他的情況很不妙。”
他說他需要這無霜草,可是,又到底要怎麼才能救他?
難道也要像張老八那樣將其熬製成湯,餵給他服下?
現在,他已經昏厥暈死,顧去過不了那麼多了,死馬當活馬醫,我用靈力將手中的無霜草變成了一碗湯藥,小心翼翼的將他扶起,一點點餵給他喝下。
一碗湯汁下肚,他的情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許多,甚至,身子也不再那麼冰寒,連帶着結界內的一切都開始漸漸回暖。
我鬆了口氣,至少我履行了約定。
現在,也只需要等到他醒來,我就可以離開。
可等了一會兒,他遲遲沒有動靜,甚至,全身都泛起了一層薄霜,我預感不妙,伸手過去摸了一下,結果他的身子凍得跟冰塊似的。
什麼情況?!
結界內的溫度比之剛纔還要更低了,連我都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我原以爲他的情況已經好轉,怎麼一碗湯汁下肚,他就成了這樣?
我帶着他,原本想去往浮光界尋找老龜,可是,自從他暈厥過去之後,這結界完全就成了密不透風,一眼望不到盡頭。
我在此周旋了許久,始終無法找到出口,再加上我還揹着一個大冰坨子,他身上的寒氣侵入了我體內,久而久之也讓我感到了一絲不適。
我將他放置在地上,又釋放出強大的神念,仔細的感應着周遭,可最終的結果卻讓我大失所望。
我根本找不到出口!
我也不再找了,頹廢的坐在了他跟前。
“老兄,你也不必如此吧,做人留一線,總得給自己留個退路,現在可好,你全封死了,你不僅害了自己也害了我。”
我無語的吐槽着,忽然他的雙腿僵直,身子猛的抽搐了一下。
我嚇了一跳,連忙朝他看去,只見他忽然睜眼,那雙眼眸漆黑無比,連一絲眼白都看不到,就好似一具殭屍。
我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連忙後退。
“你醒了?我已經把無霜草帶來了,方纔熬製成湯給你喝了,我就不算說話不算數,你既然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他神情木訥,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將我的話聽進去,不過,一時半會兒我還真不敢在他的身邊停留。
這傢伙,總讓我感覺一絲詭異不適。
尤其是我想起了之前思語給我看的那幅畫。
我向來覺得人定勝天,再說了他看到的未必是全貌,原本還打算賭一把,可見他如此,我打了個哆嗦,也不敢再跟其糾纏,可我纔剛走出一步,他突然四肢僵直,直挺挺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步三跳到了我跟前,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很快便感覺自己有些不起來,強硬的掰開了硬如鐵的手。
“你幹什麼?你想恩將仇報,我好心救你,沒想到……”
到了這裏,我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甚至面前都出現了重影。
就在我以爲自己將被他掐死之時,他卻忽然鬆手,一隻手拎住我的肩膀,將我拖了起來,跳到樹上,我剛要動手,他卻點住了我的穴道。
天殺的,我竟然真的被他定身法,動彈不得了?!
而最爲驚恐的是,從我的角度看過去,那些枝幹上懸垂着的不是藤蔓根樹幹,而是一具具被風乾的屍體隨風晃悠搖曳。
而我現在的樣子和那些屍體沒有兩樣!
我嚇得一哆嗦,險些站不穩,可是就在我將要動彈之時,從腳掌上忽然伸出了許多怪異的藤蔓來,它們逐漸與樹幹聯爲一體。
我突然有股不行的預感。
“放我下來,你竟然恩將仇報!”
我放聲大叫,沒想到一人忽然出現自我身後,他只是輕輕的推了我一下,我便衰落下去,這棵樹少說也有幾十米。
然而,我並未掉下去,而是懸垂在半空中,頭向下,腳上的藤蔓死死地粘連着那棵樹。
我徹底成了乾屍中的一具。
最爲驚悚的是我的耳畔忽然傳來一陣嘶吼聲,向下一看,底下竟是一頭頭巨獸猛虎。
它們眼裏發出赤紅的光,張開血盆大口,隨時伺機而動,跳上來要將我吞噬。
我在心裏叫苦不迭,這不就是思語畫中的場景?
我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纔會選擇來到這裏的!
吼!
眼看着我即將掉落下去,卻在這時,一道火紅身影跳了出來,攔在了我跟前,虎視眈眈地衝着那些猛獸嘶吼着。
竟然是麒麟魔獸?
它的身子變大了許多,現在至少有一隻貓兒大小。
即便在身形上有差距,可是若論這氣勢,它是完全不輸,甚至有隱隱壓制之勢。
那些猛獸似乎被它震懾住了,遲遲不敢在上前,只繞着一方,不斷的轉圈子。
看樣子這些猛獸是在等我自己掉下。
啪!
在我旁邊的一棵樹藤蔓斷裂,那具乾屍掉落下來,所有猛獸瘋狂撲殺過去,三兩下就將其啃食殆盡。
那咀嚼骨頭的聲音在我的耳邊迴響,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我心裏知道,如果再不能逃脫,下一個被分食的人可能就是我了。
我死命掙扎反抗,但那些藤蔓就彷彿紮根進了榕樹之中,我根本掙脫不掉。
麒麟魔獸對那些猛獸的威懾也只是一時的,它有危險,我不能再等了。
想到這裏,我召喚出寒月劍三兩下砍斷了纏繞住我的藤蔓,儘管此時那股打斷筋骨連着肉的痛感席捲幾乎要將我吞噬,我卻依舊沒停,下手狠了。
“你來了,你在做什麼?”
樹下,鬼語童子忽然出現,一句話把我給問懵了。
你看我在幹什麼?難道在盪鞦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