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開啓?”
“不急,滿月之時,月華最甚,也是最簡單,還不會給你我惹麻煩。”
他站起身,提着桶走了。
“你還真打算吃了這魚?”
一般的隱士高人要麼是願者上鉤,要麼是釣了魚不喫直接放生,他倒好,看着桶裏的魚兩眼放光。
“爲何不喫?我告訴你,我煎魚的手藝一絕,你吃了就知道。”
我懶得跟他囉嗦,但還是跟着他來到了一處,別墅?!
我徹底懵了,現在的山神都這麼與時俱進了嗎?
這別墅位於半山腰,裝飾是托斯卡納風格,完全獨棟,還配備有保鏢,保姆,以及家丁數位。
我和張老八目瞪口呆。
“這年頭,幹山神都這麼有錢?”
原以爲他會帶我們去往一個破舊的茅草屋,或者使得年代已久的山洞,可這傢伙倒好,一上來就放大招。
“的確,有山神住在那些地方,只是,我這個人沒太大的上進心,如果能讓自己過得舒坦一點,我倒不會介意這麼多。”
進入大門後,管家立馬趕了過來,他順勢將手中的魚遞給了他。
“這幾位是我的貴客,好生招待,我去殺魚。”
“老爺放心。”
管家恭敬的侍立在一旁,衝我們點了點頭。
妖氣?
感受到他身上流露出的若有若無的妖氣,我有些意外。
再看別墅內的其他人,有妖怪也有人類,大家和睦相處相安無事,這倒讓我有些意外。
“幾位,開飯時間還早,不介意的話就先坐着觀光車去參觀一下吧,我們這裏有馬場動物園,在後山還有溫泉,當然私人KTV,影院也是有的。”
管家直接羅列了一大堆。
張老八震驚的朝我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意外。
“請問,怎樣才能當上神?需要入編考試嗎?”
老管家溫和的笑了笑,“倒也不虛如此,即便是神魔,也是有自己的追求的。”
張老八被他這句話堵得啞口無言。
“所以,咱們這一路披荊斬棘,費盡千辛萬苦,收集河圖洛書,還不如當個山神來的自在,早知如此,當年我也該留一手,要不然咱們再去找一下金山山主?!”
我怎麼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一股酸味?
“您不用再去找金山山主,近日已經回信,他在一處地方發現了河圖洛書殘卷的下落,正趕過去呢,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怎麼,一時半會兒河圖洛書竟然爭相出現,這也太詭異了?
我沒了遊玩的興致,轉頭看向他。
“別囉嗦!河圖洛書突然出現,只怕不妙。”
張老八跟羊駝玩的不亦樂乎,完全沒有聽我說,只是敷衍的問,“你說什麼時候開飯?我這還沒餓呢!”
呔!
剛說完,被他摸頭的羊駝突然吐了口水。
他愣了一下,隨後接過管家遞過來的餐巾,抹了一把臉,我站在一旁都覺得那口水的味道實在沖人。
“抱歉,這是阿福,最近才接回別墅,脾氣有些大,還沒有完全馴服。”
我卻笑的直不起腰來,“你這也太逗了,活該,誰讓你去逗人家。”
“對了,你剛纔說河圖洛書怎麼樣了?咱們趕緊去討論一下,大事要緊。”
好傢伙!
這變臉比翻書還快。
“兩位可以去展覽館參觀一下,那裏記載了一些關於河圖洛書的資料,想必對二位有用。”
這山神也太豪氣了!
爲了研究河圖洛書,他直接給自己建造了一間展覽館。
如果不是管家帶我們進去,恐怕我們在出現的瞬間就被埋伏在暗處的暗衛掃殺了。
“幾位可以隨意觀看,若是有不懂的也可以跟我說,樂意效勞。”
管家一臉恭敬地跟在身後。
這裏果然都是些關於河圖洛書的記載,其中還有一張拼湊完整的河圖洛書,不過上面一些隱祕的信息卻並沒有顯露出來,只能看到一點輪廓,但卻還是讓我震驚無比。
不周山坐落在層巒交疊之間。
遠處雲霧繚繞,近處海河奔騰。
而不舟山就好似橫亙在河面之上的一座大山,阻隔了兩者的靠近,但卻讓人覺得莫名的和諧,就好似它就應該橫亙在那。
“這地理位置不對呀,難道這不周山是座小島?”
張老八也看出了一絲端倪,好奇的嘀咕了一句。
“主人說過,不舟山可以是任何地方,任何建築,如今這幅拼湊圖也是主人憑想象獲得的。”
管家慢條斯理的解釋了一句。
張老八卻聽得目瞪口呆,“老山神好歹也存在了千年,怎麼可能連不周山都沒有見過,而且他已經擁有了一塊河圖洛書的殘卷,按理說不該如此。”
“不周山神祕且強大,這千百年來只出現過一次,而且極爲短暫,當衆位神靈得知消息趕過去之時,就已經出現在了茫茫大海之上,其他的一無所知,正因如此纔有所猜測,不舟山可能會出現在海面上。”
不周山是屏蔽信號的裝置,卻忽然出現在了海上,而且綿延無盡,橫看成嶺側成峯,實在有些古怪。
“這怎麼有點像我在玩遊戲時突然被卡bug了?”
張老八無語的吐槽了一句。
話糙理不糙,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兩者間到底有什麼關聯?
一時半會兒我想不通,而那名管家也始終微笑應答,說的都是些官方之言,沒什麼營養,我也就不再多問,轉而看向了牆上的一幅畫。
畫的內容有些詭異。
海面上空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艦隊,它們遮雲避日,橫鋪在天際,而從那船艦之上,垂吊下來粗壯靈活的觸手,它們晃盪在空中,就好似鋼鐵森林中的藤蔓。
“這幅畫是什麼意思?”
“這是思語的祖父畫的。”
思語?!
下面也沒有落款,只有一行小字。
當黑暗侵蝕,萬物都將覆滅於此。
“思語的祖父也是一位出色的預知畫家,早前參加了不少戰疫,預知能力是在三十歲以後覺醒的,那個時候,他憑藉這項本領,壯大了自己的家族,斂財頗豐,四十歲時突發意外,倒在病牀上畫了這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