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他眼神晦暗,緊張的看向我。
我鬆了口氣,神色堅定,“殺了她!”
簡短一句話,他明白過來,利爪伸出,尖銳無比,與那女鬼對峙。
“你是徐章?我終於把你等回來了!”
那女鬼從最初的懷疑懵懂,隨後,忽然想清楚一般驚喜的看向他。
她正要撲過去,卻被徐章一爪打下。
“你膽敢過來,我便殺了你,剛纔,你不是想要奪舍重生嗎?你覺得我怎麼樣?”
那女鬼後退幾步,似乎未曾料到,驚恐萬分的看向他。
“你竟對我出手?”
這兩個人到底什麼情況?
我還在這兒,能否把話說清?
我尷尬的咳嗽一聲,正要開口,她忽然轉過頭來,瞳孔森紅,伴着濃郁的殺氣,張開大口,直接要朝我撲來。
我被她嚇到,連退數步,正要出手格擋,此時,徐章又再次衝殺而來,一次比一次更狠,手爪化作利刃,劈砍在那女鬼身上。
那女鬼痛苦不堪,身上灼燒滾燙,皮開肉綻,身上的鬼氣不斷溢出,儼然是要快魂飛魄散了。
“等等!”
我驟然叫住徐章,他停了下來,目光堅毅,靜靜的等在一旁等着我處置。
“你到底是誰?千方百計把我們引來此地?”
我走到她跟前,她實力很強,甚至能夠召喚百鬼,方纔若非不是她心甘情願,忍氣吞聲,只怕,我們誰都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她沉默半晌,看了一眼旁邊面無表情的徐章,悲痛欲絕,癱倒在地。
“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什麼情況?
穿越千年,竟是這個理由,而且方纔她那架勢,分明是要置我們於死地。
我狐疑的看向徐章,“你惹的桃花債,難怪人家來尋仇,到底怎麼回事?”
徐章的臉緊緊繃着,明顯不信。
“你胡說什麼?我不曾定過親,也不知道你是誰。”
“我是晴芳,你真不記得了?當年你挑燈夜讀,我在一旁爲你研墨扇風,你上京趕考,曾許諾過我金榜題名時,便是娶我之日,我在家鄉苦等多年,知道你中舉,卻始終沒有等到你,唯一等來的是你被殘忍殺害,又被他人冒名頂替的消息,我不甘心,我們一生爲善,從未作惡,爲何結果會是如此,所以我拜託父親,千辛萬苦尋來了你的屍體,將你埋葬在了那凶煞之地,不出千年,你就能化爲殭屍厲鬼。”
她不再掙扎反抗,反倒悽苦絕望的訴說着當年之事,
徐章臉色驟變,震驚的看向她。
“我記起來了,你是晴芳!你一直在這等我,你鑄造了這個夢境?”
合着半晌,這並非是衝我而來,而是徐章的孽債。
我誤闖進了鬼語童子的乾屍林中,卻意外得知了這個情況。
原來一切都是冥冥中註定,因果自有循環。
“我們祖輩都侍奉出馬仙,當我得知你的事情之後,我選擇,將自己的神魂全部都獻給了出馬仙,以換取力量報仇,這個夢境是我特地爲你鑄造的,須得極陰之人引路,我們才能夠重逢,我知道,你或許不信,但我沒想過殺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找到你。”
這畢竟是徐章的孽債,我留在這裏也幫不了什麼,便想前去會會他。
我正要走,老道士卻快步趕了過來,慌忙叫住了我。
“小夥子,方纔多謝了,那種情況之下你就不怕嗎?”
“我是風水師,看起來也算是和您同宗同源,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的見死不救,只是這是那女鬼的幻境,你又爲何在此地?還一心要殺了她,將我們引來的其實是您吧,那棺材上的小傳也是你寫的?”
我轉過頭去,衝他微微一笑。
他面色一僵,嘴角抽搐了一下,感慨的嘆息道,“善惡終有報,我留在此地,也是情非得已,我不能讓她繼續爲非作歹下去,這個陣法太強,她將會不斷吸納各種陰鬼怨氣,你去過古城了吧?那裏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背後陰風忽起,我打了個寒顫,回頭看去,鬼語童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身後。
他走到老道士跟前,衝他鞠了一躬,面色虔誠有禮。
“好久不見,別來無恙,你要的人我已經帶過來了,希望你說話做數。”
“有勞了,這會記在你的功德簿上的。”
這兩個人到底在打什麼啞謎?我是不是要退一步?
我尷尬的咳嗽兩聲,“抱歉,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不該待在這裏,既然誤會都已解開,那能否放我離去?”
“鬼母妖妃的事還未解決,兜兜轉轉,宿命一定會將你帶來此地,因爲,支撐這座古城運行的,即使是一頁河圖洛書的殘卷。”
什麼?!
我徹底愣住,驚愕地張大了嘴,半晌都不知說什麼。
河圖洛書的現世,一定會引來奇異的光景。
可是,我在此間走了許久,都沒有發現。
“鬼母妖妃的身後是出馬仙,你是否與黃皮子打過交道?”
確實如此,但是他一直被困在古城中又是如何知曉的?
見我面露疑惑,他捋了下山羊鬍子。
“黃皮子就是在此處奪走了河圖洛書。”
我越聽越玄乎,我多少還是知道點河圖洛書的起源的,可如果他說這話我就有些不信了。
“你若是能夠收下鬼語童子,我就可以將這一頁的河圖洛書的殘卷給你。”
鬼語童子一言不發,靜立在我身後。
“什麼意思?我與他有無瓜葛,爲什麼要收下他,況且,我曾聽他說過鬼語童子,不僅只有一個之前,我差點被其中一個鬼語童子所害,你以爲我還會重蹈覆轍?”
提及此事,我心有不悅,懊惱的瞪了他一眼。
他幾次挖坑給我跳,我都還沒算賬,如今,這又是鬧的哪出?
“你們之間的誤會看來挺大,你還不跟他說明一下。”
老道士眼底含着一抹笑,朝他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