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初問過你願不願意丁克,你自己答應的,可你如今給我戴綠帽子是怎麼回事?”
女人擦掉臉上的淚水,冷哼了一聲。
“你就是個懦夫!你自己有問題就要丁克,那我呢?我要一輩子跟着你孤獨終老嗎?就你那點工資能養活誰?我實話跟你說,我就是看不起你!”
啪!
那女人還未說完,他驟然壓近,擡起手重重的給了她一掌,女人被打飛在地,卻一點都不怕,反倒猙獰地笑出了聲。
“都是我傻,信了你的鬼話,有本事你殺了我,你敢嗎?不管是活着還是變成鬼,你都是個慫包軟蛋!”
按理說,我們確實不應該摻和人家的家務事,可這一刻我們該幫誰?
表面上是女子作風不對,咄咄相逼,可實則,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誰又插得上嘴說得了什麼。
“你背叛了我,你就該死!”
張國棟徹底陷入癲狂,他低垂着頭,口中反反覆覆就那麼幾句話,而身上的鬼氣肆虐,已經到了不可控的地步。
我立馬設置結界,將其圍困在一方,不至於在他癲狂之時會誤傷到外面的工人。
“夠了,趕緊停手,你這樣是在自尋死路!”
我慌忙叫住了他,他卻不聽,還死死的瞪着我。
“你也覺得是我的錯嗎?”
“錯與對,那是你們自己的事,你不該遷怒於其他人,數十條命葬身於你手,你到現在還無悔過之心?”
我抓住了他的手,將其鎮壓在一方,他的力道卻極大,一次次咬牙反抗,死命掙扎,差點逃脫。
“放開我,我要殺了她,都是她讓我擡不起頭來,讓我成了笑柄,我老實了一輩子,身上從未有過污點,都是這個女人,一切都是她的錯!”
原來,他是這麼想的,他已經走入了一個誤區中,陷入固步自封的地步。
這種人可悲又可憐,說是老實人,其實是被社會打壓,不敢再生反抗之心的可憐蟲罷了。
“誰殺了誰還不一定!”
女人忽然驚叫一聲,手中多了一把降魔杵,在衆人驚愕的眼神中,她猛的刺了進去。
“啊!”
張國棟疼的撕心裂肺,那陣生不如死的皮肉燒灼感,讓他即便是鬼魂,也依舊能夠明顯的感受到。
“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老子這一輩子都栽在你手裏,老子不甘心!”
他喫痛一聲,死死地瞪着她,想要伸出手去,再次被他無情砍斷,降魔杵威力驚人,能夠斬滅世間一切鬼祟,此時,他的胸腔已經被燒灼出一個大洞,一縷縷的黑氣往外泄出,他身上的陰森煞氣減弱了許多。
“夠了,你是要讓他魂飛魄散嗎?”
不管怎樣,我絕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殺鬼不管。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我給他留了點面子,沒有把真相告訴所有人,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可是,他即便是做鬼也不願意放過我,既然這樣我又何必手下留情?”
“張國棟,我太瞭解你,你算什麼老實人,你只能算是個奸詐陰邪的小人,遇到事了只會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從不顧及他人感受,還總是大男子主義,我告訴你,是個人都受不了,你活該被綠,活該成了惡鬼之後,也始終被我踩在腳下,你這種人永遠都不可能有翻身的機會!”
女人越罵越大聲,好似在宣泄着這些年的滿腔怨恨跟不甘。
張國棟出奇的沒有反駁,而是冷靜了下來,死死的盯着她。
“你說的對,我就是個懦夫!我窩囊了一輩子,把你伺候的跟祖宗似的,可我沒想到,傷我最深的那個人會是你,既然這樣,大家就都別活了!”
他張開雙臂,口中唸唸有詞,剎那間陰風四起,烏雲蔽日,隱隱聽到一陣鬼哭狼嚎聲傳來,四周陷入黑暗之中,茫茫不見人影,但卻又彷彿周遭都是人,鬼影憧憧,陰森詭異。
“他在幹什麼?”
張老八驚恐萬分的看向我,莫名打了個寒顫,原本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可是,他突然如此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吞噬之術!他在召喚萬鬼!”
我面色一沉,很快想到了這一點,警惕地對身後的兩人說,“別留在這兒,趕緊走,帶着所有人離開,這裏有我。”
鬼神呼嘯,鬼影聚集,把工廠圍了個水泄不通,而外面明明有許多正在趕工的工人,此刻好似銷聲匿跡了一般,沒有一次聲響傳來。
“只怕出事了,我先去外面看看,擒賊先擒王,那傢伙絕不能輕饒!”
他憤然瞪了一眼張國棟,快步的跑了出去。
我調動手中的降魔杵,轉過身來,冰冷的望着他。
“鬧夠了沒有!”
降魔杵飛射而出,直刺他的心口。
他忙不迭的後退,神情驚悚,側身閃躲,把降魔杵便挨着他繞了過去,在他身上留下一串焰跡斑斑的火痕。
他痛哭慘叫起來,身子抖如篩糠,驚恐萬分的盯着我。
“你何必多管閒事,同樣是男人,你覺得不該對她下手嗎?”
“我正因爲同情你,才希望你不要再執迷不悟,是誰教你的嗜鬼之術?那個老太婆又到底是誰?”
我陰沉的盯緊了他,他狼狽的笑了兩句。
“說那麼多做什麼,要殺要剮你儘管來!不過,你若殺了我,自己也會遭到反噬!”
他狂笑出聲,面露不屑。
“瘋子!”
他因一己之私,而成了如今這副樣子,實在可恨。
外面的厲鬼都聚集於此,他們嘶吼叫囂着張牙舞爪,卻並非是對我,而是對張國棟。
不對勁!
他並不是在召喚這些鬼魂作戰,而是想吸收他們的魂力爲自己所用,所以纔會兩相排斥。
此人當真是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