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觸到傷心的點,吳芷晴也控制不住情緒,放聲大哭。

    這一哭,扯到傷口,她更是疼得淚流不止。

    月雲歌見狀,內心很是複雜。

    這世間,‘情’最傷人心!

    她們的對話也被門外守着的赫連承聽得一清二楚。

    他想了想,飛身上了屋檐,吹了一下口哨。

    三息後,一個穿着黑紅相間衣服的人出現:“主人。”

    “去查方纔受傷的少女名字家境,着重查那個讓她等了多年的心上人。”

    下屬詫異,但還是恭敬地回道:“是!”

    主子這麼認真注意一個姑娘,屬實難得。

    半個時辰後,吳芷晴哭累了,睡着了。

    月雲歌輕輕起身離開房間,叮囑憐兒和栩芝照看,她則帶着竹桃回書房等君墨塵。

    又是半個時辰去,她看到自己師父氣急敗壞地走回來,跟在他身後的是像吃了蒼蠅腿一樣臭着臉的君墨塵。

    看這樣子,月荷跑了。

    能在這麼多人的圍捕下跑,這武功不容小覷啊!

    月雲歌幫他們二人倒了茶水。

    “她還會出現的,這次抓不到也沒關係。”

    “唉!”無魘仰口飲盡茶水,“真是年紀大了,一點用都沒有了,連個人都抓不住!”

    月雲歌聞言,打趣道:“師父說的是你還是王爺?”

    無魘嘿嘿一笑:“當然是……你家夫君咯!都窮追不捨了,還能讓人給跑了!”

    被點名的君墨塵看着面前這師徒倆,無奈地搖搖頭。

    老頑童和小頑皮,果真是天生的師徒命!

    就在這時,塵東回來了,身後還跟着兩個面冷如煞的少女。

    “笨女人,這兩個人日後就跟在你身邊當你的貼身婢女,你日後不管去哪裏,帶上她們,我知你有人護着,但多兩個人保護,我也就放心許多。”

    月雲歌內心一暖,她打量一下面無表情的兩個少女,和君墨塵簡直如出一轍。

    “那這兩人算我的,還是你的?”

    君墨塵眸光灼灼,不禁扶額:“這有什麼好分你我的,我們夫妻本是一體!”

    月雲歌咧嘴露出絢麗的笑容:“哎,這不一樣,如果是我的,那就全心全意聽我的話,如果是你的,那就得聽你的,日後我的祕密豈不是就被她們抖給你聽了?”

    “不愧是老夫的弟子,這份精明,都是老夫教導得好!”無魘開懷大笑。

    這一下把月雲歌整無語了:老爺子,這精明可是我自己的,和你可沒有半毛錢關係。

    君墨塵眯着眼睛:“這麼說,你還有祕密瞞着我?”

    “那肯定的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被她這話一噎,君墨塵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想到只要對這女人好,她就會留在他身邊,他覺得這也值。

    “你們二人日後就是王妃的人,王妃纔是你們的主子。”

    單腿跪地的兩個侍女面面相覷。

    早就聽閣中人說主子深愛王妃,她們起初還不信。

    現在看主子的縱容度,她們算是信了。

    聽說王妃除了不會武功,其他什麼都會,那一手醫術,出神入化,能將死人救活。

    單憑這一點,她們覺得王妃就是一個合格的主母。

    “是!”二人異口同聲。

    月雲歌見狀,心裏美滋滋的。

    “既然是我的人,那就要重新賜名對不對?”

    “對……”君墨塵揉了揉眉心。

    “那好,我的鏡花水月差花月,以後你叫月花,至於你就叫月月,如何?”

    這個名字,她們不喜,但也不能抗拒。

    “謝主子賜名!”

    月雲歌滿意地點點頭,睨眸看向君墨塵,和他四目相對。

    【你有東南西北,我就有鏡花水月,狗男人,要是哪天你對我不好,我就削了你!】

    聽到這番孩子氣的言語,君墨塵忍俊不禁。

    真是相處多了,才發現這笨女人傻得可愛,明明幹不過他,還非要跟他叫板!

    見君墨塵不屑一顧地笑,月雲歌黑着臉瞪了他一眼。

    笑笑笑,笑屁啊!

    君墨塵輕輕搖頭,眼裏滿是寵溺,他揮揮手讓手下退出去,書房中就只剩下四人。

    “今晚我還是要離開,計劃不變。”

    聽聞此言,月雲歌笑容漸漸消失。

    府中發生這樣的大事,這狗男人還是要走,看來月清柔在他心裏不值一提。

    “幾日後便是太子選妃,赫連,你想辦法塞一個人進東宮,留在太子身邊當探子。”

    “嗯。”

    “太子選妃後就是閒王的婚事,探子來報說閒王也即將選正妃,也想辦法塞人。”

    “我說王爺,你這一走,這些事都是我幹?”赫連承不滿地抱怨。

    他明明是回京玩的,結果讓他給夏幽大皇子搞麻煩,之後又讓他去幹這幹那,不知情的人還以爲他是下屬呢!

    “咳!”君墨塵神情不自然,略微尷尬,“你也可以不幫。”

    赫連承嗤之以鼻,揮了揮手:“得了吧!就你這記仇的樣子,本公子要是不幫,本公子和宮中的人還能過得踏實嗎!”

    旁聽的月雲歌捕捉到了重點:宮中。

    這是何意?

    能用‘宮中’二字的,除了皇宮,還有哪裏?

    “笨女人,我有一件事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那兩個人都是僞裝的?”

    月雲歌回神,說道:“我在把手伸向月荷的時候,起初她是一副害怕從而掙扎的模樣,就會有一種很多人都以爲是她就是那個易容的婢女的錯覺。”

    君墨塵等人點頭,的確是這樣。

    她繼續說道:“但是,在我越靠越近的時候,月荷忽然不掙扎了,一點都不怕我手中的藥,只有兩個可能,第一是她脖子上沒有紅胎記,第二是她篤定自己的胎記不會顯形。”

    赫連承饒有興趣地挑眉:“那你覺得真的會顯形?”

    “不會!”月雲歌眉飛色舞,“這藥水只是普通藥,沒有這麼神通,所以不會顯形的。”

    赫連承無言以對。

    倒是君墨塵微笑道:“難不成你當時是想詐一詐那人,讓她自動露出破綻?”

    月雲歌點點頭,得意地撥弄一下耳墜:“對!”

    看着她這肆意的小動作,君墨塵笑容可掬:“可破綻在哪裏?”

    “我聽到陳娘鬆了一口氣,如果說抹藥後沒有胎記,鬆一口氣還能說得過去,但在那個鬆一口氣,你們覺得那口氣意味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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