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雲歌晃了晃沉重的腦袋,拼命咽口水。

    怎麼越來越暈了?

    顧不得其他,她從儲藥空間裏拿出退燒針,想直接給自己來一震,卻因爲迷糊,始終對不住位置,最後只能閉着眼渾身無力地靠在趴在桌子上。

    正好這個時候聽到腳步聲,她掙扎了一下,用力卻擡不起頭,只能乾嚎:“水……”

    “月雲歌,你怎麼了?”耳邊傳來醇厚又低沉的嗓音。

    【太好了,狗男人回來了,可算沒事了……渴死了,給我來點水啊……】

    看到月雲歌趴在桌子上情況不對,君墨塵目光不經意流露出擔心,在聽到她的心聲好,他從催促着身邊的獄卒開門。

    “飯桶!還不快點!還有你,趕緊去接水過來!”

    “王爺,接水做什麼?”獄卒一臉懵逼。

    君墨塵咬牙切齒道:“當然是給你們王妃喝了,難不成用來潑着玩不成?”

    獄卒戰戰兢兢地轉身跑開,不明白王爺怎麼生這麼大氣,簡直要活剮他似的!

    昏昏沉沉的月雲歌聽到君墨塵的話,嘴角勾起蒼白的笑容。

    真是沒想到,這狗男人竟然會知道她想要什麼,還真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啊!

    轉瞬間,她的身子落入一個寬闊的臂彎中。

    好涼快……

    渾身滾燙的自己在接觸到君墨塵身上的冷氣時,情不自禁貼近他,嚶嚀一聲後往他的懷中鑽了鑽,可算是把因高燒而粘附在皮膚上的熱氣驅散幾分。

    然而君墨塵卻因爲她的動作而渾身僵硬,可以說他是第一次見到這模樣的她。

    “月雲歌,醒醒。”他輕輕拍打她的臉蛋。

    高燒下的她,皮膚尤其敏感,碰一碰都疼,更別說他用本身的力氣‘輕輕’拍了。

    月雲歌想睜開眼,卻無能爲力,想張嘴說話,嗓子卻沙啞,還有藥卡在嗓子眼。

    【靠!什麼情況啊,我就想喝水而已!】

    君墨塵回過神,讓獄卒把水端過來,小心翼翼地喂她喝。

    看到如此溫柔的戰神王爺,獄卒們都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讓人沒料到的是,這水竟然順着月雲歌的嘴角一滴不少的漏出來。

    完了。她心想。

    她明明感受到水,明明很想喝,怎麼就是喝不下去?

    這破身體,太差了……

    君墨塵皺眉,犀利的眸子眯了一下。

    只見俯首飲一口水,隨後用力掐她的下顎骨,強迫她張口。

    好痛!

    這狗男人幹啥啊,她都生病了,還不肯放過她是不是?

    下一秒,冰涼的脣瓣貼上她的炙熱。

    滾燙的脣溫讓君墨塵差點破防,要不是礙着還有獄卒在旁邊看,他差點就忘了正事。

    隨着清涼的感覺從口腔一路滑落喉嚨,月雲歌感覺嗓子好受許多,卡在嗓子的藥也隨着水嚥了下去。

    “還要嗎?”君墨塵那沙啞的聲音中帶着輕微的顫抖,似是緊張。

    月雲歌雖然睜不開眼也沒法說話,但輕輕點頭搖頭還是可以的。

    算了,看在能喝到水的份上,她接受嘴對嘴,就當人工呼吸了。

    見她乖巧地點頭,他又接而嘴對嘴餵了幾口,內心異樣的感覺更加明顯。

    喝過水後,她想說話,意識一斷,整個人暈了過去。

    “月雲歌?”君墨塵搖晃她的身子,見她沒有任何反應,只好橫抱起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的餘光瞥到一抹從她手中脫落的精光。

    定眼一看,掉落到地上的正是那注射器。

    君墨塵目光如電,眸中閃着幾分凌厲:這是何物?尖端甚至鋒利。

    “你,將這東西撿起來,找一個盒子裝着,速去。”

    獄卒被點名,順着君墨塵的目光看了一眼地上的東西,火速跑出去找盒子。

    “王爺,這是您要的東西。”

    獄卒方纔好奇地看了幾眼,那東西很奇怪,像針又不像針。

    君墨塵頷首:“此物,不得聲揚出去,皇上也不行,否則休怪本王手下不留情。”

    “是是是……”獄卒捏了一把冷汗。

    然而就在君墨塵要帶月雲歌離開的時候,刑部主事匆匆趕過來,抱拳作輯:“王爺,您還不能將王妃帶走,王妃尚有殺害龍子的嫌疑。”

    “滾一邊去!”君墨塵擰眉,犀利的眸中迸射出一束冷冽的寒光。

    “王爺,請您不要讓下官爲難,下官是奉了貴妃的命令來調查真相的……”

    “哼!”君墨塵重重冷哼一聲,丟下一句話揚長而去:“本王奉的是皇上的命令。”

    刑部主事聞言,頓時不敢吱聲,貴妃的命令哪裏比得上九五之尊的!

    -

    不知過了多久,月雲歌緩緩睜開眼,頭沒有這麼痛了,但依舊渾身乏力。

    這裏是……

    看着熟悉的裝飾,她愣了一下:越兒的寢宮?

    “咳咳……”

    忽然一個黑影撲過來:“皇嫂!你可算是醒了,越兒好擔心,皇兄也好擔心!”

    嗯?狗男人也擔心她?

    月雲歌不相信君若言最後一句話,可轉眼她就看到頂着黑眼圈、下巴帶胡茬的君墨塵。

    這是她第一次見他這麼狼狽。

    “我……我睡了多久?”月雲歌掙扎着要起來。

    邵嬤嬤這個時候上前,輕聲安撫:“王妃,您已經昏睡三天三夜了,您現在身子虛,多日未進食,先躺會兒,老奴這就去讓御膳房將熬好的參粥端過來。”

    月雲歌的脣畔勾起清淺笑容,溫聲道:“有勞邵嬤嬤了。”

    “不勞煩不勞煩。”邵嬤嬤轉身離開。

    “皇嫂,你要是再不醒來,越兒就要衝去天牢找人算賬了!”君若言紅着眼眶道。

    “沒事,我這不是醒了嗎,我沒事,乖。”

    在一旁站了許久的君墨塵悠悠開口:“十二,你先出去,我和你皇嫂有話說。”

    “哦!皇兄你可不要再欺負皇嫂了哦?”

    “嗯!”君墨塵沉聲應道,這女人倒是好本事,哄得十二這麼維護她。

    隨着殿門關上,殿中只剩他和她。

    彼此沉默讓氣氛變得尷尬。

    月雲歌忍受不住他一直盯着自己,闔眼淡笑,打趣道:“王爺擔心我多日了?”

    “那是十二胡說八道,本王纔不會關心你這個女人。”君墨塵負手站在牀邊。

    “……”月雲歌扯了一下嘴角,不再多言。

    兩人又陷入短暫的沉默,最後還是君墨塵按捺不住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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