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書房,宋楚煊照例在桌案前奮筆疾書,兩旁摞着近日封地上遞來的摺子。林婭熙則是站在離他一丈遠的位置候命。

    從她這個角度,林婭熙能夠清晰地看到宋楚煊弧線完美的側顏。劍眉若刀裁,斜飛入鬢。鳳眸微微垂着,看不真切神色。額頭,鼻樑,下顎銜接流暢,棱角分明,堪稱無懈可擊。

    認真的男人真帥啊!林婭熙感嘆。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臉絕對可以秒殺一衆現代小鮮肉。想在他的鼻樑上滑滑梯,想在他的睫毛上盪鞦韆。林婭熙都不禁要爲宋楚煊吹彩虹屁了!

    “你去過蜀地?”男人漫不經心地問,手上動作不停。

    蜀地?林婭熙思索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相當於現代的四川吧?她以前確實受到品牌方邀請,在成都太古裏站過臺。但,她現在可是林婉卿。

    “奴婢沒有。王爺怎麼會有這一疑問?”

    宋楚煊擡眸,目光灼灼盯着她。“皇城人的口味是不喫辣的。”見她不答,接着又道“你之所以成了紅豆燒餅,不就是因爲前一日貪吃了沉雪閣廚娘給的喫食麼?”

    林婭熙心中暗罵。他怎麼還記得紅豆燒餅這事啊?那可是她的黑歷史!

    她語氣天真,狀似恍然大悟地說道“哦~王爺是說那日啊。奴婢嘴饞。見王爺喫得涕泗橫流的,都感動哭了,便也厚着臉皮要了點來嚐嚐。”

    宋楚煊額角一抽。死女人,涕泗橫流是她這麼用的嗎?那還不是拜她所賜。

    男人斜睨了她一眼。“那你怎麼還會做泡菜?”

    宋楚煊怕不是在她身上安了監視器吧?怎的什麼都知道?作爲回禮,她今天早上纔給沉雪閣送去一罈子泡菜。宋楚煊這會就來質問她了?

    咦,細思極恐啊!

    男人的問題環環相扣,令林婭熙有點招架不住。生怕回答錯了一個,便會有更大的坑在前面等着她。

    “之前家裏有位鄰居是蜀地人,奴婢跟着她學的。”轉而又笑臉討好道“奴婢的手藝還算正宗。既然王爺您感興趣,奴婢立刻就回去取些來!”

    藉機開溜,也好名正言順地躲開盤問。她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宋楚煊傲嬌道“正宗?你倒是會自賣自誇。你要送,本王卻不想勉爲其難收下。先守好你書房侍女的本分纔是正經。”

    “是奴婢自以爲是了。王爺您可千萬別勉強!”

    林婭熙熱臉貼了冷屁股。內心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嗯,這些不必你操心。有貴客來訪,去備兩盞茶來。”

    林婭熙狐疑地看了看四周。哪裏來的貴客?宋楚煊是有順風耳,還是千里眼嗎?回了個是,她麻溜去偏廳煮茶了。

    男人內功深厚,耳力自然遠勝於林婭熙這種普通人。

    “八皇叔。”

    果然沒過多久,人未到,聲先至。緊接着,一抹天藍色身形踏着光影,大搖大擺進入了眼簾。

    來人身着冰蠶絲長袍,烏髮用白玉冠高高束起。額頭上繫着一條嵌有東海珍珠的抹額,臉上則掛的是能消融冰雪般的笑。

    “嗯。多日未見,五皇侄長高了。”

    宋楚煊望着少年。他年紀雖只比少年大三歲,可輩分上卻是高了一大截。

    少年不見外,徑直坐到宋楚煊對面的椅子上,笑嘻嘻的。“皇叔總喜歡在封地上住。這次可算捨得回京城了。您今日找我過來,是所謂何事?”

    皇叔平時總是板着張臉,不苟言笑。但宋奕楓自小最崇拜他了,可以說是小迷弟一枚。

    “本王聽說皇侄最近受傷了?”

    少年開心道“嗯。皇叔這都知道啦?就知道您最關心我!不過您可得替我保守祕密,不能叫父皇和母妃知道了。”

    宋楚煊輕哼。“知道不應該,你還逞英雄?”

    宋奕楓摸摸鼻子,哂笑道“我那不是爲了英雄救美嘛。反正現在都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皇叔,我最近遇見了一個特別有意思的人。”

    說着,又失望地嘆了口氣。“哎!可惜找了三天了,都沒能找到她呢。”

    “有意思的人?”宋楚煊想,這人該不會就是他所知道的那個人吧?

    “嗯!”宋奕楓點頭。“她說話可有趣了!皇叔,您一向最有辦法的。這回能不能幫幫皇侄,幫我找出她啊?”

    “她是?”

    宋奕楓激動道“皇叔這是答應了?我聽她朋友說,她叫林婭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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