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飾鋪中,月馨瑤正在挑選她的髮簪。
等及笄後,娘說過等她就可以戴髮簪了,雖說庶女沒有及笄禮,但父親也說了,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她當然要好好挑一挑了。
“荷香,你瞧這個如何?”
“小姐,這個好看,很符合小姐的氣質。”
聽到主僕二人的對話,掌櫃連忙說道:“這位小姐,您拿的是一支綠珠鎏金銀簪,是首飾鋪今日剛上的新品,我們金寶閣賣的髮簪都是獨一無二的,僅此一支。”
月馨瑤聞言,滿意地將髮簪遞過去給掌櫃,“就這一支,麻煩幫我包起來。”
“哎,好咧~”
“掌櫃的!”還沒等掌櫃轉身去給月馨瑤包起髮簪,就有人打斷了。
到這人並非月雲歌,而是後月雲歌一步走進來的富家千金,身材略胖。
掌櫃一見千金,立刻點頭哈腰:“原來是莊家大小姐,歡迎歡迎。”
一旁的月雲歌微微蹙眉,低聲問身旁的竹桃:“莊家大小姐?誰啊?”
作爲一個貼身丫鬟,很多京城中大戶人家的千金都是要知道的。
竹桃垂眸想了想,回道:“公子,這莊家老爺是士大夫,膝下有一兒一女,莊少爺今年科舉只得了探花,而莊家小姐莊芬菲,今年十七,因身材嚇退不少世家子弟,故而還未許配人家,平日裏最喜歡就是買頭面,也喜歡搶別人的。”
原來如此……月雲歌輕輕頷首,她現在很好奇,自己這三妹是否會忍痛割愛。
這場免費的好戲,不看白不看。
莊芬菲掃了身材苗條的月馨瑤一眼,過去將後者撞了一下,擠開後者:“掌櫃,我要你們金寶閣今日新出的簪子。”
“哎,好。”掌櫃眉開眼笑,這莊小姐可是熟客,出手又大方,當然要先好好招待了。
他當即就將今日的新品都拿出來。
然而莊芬菲的目光快速掃了一下,發現沒有自己喜歡的,直到看到掌櫃手中的簪子,她擡手一指,“這一支是新品吧?”
說的正是月馨瑤想買的綠珠鎏金銀簪。
掌櫃頷首,爲難地看了看旁邊的月馨瑤:“這綠珠鎏金銀簪,這位姑娘已經要了。”
然而莊芬菲不以爲然:“那她付錢了嗎?”
“尚未。”
“既然不付錢,那這就不算她買的,本小姐先付錢,就是本小姐的。”說罷,莊芬菲示意丫鬟把錢拿出來。
因常來金寶閣,對簪子的價格,莊芬菲摸透了,壓根不用掌櫃給價,就猜得個七八。
“這是我們小姐先買的,想回都要打包了!”荷香不服氣地喊道。
莊芬菲冷哼,瞪了荷香一眼:“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也配跟本小姐說話?”
荷香縮了縮脖子:“那你也不能奪人之好啊,這髮簪明明就是我們小姐先看中的。”
“這裏又沒寫她的名字,你們也沒付錢,現在我買下,自然就是我的。”
同爭一支髮簪,在金寶閣常有的事,尤其發生在莊芬菲身上。
很多人都見怪不怪,只會把這事當成是熱鬧來看。
“竹桃,你說月馨瑤會不會讓髮簪?”
“這……我也不知道啊,三小姐的行事風格,應當是會的。”
聽聞此言,月雲歌低笑連連,“她不會讓的,而且還會通過別的辦法得到這髮簪。”
比如,裝可憐博取人的同情。
竹桃不解地擡眸,“我聽不明白。”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月雲歌話音剛落,那邊的月馨瑤就出聲了。
“荷香,既然這位小姐喜歡,那我就不要了,我身上帶的錢也不夠。”
莊芬菲聞聲,鄙夷冷笑:“沒錢還來金寶閣裝闊氣!”
“咱們走。”月馨瑤抿嘴一笑,轉身要離開。
結果在經過莊芬菲旁邊的時候,整個人像是被人推了一下似的,整個人朝一旁摔去,好巧不巧,她臉上的面紗也隨之掉落。
在金寶閣裏,不止是隻有女的,還有不少公子哥,他們瞧見月馨瑤的容貌,都目不轉睛地盯着,彷彿要盯出一朵花。
“這是誰家的小姐,生得是傾城之姿,清新脫俗卻又帶着靈動可愛。”
“京城容貌上稱的姑娘比比皆是,但這等水靈靈的丫頭,還真是第一次見。”
“我也是……”
聽到周圍人說話的月雲歌一臉問號,心想現在的人難不成都喜歡可愛的少女了?
荷香將自家小姐扶起來,接收到自家小姐的目光,頓時會意地朝莊芬菲嚷嚷:“你爲什麼要推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已經將髮簪讓給你了,你怎麼如此不講理!”
“本小姐纔沒有推她,不信問周圍人!”莊芬菲自以爲是周圍人會給她作證。
哪曾想因爲莊芬菲的所作所爲,金寶閣不少客人都極其厭惡,也不會開口替她說話。
不僅如此,還有人落井下石:“莊小姐,你就不要裝了,人家走路走得好好的,要不是你推人家,人家又怎麼會摔?難不成是她自己摔的?”
莊芬菲起的咂舌:“就是她自己摔的!”
“胡說!我家小姐無緣無故爲何要摔?你是不是見我家小姐好欺負?”荷香怒斥。
月馨瑤此時臉色慘白,捂着摔疼的胳膊,咬了咬下脣,我見猶憐地細語:“沒事,只是輕輕摔了一下,沒有大礙,這位莊小姐想必也不是故意的。”
這話引得衆人憐惜,大家早就看不慣莊芬菲這個人了,當即一起討伐,讓她道歉。
“本小姐憑什麼道歉!這關你們什麼事!本小姐沒有推她就是沒有推她!”莊芬菲氣得臉色漲紅,狠狠瞪着衆人。
有一姑娘嫌棄地說道:“大家都看到了,你還想狡辯?沒想到你不僅搶人東西,還兩人推倒,這莊家的家教,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我說了我沒有!”莊芬菲氣得七竅生煙,她憤怒地扭頭,一把抓住月馨瑤的胳膊,罵道:“你這小賤人,自己摔倒就誣陷我,看我不將你的嘴撕爛!”
“啊……”月馨瑤大驚失色,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地望着衆人。
在場的公子哥看不過眼,紛紛過來阻攔,還將莊芬菲粗魯地推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