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科技日益發達,即便沒有信號或是衛星覆蓋,只要雙方在一個特定的數值範圍內,便可以查明對方蹤跡所在,而他的腕錶是不可或缺的儀器。
他皺着眉頭,眼底閃過一絲震驚。
張老八等的不耐煩了,直接開口道,“怎麼樣了?你還要我等多久?能不能找到他們,不妨給個準話。”
“他們就在我們周邊,相隔不到五百米!”
“什麼?”
張老八垂死病中驚坐起,嘴角微微抽搐,有些不解。
“你在開什麼玩笑?若真的這麼近,我們只要喊一聲,他們就能聽到,你這儀器不會是壞了吧!”
“不可能,這是我親自發明的。”
我與張老八面面相覷,我並沒有打擊他的自信心,而是點了點頭,“有志者事竟成,不妨再努力一些,沒準你真能成爲下一個科技大神。”
我語重心長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氣的不行,倔強的站出來。
“你們不信我,我真沒必要在此事上說謊,這是真的!”
“不是不信,只是太過荒唐。”
“老貓妖,小和尚!”
說着,他直接高喊起來,山谷間迴盪着他的呼喊,經久不散,可許久都沒有任何迴應。
他耷拉下腦袋,有些頹廢的說,“怎麼樣?我都說過了,他們不在這兒!”
他剛說完,暗處忽然隱隱顫動起來,有腳踩枯枝的聲音,有劍唳聲,還伴隨着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意,我瞬間警覺,起身護在兩個人身前,警惕的盯着前方,沒有開口。
對方也逐漸靠近,甚至那股洶涌的氣浪開始凝聚,猛地朝我衝來,我下意識擡手格擋,想一擊致命,可那道力量卻落在了我身側。
我回旋一擊,十分確信自己可以將其斬殺,只是,在我下手之時,那道身形轟然消散,再無蹤跡可循。
怎麼可能?
又是憑空消失,我不敢確信,又試着掙扎抵擋了一番,結果依舊如此,對方時進時退,每一次都幾乎下了狠手,可我根本就察覺不出他蹤跡所在。
這竟像是一場車輪戰,我找不到對方,只能被其壓制,我乾脆也不找了,冷靜下來坐到一旁。
張老八拖着病體,到我跟前。
“不會真有鬼吧?”
“只怕比鬼還恐怖,敵人是無形的,甚至毫無蹤跡。”
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
他爆了句粗口,似乎被嚇到,瞪大雙眸,仔細的瞧了一眼周遭,可卻察覺不出任何,他更驚慌了。
“怎會如此,那傢伙逃到哪裏去了?”
我煩躁的揉捏了下眉心,“我哪知道,但還會再來!”
天色漸晚,日暮西沉,叢林彷彿換了個顏色,原本是一片橘紅,此時,竟然透着一絲陰暗昏沉不對勁。
徐章似乎察覺什麼,立馬到我跟前坐下。
“方纔,我確實能感覺到自己受人攻擊,他也就在我們附近,可是,當我們靠近之時,兩股力量瞬間化爲虛無,你不覺得這太奇怪了嗎?”
“你有法子應付?”
他搖了搖頭,“沒辦法,恐怕只能讓那人自己露出馬腳,否則,我們將永遠被困於此,所以,我們纔是被動的那一方?”
張老八垂頭喪氣的癱坐在那,嘆息了一聲,“到頭來,我們是自己跳進了這個坑裏,如今還爬不出去了,這是否太丟人了!”
他氣急敗壞扯了一根草,放在嘴裏輕嚼了一下,又有些不安。
“現在,我們一無所獲,金山山主在何處都不知,還被困在這裏了,這運氣也是沒誰。”
我聽不得他抱怨,打算起身再探查一番,沒準兒真能有所收穫。
我朝前走去,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堵無形的牆,橫亙在我們跟前,他驚呼一聲,一拳捶了過去,可沒想到,這牆並不堅實厚重,他的手就好似穿過一層薄膜,又再次被反彈回來,他覺得疑惑,又接連試了幾次,結果都是如此。
他愣住了,還要再衝過去時,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拉扯,自己就如一顆偏無所依的浮萍,瞬間跌入了無盡深淵中,空中只回蕩着他悽慘的哀嚎聲。
這橫衝直撞的性子,到底何時才能改?
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只能快步衝了過去,在他即將跌入深淵時,將其拽住,並奮力的將他帶了上來。
他癱軟的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臉色卻是愈加的蒼白。
“你怎麼也下來了?”
我此時狼狽至極,頭上滿是枯草腿還骨折了,沒辦法,我只能先正骨,一陣咔嚓聲響後,我疼的打了個哆嗦。
“還不是爲了救你,這種情況之下你亂跑個什麼,你找死不成?”
我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他自知有虧,也不敢反駁,乾脆衝我打馬虎眼,顧左右而言其他,“這是何處?”
前方流水淙淙,但溪中的水並非是清水,而是殷紅的血水,此時正蜿蜒向前,水中漂浮着一些東西,湊近看時,才發現是一些腐肉碎骨,連空氣中都飄蕩着一股腥臭濃烈的血腥味,讓人幾乎作嘔。
張老八定睛一瞧,立馬打了個哆嗦,顫顫巍巍的看向我。
“這得殺多少人才能如此,對方簡直喪心病狂!”
咚咚!
他剛說完,忽然響起一陣咚咚聲響,彷彿是剁骨頭的聲音,那一刀一刀的劈砍了下去,讓人頭皮發麻,甚至連我都不自覺的有些恐慌。
如果對手就在眼前,我倒不至於如此,可現在我甚至連他的面都未曾見到,更不知他是何方神聖。
“這該如何是好,趕緊想個法子離開此地,我是真的怕了!”
張老八低聲勸道。
我們似乎跌進了一個又一個雜糅繁複的世界之中,在這裏明明未曾出現一人,可又感覺周遭全部都是人。
“是否要先破除眼下的孽障?”
徐章並不如張老八那般莽撞,在察覺到事情有異之後,他沒有貿然動手,而是先弄清楚如今所發生的,再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