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準備時間只有五日,樓姑姑的眉頭瞬間擰成了川字。

    “林姑娘,這確實太趕了。”

    都說是不可能的挑戰,林婭熙卻表現得鬥志滿滿。

    “上回比賽,真正留給我練習的也才四日時間。我相信,我們能行!”

    別說五天了,她之前參加女團選秀節目時,最誇張一次是隻練十幾個小時就上臺表演主題曲。

    連軸轉地不喫不睡,她不單挺過來了,最終還一舉拿下全場C位。

    “以林姑娘的能力自是沒有問題,怕只怕伴舞的舞姬們連動作都還記不全。

    比賽那會,她們前前後後加起來,可是練了有二十幾日呢。”

    “先試着跳吧,實在不行就改獨舞。場景佈置搭配得好的話,獨舞依然可以很出彩。

    今天先把曲子定了。樓姑姑也幫我把把關,看還有沒有哪裏需要修改的。”

    林婭熙虛心請教。宋奕楓也主動請纓。

    “那我負責婭熙妹妹的舞臺佈景,以及服裝。”

    少女不禁打趣他。“我可真擔心五皇子,哪天爲我急成少白頭。”

    “我若是白頭沒人要,可就賴上罪魁禍首不走了。”

    見二人氣氛輕鬆,還有心情說笑,樓姑姑也漸漸覺得可行起來。

    一切彷佛又回到了原點。

    和初次來雲舒坊試鏡時一樣,林婭熙清唱着,即興跳了一舞。

    只這一回是首慢歌。相較於力度,更強調形體的延展美和情感的表達。

    隨着她的一舉一動,宋奕楓瞳眸閃爍。

    他見過鬼馬活潑的她,也見過灑脫隨性的她。但如此妖嬈魅惑的,還是頭一次。

    少年只覺通身的血液都跟着躁動起來。

    未察覺出五皇子的異樣,林婭熙本人卻對自己方纔的表現並不大滿意。

    許久不跳,有好些動作她都記不清了。當時和團員們扒這首曲子,還是爲了一場電視晚會。

    結果,某背景咖臨時加塞,導致晚會嚴重超時,她們的節目也不得不砍。

    少女十分懊惱。“好幾處地方都出現了明顯失誤。這幾日,我真得加緊練了。”

    舞臺下方的樓姑姑安慰她道“林姑娘也不要對自己太過嚴苛。這麼多年看下來,無論是誰,能做到在無伴奏的條件下,表演依然抓人眼球的,我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原本還擔心你換舞不妥。如今看來,是我多慮了。”

    “五皇子以爲呢?我記得,你與小公主都吐槽過宮晏上的表演缺乏新意。不知我這一舞能否達到你心目中,對皇宮舞姬的標準?”

    儘管宋奕楓極力隱忍,但此刻的他臉上仍有未褪盡的緋紅。被林婭熙一問,少年難免支支吾吾。

    “好是好,就是過於......過於......”

    “過於什麼?”

    宋奕楓一咬牙。“過於嫵媚!”

    林婭熙困惑了。五皇子所謂的嫵媚,到底是褒義,還是貶義?

    “那是好,還是不好啊?你說清楚點?”

    宋奕楓語無倫次道“若是爲我一個人跳,就特別特別好。若是在一羣人前跳......就不是很好。”

    林婭熙黑線。她自認也沒做多過分的暗示動作啊?

    跟現代某些女團舞相比,這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純情得不要不要的了。

    “若樓姑姑也覺得豔俗,我會再琢磨琢磨,重新編排下。”

    少女一張鵝蛋臉精緻小巧,桃花眸靈動有神,鼻子挺翹,櫻脣水潤,無一處不令陷入糾結的宋奕楓心醉。

    他很想要再看一遍,或者說是很多遍,但卻不能是現在。因爲,他目前對她的抵抗力近乎爲零。

    “差一點忘了,我還有些生意上的事情,得先去三層處理一下!”

    話畢,少年落荒而逃。

    時間緊迫,樓姑姑招來樂師們,與林婭熙合音樂,又將上次伴舞的幾人叫過來陪練。

    直到一個時辰後,宋奕楓的心緒才平復下來,重又現身。同他而至的還有一頓豐盛可口的午膳。

    舞姬和樂師們就在樓下休息用餐。宋奕楓則把人領去了更爲舒適的三樓。

    “我已經命冷夜收拾了一間最大的廂房出來。若是今夜練得太累,或是太晚了,婭熙妹妹就宿在雲舒坊吧?我也陪你留下。”

    一想到即將同睡在一小片屋檐下,少年好不容易纔壓制住的心跳又頃刻暴走起來。

    林婭熙撇撇嘴。“只要有你在,那些個伴舞的小丫頭們都光顧着偷瞄你了。哪還能沉下心來練?

    依我看,五皇子這幾日都不要出現在排練室了吧。”

    宋奕楓下意識就要說不行。但轉念又一想,他自己見着林婭熙時都魂不守舍的呢,似乎也沒資格去責怪舞姬們注意力不集中了。

    “好吧。我可以不去看排練,但我還是會留在雲舒坊。不過你得答應我,一日三餐都按時陪我喫。”

    少女大剌剌一擺手。“好說好說。”

    介於飯後不能劇烈運動,林婭熙見縫插針,又跟宋奕楓敲定了服裝和道具的相關細節。

    這一日下來,能分配的任務都已經派發完畢。剩下的,也是最重要的,唯有沒日沒夜地苦練了。

    --

    等到侍衛將送去雲想·花想的食盒又原封不動拿回來時,宋楚煊才得知林婭熙去了雲舒坊。

    猜到是爲祭天那日的舞蹈一事,男人便也由着她去了。

    作爲花田的合作條件,自打宋楚煊提出了晨昏定省的要求後,林婭熙都還算守信。

    每日酉時左右便過來書房請安,多半時間還會留下用晚膳。

    今日已過戌時一刻,宋楚煊正坐在書案後看書。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書頁已經許久未翻動過了。

    男人的餘光時不時掃向房門口,似乎是在等着什麼人。

    可惜,進來的不是那道俏麗身影,而是夜鷹。

    “王爺,偏廳裏的菜就快涼了。王爺總不能一直餓着,好歹喫幾口吧?”

    宋楚煊神情專注於手中的書上。“本王不餓,這會沒有胃口。”

    夜鷹心中暗暗腹誹,還不是在等着林婭熙一起?

    那女人也是的!不來也不提前通傳一聲,害的王爺苦等。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真把王府當自己家了?

    夜鷹面上恭敬。“那屬下再去問問春梅。看林姑娘走之前,有沒有給王爺留下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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