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雲歌說完直接揚長而去,留下一衆侍衛面面相覷。

    這王爺都沒下車呢,王妃就走了?

    車廂中,君墨塵起身正要下車,想到那把手術刀,他回身過去將精美小巧又鋒利的手術刀取下來,下車後交給塵東,讓他拿去給虛竹先生,問一下這個有何作用。

    他就想知道,這樣製作精良的刀子,一般的刀匠做不出來,那她又是從何得到的?

    她的身上有太多祕密了,多到他不想放她離開,反而想將她所有的祕密都給剖出來……

    與此同時,氣呼呼回到聽雲閣的月雲歌鬱悶至極,她發現自己好像不管怎麼跳都跳不出他的五指山,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在短短的時間裏找到她的。

    “啊啊啊,狗男人!”月雲歌將臉埋在杯子裏,氣得狠狠咬了兩口。

    竹桃和憐兒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沒有問這麼多。

    能把王妃氣成這樣的,除了王爺可就沒有其他人了。

    這一夜,氣自己沒點本事的月雲歌折騰到下半夜才睡着,等次日天亮,一個嬤嬤來到外面等候,說是奉王爺的命令,過來監督她抄寫女誡的。

    這嬤嬤還是君墨塵從太后身邊請來的,換句話說,這嬤嬤也是太后的人。

    想到一百遍女誡,她就頭大,這君墨塵真是要了她的命!

    於是乎,從起牀喫完早膳到黃昏之時,她都是窩在房間裏抄書,手都抄酸了。

    嬤嬤見月雲歌趴在桌子上,隨即開口:“王妃請不要偷懶。”

    “本王妃休息一會兒都不行?”月雲歌輕飄飄地瞟了嬤嬤一眼。

    就算是生產隊的驢都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吧?

    “王妃今日連十遍都沒有抄夠。”嬤嬤提醒道。

    “……”月雲歌繼續趴在桌子上,選擇充耳不聞,閉上眼睛打算假寐一下。

    她不抄了!

    誰愛抄找誰去!

    “王妃若是偷懶,老奴只好去跟王爺說了。”嬤嬤話語帶着威脅。

    “去吧去吧!”月雲歌不耐煩道,她寧願一天做二十場手術,都不願呆在這裏抄書!

    就在這時,一道修長的身影風風火火闖進來,把屋中主僕幾人嚇了一大跳。

    來者正是君墨塵,他風塵僕僕的,發冠甚至都歪了。

    這是月雲歌見他最狼狽的一次,她疑惑道:“王爺你這是被人打劫了?”

    “本王不想跟你廢話,快點拿着你的藥箱跟本王進宮。”

    “啥?”月雲歌一怔。

    她現在未施粉黛,頭髮也沒打理,連衣裳也穿得隨意,就要她進宮?

    這失了規矩丟了臉的婦容要是觸怒龍顏,自己豈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請王爺等妾身梳洗一番。”

    “別梳洗了,就這樣吧,快點!”

    看君墨塵這一臉焦急和緊張,月雲歌的嘴角忍不住抖了一下。

    她快步過去拿起藥箱,但下一秒,她說道:“讓我陪你一塊進宮也行,不過你要答應我,免了這百遍女誡抄寫,不然我就不去了。”

    君墨塵氣得瞠目結舌:“你跟我討價還價?”

    這女人真是一逮住機會就想翻天啊!

    “現在是王爺有求於我,我開個條件都不行?”月雲歌面不改色,杵在原地不動。

    嬤嬤在一旁惶恐不已:王妃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君墨塵知道什麼最重要,當即鬆口:“好,本王答應你,你趕緊跟本王走。”

    “得咧!”月雲歌邁着開心地不打迎過去,路過嬤嬤的時候還嬌笑一下:“今天就有勞嬤嬤陪伴啦,嬤嬤明天就不用來了,回去好好照顧太后吧!”

    嬤嬤:“……”

    碩南王妃果然與尋常千金小姐不一樣,性子嬌憨直爽,怪不得太后會如此喜愛。

    這一次進宮不是坐馬車,而且策馬,月雲歌和君墨塵共騎一匹快馬,看來他真的是很着急,說明是對他很重要的一個人。

    “王爺,你慢點。”月雲歌被癲得胃部隱隱不適。

    “慢不了。”君墨塵回道,隨後用力吼了一聲:“駕!”

    月雲歌怕自己會被掉下馬,只好緊緊抱住馬兒的脖子,一路顛簸到皇宮。

    下馬的一瞬間,她暈乎乎地差點沒站穩,整個人往他身上倒。

    君墨塵見狀,一把扶住她,皺眉嫌棄:“你這身體怎麼這麼差?”

    “……”月雲歌臉色煞白,沒有回答。

    這麼快的速度,她不吐就不錯了!

    緩了一會兒,她又被他拽着走,與其說走,不如說是她一路小跑跟着他。

    “我說王爺,你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好讓我心裏有個底啊?”

    他這麼一搞,她都懷疑出事的會不會是那九五之尊了!

    “父皇沒事,出事的是十二。”君墨塵的話隨風飄入她的耳中。

    月雲歌匪夷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

    【這狗男人怎麼知道本小姐剛纔想的是皇上?】

    君墨塵懊惱自己說漏嘴,她肯定不知道自己能聽到她心聲的事。

    他說道:“母妃去世後,本王就這麼一個胞弟,月雲歌,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只要你救了十二,本王就應允你一件事。”

    聽到這個,月雲歌眼睛一亮,內心想道。

    這件事是不是就包括和離?

    君墨塵回首望了她一眼,斂去眼裏複雜的神情,淡聲道:“除了和離,以及讓本王休棄你,別的條件隨你提!”

    月雲歌表面毫無波瀾,內心卻小小震撼一下。

    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想法的?

    君墨塵沒有再說什麼。

    兩人很快趕到十二皇子君若言的住所,除了公務繁忙的皇上,太后和皇后都過來了。

    月雲歌剛想給太后和皇后行禮,太后就揮手道:“虛禮免了,雲歌丫頭,你趕緊過來看看天越,這可真是愁死哀家了!”

    “好,兒臣這就給十二皇子瞧瞧。”

    月雲歌快步走到牀邊,看着牀上長相俊秀可愛的人,她翻出記憶。

    君若言,字天越,當朝十二皇子,是碩南王君墨塵唯一胞弟,心地善良,和碩南王完全是兩個性子,年方十四卻只有五歲孩童心智,是七歲的某個夜晚突然癡傻,太醫看了都束手無策,不明其中緣由。

    把脈過後,月雲歌臉色大變,轉首問跪地的太醫:“十二皇子今日是否用過藥?”

    “回王妃,十二皇子今日已經服過藥,是臣開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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