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雲歌低聲咒罵一下。

    該死的,她這力氣根本沒辦法將他扶着走。

    “我來揹你。”那個少女直接竄到月雲歌面前,彎腰下蹲。

    “你開什麼玩笑?”月雲歌喫驚道,這丫頭的小身板還沒有她好呢,能有力氣嗎?

    “相信我,我有力氣。”少女焦急道,還擡手拍了拍自己的後背。

    後面追的人越來越近,月雲歌只得相信這個少女。

    不負所望的是,這少女真的有力氣,揹着君若言就跟沒背一樣。

    不知跑了多久,他們越過林子,走過木橋渡江,來到一處足以跟皇陵媲美的地方。

    臥槽?北寧國竟然還有這種地方?

    這該不會是哪位大佬的陵墓吧?

    “站住——”

    聞聲,月雲歌沒有猶豫,帶着少女和君若言跑過去。

    不過在她要進去的時候,突然感覺渾身不自在,最後想了想,她還是沒有進去,而是將門推開,然後帶着他們兩人在外面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那正好被石像遮擋。

    右使帶人匆匆趕來。

    看到敞開的石門,他們停了下來。

    “右使,我們不追嗎?”

    “不用追,雖然他們闖入我們聖地,但聖地是隻能進不能出,你們守在這裏即可。”

    暗中的月雲歌聞言,內心唏噓,幸好自己第六感靈驗,覺得不對勁,這纔沒有進去,不然就是被他們甕中捉鱉了。

    “萬一他們找到離開的路呢?”

    右使說道:“沒有萬一,想要離開,除了山門就是水路。你們十個人在這輪流看守,其他人跟我回去,現在主子已經在趕回來的哭上了。”

    等右使帶人離開,月雲歌坐在地上,琢磨右使口中的水路。

    她被抓來到現在,唯一知道的水路就是那條江……難不成順着江水的方向就能離開?

    不管是真是假,月雲歌繞過林子,帶着兩人重新回到江邊。

    “我們真的要走水路嗎?我怕水。”少女一臉驚恐地望着急湍的江水。

    月雲歌無力道:“只是在岸沿着江水走,你不用害怕。”

    就這樣,他們三人迎着月色,在江邊順着水流方向一直走。

    -

    “王爺,白紗到這個位置就沒有了。”侍衛將最後一團白紗遞過來。

    一模一樣的字體,除了月雲歌,應該不會有人這麼煞費苦心扔下這東西。

    君墨塵攥緊白紗,環顧四周的大山,冷聲道:“在這附近找,沒找到不許停下。”

    “是!”侍衛紛紛散開去尋找痕跡。

    坐在馬背上的君墨塵看着手上的破白紗出神:究竟在哪……

    塵東瞄了一眼,心想:王爺想王妃了?

    唉,也不知道王妃被一同擄走是好是壞。

    一晚上的搜尋很快過去,太陽昇起,君墨塵一臉疲倦地睜開眼,眼裏出現紅血絲。

    “王爺,附近都搜查過了,沒有發現王妃的蹤跡。”

    君墨塵臉色倏然沉下:“那就找,找不到你們也不用回王府了!”

    侍衛連忙下去繼續尋找。

    “王爺,要不要把塵南和塵北叫回來?”

    君墨塵輕輕搖頭,將掉落在地的白紗拾起來塞入懷中:“暫時還用不上他們。”

    “你們在這一片繼續尋找,本王去別的地方看看。”

    “屬下陪您一塊。”塵東翻身上馬,他不能讓王爺一個人冒險。

    -

    此時,江邊。

    月雲歌一夜都沒敢閤眼,生怕被發現,少女也同樣一夜沒睡,一直警惕着。

    唯一能呼呼大睡的還是這個三歲孩童天性的君若言。

    “越兒,起來了,我們該繼續趕路了。”

    君若言迷迷糊糊睜開眼,肚子很不爭氣地響起來,他難過道:“皇嫂,越兒餓。”

    “等我們離開這裏就能喫好喫的了。”月雲歌也是無奈和心疼。

    她也餓,但她能扛,而君若言這樣一個從小含着金羹匙出生的,十幾年來從未餓過肚子,遇到這樣的事,要不是有她在,他怕是早就崩潰亂跑了。

    擄走她和越兒的左使說得沒錯,有她在,越兒就會聽話。

    爲了轉移大家對飢餓的注意力,月雲歌只能找話題。

    想到身後的少女,她問道:“你叫什麼?”

    “我沒有名字。”少女抿嘴。

    “長這麼大怎麼可能沒名字?隨便說個稱呼就行。”

    少女垂眸片刻,手指頭揉搓衣角,“憐兒……他們見我可憐,幾乎都叫我憐兒,有的人叫我臭丫頭醜丫頭……”

    “你家人呢?”

    “死了!大家都說我是災星,專克身邊人。”

    來自現代的月雲歌聞此言,輕輕搖頭:“那都是瞎扯。”

    古代大夫醫術有限,有人生病了也不知道怎麼醫治。

    一不小心遇到夫妻倆雙雙病逝,未經他人苦的人就開始道說是非,將這事扣在剛出生的女兒或者是娶回家的兒媳婦身上。

    真是可憐又可悲!

    不知沿着江邊走了多久,月雲歌餓得雙腿發軟,看着餓暈在地的君若言和憐兒,她從儲藥空間拿出葡萄糖,敲碎玻璃後自己喝了兩支。

    她又給暈倒的兩人各餵了一支。

    現在已經走得夠遠了,那些人就算髮覺他們沒進聖地,現在一時半會兒也追不上,他們可以稍做休整,喫點東西再繼續趕路。

    月雲歌在附近找到可食用的野果,紅彤彤鮮嫩多汁。

    等她回去,君若言和憐兒醒來了。

    三人喫過暫時填肚子的水果,重新啓程。

    -

    聖地。

    左使和右使一塊單腿跪在門口,目光注視門裏面。

    少頃。

    一個身穿白色長袍、面帶黃金面具的人走出來看向右使:“你親眼所見他們三人進了裏面?”

    右使搖搖頭,臉色蒼白,“主上息怒。”

    黃金面具男人嘆了一口氣,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手上的玉扳指:“你讓我怎麼息怒?多抓一個無用之人,計劃功虧一簣,死了人還丟了人,位置也暴露,你們說該如何是好?”

    在得知事情後,他日夜兼程趕過來,結果卻得知他們仨進了聖殿。

    急匆匆往回趕,在聖殿搜查一圈,什麼人都沒有。

    左使和右使對視一眼,改爲雙膝跪地,磕下腦袋:“請主上責罰。”

    黃金面具主人道:“自領一百鞭,後召集所有人撤離這裏。”

    右使深色複雜,他在這裏住了很久,不想換地方。

    “主上,咱們地方隱蔽,應當不會被發現,我覺得我們不用——”聲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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