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說道:“回大小姐,是表少爺來了。”

    月雲歌眉頭舒緩:“表少爺?你說我表哥?奉國公的孫子?”

    “回大小姐,是的。”

    聽到回答,月雲歌欣然推開門。

    現今,外公一家,她就跟茹茹走得近,其他的表兄弟姐妹都沒相處過,只知道有這些人的存在。

    以前原主沒嫁人之前,整日深居淺出,原主的父親也不允許原主到處走,原主母親更是安於後院。

    所爲愛之深,母親聽從父親的話,乖乖在後院相夫教子,甚至連娘倆都很少會。

    原主不知情,她卻是知道的。

    父親不就是怕外面人說閒話,怕提起他月賢是靠沈氏才得此榮華富貴。

    死要面子的男人,竟然潛移默化阻止她母親和外祖一家相處。

    久而久之,兩家關係也淡了不少。

    “母親。”

    屋裏的人聽到月雲歌的呼喊,喜上眉梢:“是雲歌回來了嗎?”

    “是啊!”月雲歌歡快地繞過屏風,來到後面,朱脣微啓,歌如黃鸝:“雲歌見過母親,見過……表哥。”

    沈氏見狀,朝月雲歌招手:“都是自家人,不必行禮,雲歌,過來坐。”

    月雲歌走過去,坦然而坐,舉手投足間帶着直爽。

    她擡頭仔細打量這位表哥,眉清目秀,一表人才。

    外祖膝下二子,大舅家的兩個表哥從軍未歸,想必這位就是二舅家的表哥,茹茹一母同胞的親兄長沈檀軒,二九年紀,明年參加文舉。

    “雲歌表妹爲何這樣瞧着我?”沈檀軒淺笑,這表妹果真如茹茹所說,性子變了。

    他先前見過這個表妹,但每次表妹都是躲在姑母身後,一臉怯弱和嬌羞,哪像今日這般膽大,竟也盯着他直瞧。

    月雲歌莞爾:“那是因爲許久未見三表哥,多看了一下,三表哥可是越來越俊了!”

    她知道自己外祖家的基因,那顏值,可以說逆天,一家子就沒有長相普通的。

    沈檀軒一愣,隨後哈哈大笑:“真是多日未見,表妹的嘴巴變甜了。”

    沈氏在一旁聽着這兄妹倆的對話,不禁失笑:“你們兄妹倆這一來一回的說着客套話,也不嫌嘴巴累,雲歌啊,你之前可不是像現在這般油嘴滑舌的啊!”

    “娘說的是,我這不跟三表哥開開玩笑嘛!”月雲歌咧嘴,露出皓白的貝齒,滿面春風。

    她先前從茹茹口中得知過,這個三表哥表面上是一個謙謙君子,實際上罵人都不帶髒字的,心裏的小九九也很多,和大表哥二表哥耿直的性子完全不一樣。

    不過仔細一想,三表哥日後要進朝堂,若是沒有點心計,如何在朝堂上喫得消。

    沈檀軒從懷中摸出一個錦盒,笑道:“這是送給表妹的禮物,本來想着跟姑母說會兒話再去碩南王府的,沒想到表妹來了,這就順手送給表妹了。”

    禮物?月雲歌一怔。

    好端端的爲啥要給她送禮物?

    看她遲疑,沈檀軒像是想到了什麼,解釋道:“昨日王府一事,多虧表妹照料,不然我就見不到我那妹妹了。”

    這話的意思,月雲歌聽明白了,他竟然也知王府幽蘭苑着火一事。

    這個消息王爺封鎖了,茹茹幾人也不會多嘴說這麼多,那三表哥又是怎麼知道的?

    三表哥知道,說明奉國公一家也知道,那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

    雖說是側妃出事,但若是皇上知情,接下來赫連承頂着狗男人的臉可就不好過了。

    念頭至此,月雲歌回神,巧笑嫣然:“都是一家人。”

    她回頭得跟赫連承說一說,查一下都有誰知道這件事。

    沈檀軒將杯中茶水飲盡,起身道:“姑母,軒兒還要去趟別的叔伯家,就先告辭了,屆時在奉國公府再與姑母好好聊。”

    沈氏擺擺手:“嗯,你回去跟你祖父說,到時我會去。”

    等沈檀軒離開,月雲歌將腦袋靠在沈氏的肩頭,親暱問道:“娘,三表哥來幹啥的?總不會是來陪娘您解悶的吧?”

    沈氏歪頭看了一眼與自己親近的女兒,脣角勾起淺淺的笑容:“看來你還沒有收到請帖,三日後便是你外祖父的七十大壽。”

    月雲歌聞言,拉了長音,哦了一聲。

    七十大壽……那豈不是很熱鬧?

    到時候豈不是就能認全外祖一家的人?

    “娘,我到時候可不可以過來接您,跟您一塊過去?”

    “哦?爲何?”沈氏一愣。

    這路都不順,還特意過來接她一塊?

    府中又不缺馬車,雲歌這不是多此一舉了嗎?

    月雲歌一臉無奈。

    “娘,你也知道,我現在跟二舅的表妹茹茹親近,其他人可都是不熟的啊,就算以前見過,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怕娘你不在旁邊指點我一下,我認不出大家。”

    誰讓原主先前的腦子裏不是那個狗男人,就是那個狗男人啊,存留的記憶裏都沒有多少是關於沈家的,她也愁得很。

    沈氏聽月雲歌這麼一提,想想也是,當即就應下說到時候一塊去。

    母女倆聊了會兒家常,月雲歌便讓屋裏的下人都出去,還給竹桃遞了一個眼神。

    竹桃明白,這是她們王妃讓她在外盯着,別讓人偷聽呢!

    “娘,你可知昨日碩南王府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沈氏一臉懵,“說起這個,我倒是忘了問你,方纔你表哥所說,差點就見不到茹茹,這是何解?”

    月雲歌沒有即刻回答。

    看來母親並不知情,母親不知,那父親想必也不知,得知此事的人並不多。

    爲了查清楚柳姨娘的事,月雲歌嘴巴貼近沈氏的耳朵,將昨日的事簡單概述出來。

    “什麼?兩個月清柔?都是你庶妹?”沈氏臉上一驚。

    月雲歌頷首,輕聲道:“的確如此,那月荷也承認了,她也沒必要騙我……娘,對於這個柳姨娘,您知道多少?”

    沈氏想了想,眉頭皺起,隨後喊了外面的寧嬤嬤進來。

    這府中姨娘之事,寧嬤嬤會比較清楚。

    寧嬤嬤想了一下,說道:“柳姨娘是城外柳家的獨女,二七年華進了衛國公府,成了國公爺的第一個姨娘,柳姨娘的孃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但也算得上是不愁喫喝,因爲當時懷了孩子,才被國公爺接入府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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