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塵沒有理會,任憑唐姨娘怎麼苦苦哀求都沒有用。

    見求王爺不成,唐姨娘只好求月雲歌,祈求後者能寬恕,畢竟這五十巴掌下去,就算是一個皮粗肉厚的糙漢子也會受不住,更別提她這如花似玉的女兒。

    “我給過她機會,她自己非要抓着我不放。”月雲歌淡淡回道。

    這月馨瑤先前可沒少給原主使絆子,自己這樣也是爲了替原主出一口氣。

    她既然替原主活下來,那就得一一處置傷害過原主的人,不管是誰!

    被打得頭昏耳鳴的月馨瑤內心悲憤,她後悔了,她不該去招惹碩南王的,坊間傳言碩南王長着一張謫仙的臉,但脾氣很不好,她還一直不當一會兒。

    方纔見到他對自己笑,還傻乎乎地深陷進去,如今才發現,他比月雲歌還要瘮人。

    一旁的衛國公幾次想要開口,但都被君墨塵那黑沉的臉色給嚇退,當他想要讓月雲歌喊停的時候,她連個餘光都不給自己。

    就這樣,在月馨瑤越來越弱的哭喊聲下,五十巴掌可算是打完了,但她的臉也就不能看了,腫成豬頭,眼睛鼻子嘴巴都被腫起來的臉頰給收斂,極其難看。

    “姨娘……疼……”月馨瑤淚流滿面。

    “姨娘等會兒給你請大夫。”唐姨娘心疼地扶着自己的女兒,無能地咬碎一口銀牙。

    “娘……我不甘心……”月馨瑤小聲地咕噥。

    唐姨娘嘆氣,選擇沉默。

    她能怎麼辦?在府裏,她連柳姨娘都爭不過,別說是夫人了!

    而瑤兒,只是一個庶女,如今也還未尋到夫家當靠山,她們娘倆拿什麼跟月雲歌鬥?

    “這個你拿去用,是我研製出來的清傷膏,塗抹三日後,臉上的紅腫自會消失。”月雲歌藉助袖子,從儲藥空間中將瓷瓶拿出來。

    在場的人都不知道她爲何還要把藥膏拿出來。

    只有月馨瑤知道月雲歌這是故意噁心自己,下令打了自己,還在這裏裝好人。

    因此,她非但不領情,還撇開臉滿是不屑,肩膀也氣得發抖。

    月雲歌嘴角微勾,晃了晃手中的瓷瓶:“三妹怕什麼?怕我下毒?”

    “明知故問。”月馨瑤怨入骨髓,連說話都帶着滔天怒意。

    聞言,月雲歌輕笑一下,將瓷瓶遞給唐姨娘。

    “多謝王妃厚愛,妾請大夫來給瑤兒看看即可。”唐姨娘垂眸淡然。

    “你確定?這藥膏可是世間難尋,三日便能消腫,恢復如初,若是找大夫,那我可就不敢保證三妹這鼻子還是鼻子,嘴巴還是嘴巴的!”月雲歌挑挑眉。

    想到自己女兒如今能依仗的只有這張臉,唐姨娘將一口怨氣嚥下,面帶笑容地接過藥膏,“那妾身替瑤兒謝謝王妃。”

    斂去眸底的陰晦,唐姨娘決定先將這事記上,等日後女兒找到好的夫家,再慢慢算。

    巴掌打完了,想到不想再留在這裏丟人現眼,唐姨娘帶着月馨瑤匆匆離開前廳。

    鬧劇落幕,衛國公若有所思地看着月雲歌,想到她說藥膏是她製作,她何時懂醫?

    就在他想將疑惑問出來的時候,她先他一步開口:“母親生病多年,父親可知道?”

    “嗯。”衛國公輕輕應了一聲,都生病這麼多年了,他何曾不知道?

    “那父親爲何不去看看母親?父親爲何在母親生病這些年,接二連三的娶姨娘?”月雲歌的語氣帶着埋怨,面露不悅。

    衛國公臉色難看,被自己女兒當着女婿,還是碩南王的面這麼質問,他這張老臉有些擱不住,但還是得穩住心情。

    “爲父忙於政務,自然沒有空閒時候去看望你娘,爲父娶姨娘也只是爲了讓她們平日裏能去找你母親說說話,陪陪你母親。”

    噗!

    月雲歌情不自禁嗤之以鼻。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花心說得這麼清新脫俗,還什麼讓姨娘陪母親說話,陪得屁!

    一個月就見那麼個初一十五,而且還有一個柳姨娘不是對主母不敬就是不將主母放在眼裏,這樣的姨娘,娶回來不就是禍亂後宅安定的嗎?

    “父親,你可知這些姨娘每個月只有初一十五去晨昏定省?”

    “那是你母親自己要求的。”

    言外之意就是,他知道,但和他無關,都是她的母親自己決定的。

    聞言,月雲歌呵呵冷笑,手指輕輕敲了一下茶杯,耐心尋味道:“父親怕是不知,女兒替母親查過,母親這麼些年不僅是生病,但還中了慢性毒,這身體纔會一日不如一日。”

    此話一出,衛國公面露詫色,心跳極快:“你說什麼?”

    連坐在一旁的君墨塵也有些意外。

    他在未娶月雲歌之前就已經知道她的母親抱病多年,未曾想,這其中竟然還牽扯到毒。

    堂堂衛國公夫人、奉國公嫡女,成親不過二十年,卻在這深宅後院中毒多年,若是傳出去,怕是會掀起軒然大波。

    “我已經將主院的下人都關押起來,父親可以去審一下,定能找到蛛絲馬跡,但這樣也會打草驚蛇。”

    “我不知母親接下來會怎樣,只希望過後父親能好好照看母親,免得被外祖父知道,降罪父親。”

    月雲歌話中有話。

    “爲父這就去看看你母親。”衛國公深深看了月雲歌一眼,起身作輯,“王爺,臣先去處理一下家事,等會兒再過來陪王爺。”

    君墨塵泰然自如,輕輕擺手:“希望衛國公能儘快將這暗中之人緝拿,若不然等奉國公得知,怕是本王也護不住你。”

    “是!”衛國公心不在焉地轉身離開前廳,臉上寫滿擔憂。

    他竟是不知自己自己的髮妻被人毒害多年,也幸好雲歌回來了。

    不過,雲歌何時會的醫術?他爲何不知?

    罷了,等過後再問雲歌也不遲。

    前廳這邊,隨着衛國公離開,屋裏除了下人,就只有月雲歌和君墨塵。

    她的餘光瞟了他一眼,心想這狗男人竟然學她話中有話,用外祖一家來給父親施壓。

    【呸!不要臉!】

    聽到這莫名其妙的心聲,君墨塵捧着茶盞的手一頓,側首目不斜視地看她。

    他又哪裏不要臉了?這瘋女人罵他也沒有個由頭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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