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就是因爲接受不了母親離世,悲痛欲絕之下這纔會受刺激變癡傻。

    她不知道的是,事情遠遠沒有她想象的這麼簡單。

    月雲歌在啓祥宮呆了兩個時辰,君墨塵才忙完刺客的事情。

    “兒臣見過皇祖母。”

    “起身罷。”

    “謝皇祖母。”

    太后頷首,伸手示意他坐在另一邊,“弈兒,哀家聽雲歌丫頭說了方纔你們遇到刺客的事情,忙到如今,如今結果如何了?”

    君墨塵看了月雲歌一眼,回道:“回皇祖母,刺客抓拿到了,但他們見被抓,服毒自盡,兒臣方纔和仵作驗屍,又去淨身,這才耽誤了這麼些時辰。”

    太后蹙眉,“哀家問的是結果,不是問你剛纔做了何事。”

    “……”他怎麼感覺皇祖母突然對他有了偏見?

    聽到君墨塵被太后懟,月雲歌內心暗爽。

    “皇祖母,兒臣還在查,並未有結果。”

    “沒用!”太后毫不留情地諷刺。

    君墨塵沉默,他的確無用,查了兩個時辰,卻是什麼都沒查到。

    就在這時,他瞧見月雲歌的笑容,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

    這女人是在幸災樂禍嗎?

    “哀家聽說那刺客是衝着雲歌丫頭來的,你這些日子沒什麼事,就在雲歌丫頭身邊保護她,她去哪你就去哪,若是她出事,哀家第一個饒不了你。”

    這話聽起來威脅警告的意味十足,但太后卻面帶笑意說的,並給真的要降罪。

    月雲歌聞言,連忙搖頭:“皇祖母,兒臣覺得您的安排不妥!”

    “哦?你倒是說說,有何不妥?”太后眸子微眯,眼裏斂着幾分怒威。

    想到太后只會給自己擺擺臉色,並不會真的責怪自己,月雲歌大着膽子說出來:“王爺公務繁忙,應當爲皇上分難解憂,爲百姓造福,而非浪費時間來保護兒臣。”

    “你這話得也不無道理。”太后面上的嚴肅褪去,帶着幾分若有所思。

    月雲歌揚眉吐氣。

    【讓那狗男人天天跟在我身邊保護我,那我還有自由可言?說什麼我都不要!】

    聽到她心聲的君墨塵脣角勾起,她不要?

    那可惜了,他偏要!

    “皇祖母,兒臣覺得您的安排很合理,兒臣定會將跟在王妃身邊保護好她,就算公務要緊,也會將王妃帶到身邊,不離開兒臣視線半步。”

    聞言,月雲歌瞳孔地震,臉上更是大寫的黑人問號。

    這狗男人,吃錯藥了?

    天殺的,要是真這麼做,那她以後豈不是要天天跟在他身邊,面對他那一張臉?

    不要不要,堅決不要!

    月雲歌咬牙切齒,皮笑肉不笑:“妾身不想成爲絆腳石,王爺還是忙自己的事爲好,妾身會警惕的,不會讓刺客得逞。”

    君墨塵微微一笑:“本王既然應允了皇祖母,便會說到做到……本王見王妃這麼抗拒,難不成是不滿皇祖母的安排?”

    這一大頂帽子扣下來還得了?

    “王爺說笑了,妾身又怎麼會不滿皇祖母的安排呢!”

    “那便好,日後就要委屈王妃跟着本王同進同出了。”

    月雲歌氣得身子發抖,這狗男人說話的語氣怎麼這麼賤呢!

    【狗男人賤男人破男人,老孃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這種人,等着孤獨終老吧你!】

    君墨塵笑容一僵,怒氣涌上心頭,但礙於太后還在一旁,只能硬生生忍下來。

    這個死女人,現在不給顏色瞧瞧,日後長本事了定然會上房揭瓦,到時還得了?

    哼!

    月雲歌冷哼一聲,剜了他一眼,撇開臉。

    君墨塵怒中啞然。

    這女人……罵了他竟然還在這生他的氣,天理何在?

    天理:我不在。

    太后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心想這小兩口說話雖然針鋒相對,那也是有感情基礎,纔會願意跟彼此拌嘴,是誰在她耳邊造謠說他們夫妻不和睦的,簡直討打!

    “你們倆什麼身後生個小曾皇孫出來讓皇祖母開心一下?”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孩子’就是君墨塵和月雲歌兩人的鴻溝。

    一提到孩子,君墨塵就會想到月雲歌婚前私會野男人,他就想動怒,奈何場合不對,卻也控制不住開口便是那冷顫音:“皇祖母,孩子的事便算了,孫兒暫時還不想要。”

    這下輪到月雲歌啞口無言。

    說起孩子,她不由得垂眸,目光卻看向自己的肚子。

    那狗男人怕是不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還在,並且健健康康地孕育着。

    這些日子都在爲各種事忙活,孕吐反應次數也極少,她差點忘了自己還懷着孩子。

    三個月顯懷,她不免得擔心日後要是被發現那可怎麼辦……

    她不知道,他此時真目不斜視地盯着她。

    這女人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難不成在想那野男人和已經被他一碗藥‘毀掉’的胎兒?

    太后聽到君墨塵的話並未立刻回答,而是將目光遊移在孫子孫媳臉上。

    哎!

    她怎麼看都覺得羿兒是在撒謊,要是真的不想要孩子,爲何又一直盯着雲歌丫頭看?

    難不成是害羞了?

    除了寧嬤嬤外,太后、君墨塵和月雲歌各有所想,氣氛安靜下來。

    就在這時,宮女走進來。

    “太后,十二皇子寢宮的侍女前來,說是有急事要找王妃。”

    聽到‘君若言’三個字,殿裏幾人都回過神。

    “帶人進來!”

    宮婢跪在地上:“見過太后,見過王爺王妃。”

    太后眉頭緊鎖,手裏不斷賺着佛珠:“快說,越兒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太后,十二皇子回到寢殿不久後便覺得頭腦昏沉,身子不適,邵嬤嬤就請了太醫,太醫說是疲累,多休息就好……但過來幾個時辰,十二皇子忽然高燒不退直喊疼,找了太醫,太醫卻說無能爲力,邵嬤嬤便讓奴婢過來請王妃。”

    月雲歌輕蹙眉稍。

    很不對勁,越兒這幾日都好好的,爲何一回寢殿就出事?

    君墨塵倏然起身,作輯行禮:“皇祖母,兒臣先領王妃去給十二看看。”

    “好,你們趕緊去,有什麼結果記得派個人過來跟哀家說一聲,好讓哀家心安。”

    “是!兒臣告退。”

    看着他們夫妻二人跟着宮婢離開寢殿,太后深深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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