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急如焚,不願在這個問題上跟他過多周旋。
正要離去之時,城牆之上的石像忽然暴動起來。
他們將手中的刀槍重重的擲於地上,激盪起無數飛塵,隨後,那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奔來。
我預感不妙,我們何時觸碰到了機關?
但眼下,我已經想不到這麼多,徐章比我更快衝鋒在前,過關斬將,削鐵如泥,石像炸裂,無數的石子迸裂開來,全部都向我砸來。
我手持寒月劍,目視前方,快速的衝鋒過去。
我與徐章配合默契,那些傢伙沒有支撐多久,便被我盡數砍下,望着眼前碎裂的石子,以及一隻還在隱隱顫抖的手臂,我忽然怒火中燒,捏緊拳頭,向身後之人砸去。
不過,他的速度更快,幾乎一眨眼便已消失不見。
我怒吼一聲,卻完全不見他的蹤影,一股莫大的恐慌籠罩着我,他是故意引我來此地,但是這到底是哪裏?
“不可戀戰,先速速離去,至於那個傢伙,你若想要他的命,我可以幫你。”
徐章走過來,扶住我,他面色難看至極,也是我的傷此時手臂,只流出一股綠色的血漿。
他喘着粗氣,眼底透射出一絲謹慎。
“不錯,現在是敵在暗,我在明,如果再僵持下去,只怕會得不償失。”
我憤怒的吼了一聲,面前的世界在極速坍塌。
我知道,這裏已經不能再留。
我與徐章向着高處跑去,城牆之內必定有什麼。
我們剛進去,外面的躁動忽然停歇下來,萬籟俱寂,只聽得呼呼的風聲響,天色漸晚,但徹底黑下來指不定會有什麼。
此時,我被一股恐懼籠罩,但我知曉此時,我絕不能心煩放棄,否則,等待我的將是萬劫不復。
我皺着眉頭,環顧周遭,發現了一座佇立着的哨塔,裏面火光涌動,那窗戶紙上透射出一個人影,我心頭一緊,對他做出了指引。
“去那邊看看。”
“你要當心,這暗處還蟄伏着一些東西,一直在伺機而出,看樣子是衝我們來的,這個地方不屬於陽間,倒像是……”
徐章面色警惕,說到這裏忽然頓住了。
“怎麼了?”
我難得見他一副凝重驚慌的樣子,害怕出事,當即心就提了起來。
“時空蟲洞。”
他猶豫的吐出了四個字,我卻震驚無比。
“你是如何確定?此事可不能開玩笑。”
我鄭重的看向他,他略有遲疑,隨後才長嘆一聲,“方纔在城牆上的那些石像之中,曾有我的同僚。”
陰風襲來,我打了個寒顫,不可思議的看向他,這怎麼可能?
我們真的跨過了時空長河,到達了這個地方。
“也許只是我一時猜錯了,算不得真,畢竟,只是聽起來荒唐可笑,連我自己都不太信,還是先去你說的那個地方看看。”
他打斷了我,我沒有多想,向着哨臺跑去。
面前是一扇破舊的木門,風吹的嘎吱作響搖搖欲墜,我一腳踹開,裏面一道黑霧襲來,濃烈嗆鼻,我不敢掉以輕心,捂住鼻子,小心翼翼的朝裏面走去。
可我沒想到,那人竟是鬼語童子。
“是我。”
“打的就是你!”
想到我之所以如此倒黴,全是因他而起。
對於他,我哪裏還有好臉色,哪管他是否是前輩,這個仇我必定要報。
但他極爲敏捷機靈,在我出手瞬間,就輕巧的躲過,畢竟實力懸殊,我奈何他不得,退後幾步,面色陰沉冷酷的盯着他。
“我還真是低估了你,你費盡心思謀劃這一切又是爲何?你真以爲我會乖乖聽你擺佈,做你的傀儡嗎?”
我憤聲罵道,他依舊面無表情冷冷的盯着我,直到我說完之後,他才擡手,遞給我一張手絹。
“擦擦汗吧,其實你到這裏來是註定的,你逃不了,因爲在你身上還有特殊的使命未完成,我來是爲了助你一臂之力,我並非是你的敵人,你不如冷靜下來,仔細想一下這其中的因果。”
我哪裏能想這麼多,腦海中只有他欺騙我的事。
我懊惱地瞪了他一眼,衝身上前,一把捏住他的脖子。
“閉嘴,你真以爲我不敢殺你嗎?”
“那你可以試試,我本就是強弩之末,將死之身,你若真的做到了,我還得感激你。”
可笑至極!
他既然想死,那我便成全他,手上力道加大,我直接將他凌空舉起,還是一如剛纔,他身上沒有任何跳動的脈搏之力,甚至連屬於活人的氣息都沒有,全身冰寒無比,臉上黑紋蔓延。
我嚇了一跳,趕緊甩開了他,心有餘悸的喘息一聲。
“這是你陰謀,你以爲我真會聽信於你,你是否會信與我無關,只是,因果報應,循環不爽,今日是你自己的劫難,原本我還想助你一臂之力,現在看來,你不需要。”
他神色冷峻,一擡手直接推開了我。
我踉蹌着後退幾步,忽然,手摸到了一個冰涼堅硬的東西,似乎是一個長長的鐵箱子,只是周遭太黑,即便我發動洞察之眼,也未必能看清。
我深吸口氣,叫喚了聲徐章的名字。
他來到我跟前,緊張的扶住我。
“怎麼了?”
“剛纔出了什麼事?我喊你,你怎麼不回答我?”
他焦急的望向我,我有些懵,“你說什麼,你一直都在這兒?”
“不錯,按理說,我們相隔不過數米。”
可惡!
我竟然又被那個鬼語童子給騙了。
“火摺子呢?”
這火摺子經過特殊改良,可以使用無數次,輕輕一吹便有火光跳躍。
而我也看清了剛纔那個冰冷堅硬的鐵箱子到底是什麼。
竟然是一座石棺!
再見到這個,我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緊張恐懼,反倒帶了一絲好奇。
他千方百計把我引來此地,難道就是爲了讓我看這具石棺?
“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