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琴嬤嬤!叫師孃!”桑琴拉輕輕斥了一句,但併爲動怒。
月雲歌聞言,當機立斷喊道:“師孃。”
多一個罩着自己的人,不要白不要。
師父都這麼厲害了,師孃應該也不差。
從接下來的談話中,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師父在南疆人稱‘百草公’,而師孃則被稱爲‘毒娘子’,他們倆人在一起,當年在南疆可掀起不少熱議。
一般人都會視巫蠱一類爲邪術,不是正派手段,平日見面,冷嘲熱諷是最常見的。
得知桑琴拉身份後,月雲歌將其留在府中住,順便一起查神藥一事。
雖然她和這巫族沒半毛錢關係,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啊,合作也沒什麼不好的。
至於另一邊,沈茹茹三人服用月雲歌調配的藥丸後,不管是誰檢查,都不能生育,理由均是身子不適,沒法受孕。
戶部那邊很快就得到消息,奉國公府、莊家、吳家一同遞交結果,撤下名單。
按照北寧律法,不能生育者,不能嫁入皇家,縱使是妾。
很快,這消息就傳到東宮,太子君越亭得知後氣急敗壞,明知月雲歌在暗中搞鬼,但沒有證據,根本就奈何不了她。
況且她還有皇孫在肚子裏,皇上和太后都重視着。
這消息既然能傳到皇宮,說明京城滿城皆知,大家衆說紛紜,爲之惋惜。
一個女子若是連生育能力都沒有,這輩子怕是隻能去尼姑庵過一輩子了。
外人不知,知情的人此時心中重擔都放了下來,只要把名字除去,等太子正側妃都選了之後,一切就可以安然無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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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鸞殿。
君越亭黑着臉,用力握着茶盞,眸底一片陰鷙。
“哐當。”茶盞被內力震成碎片,摔落在地。
皇后被嚇了一個激靈,臉上的端莊變得嫌惡,“亭兒,你嚇到本宮了。”
君越亭連忙起身行禮:“母后恕罪,孩兒只是氣自己沒用。”
“罷了。之前交代你跟夏幽大皇子合作的事,你辦得怎樣了?夏幽大皇子如何說?”
“他……”君越亭欲言又止。
“他什麼?倒是說,別吞吞吐吐的。”皇后蹙起眉頭,面色怫然不悅。
遲疑一下,君越亭低下頭,沉下的嗓音聽不出是何情緒:“夏施陽說不許傷害月雲歌,他要將月雲歌帶回去做皇妃。”
“荒唐!”皇后怒得拍了一下桌子,等了一會兒才壓制怒氣道:“這事絕不可能!只有死人才能永遠閉嘴,到時就算君墨塵那小子查到什麼,也死無對證。”
君越亭沉默。
少頃後,君越亭擡眸,嘴角勾起幾分危險:“母后,兒臣覺得可以利用夏施陽,挑起他與二弟的矛盾,讓他們鷸蚌相鬥,咱們漁翁得利。”
“如何利用?”
“兒臣自有妙計,母后就等着看好了,兒臣一定不會放過月雲歌那小賤人。”
“嗯,你可要祕密進行,叫你父皇知道,母后可都就護不住你了。”
“母后且放心吧!”
皇上聽完彙報,微微擡手,繼續批改奏摺。
在他眼裏,皇后和太子的所作並不會太大的風浪,他也不必在意。
與此同時,碩南王府這邊。
月雲歌和桑琴拉相談甚歡,前者更是一嘴一個‘師孃’喊得後者是心花怒放。
趁此機會,月雲歌向桑琴拉問了有關這巫蠱術的事。
這巫蠱術,向來只傳巫教中人,但看在月雲歌虛心討教,以及她是無魘徒弟的份上,桑琴拉知無不言。
本來對這些只是一知半解的月雲歌在幾個時辰後,展現天賦,將桑琴拉所說學了七八。
桑琴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有天賦的人,要是能加入巫教,肯定能將巫教發揚光大。
“雲歌,你有沒有興趣加入巫教?當我們巫教聖女?”
“南疆和北寧,一南一北,還是算了吧……”
“你在擔心距離問題?”桑琴拉輕皺眉頭,猜測到月雲歌爲什麼擔心,她耐心解釋道:“當我族聖女,只需在祭祀時候出現即可,其他時候,你是自由的。”
月雲歌心裏搗鼓:再自由能有現在的她自由嗎?
更何況,宸妃就因爲是巫族聖女,懷璧其罪,這才引得多路人追殺。
這個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當的。
“師孃,咱們不說這個了,您多年未回北寧,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月雲歌將話題扯開。
桑琴拉想到自己來到北寧後,的確沒有仔細走走,便同意了。
多年過去,京城也早已大變,早就物是人非了。
來到街上,桑琴拉感慨這諾大的皇城,欣欣向榮,和七年前相比,倒是平靜許多。
就在這時,前面出現一羣人圍着告示欄。
聽周圍人議論才知道,海棠書院開始招人了,考覈過了就能進去。
月雲歌想起自己的計劃,便讓月月喬裝一下,拿着內薦牌去海棠書院,查一查裏面都有誰接觸過神藥。
除此之外,還要查一查焱韻公主和閒王等事。
“你們看,那是不是師院長?”
忽然,人羣中有一人指了一個方向。
月雲歌聞聲也看過去。
百獸山秋獵一事,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雖然她對師誠惠只有那次見過,但如今再次看到,她發覺師誠惠的臉色不復往日紅潤。
“師孃,您說長期服用神藥,對身體是好還是不好?”
“你個傻丫頭,那神藥可是會摧人心神的,你說是好還是不好?”
“師誠惠就服用過神藥,不止是她,我知道好幾個人都服用過,其中不乏宮裏的妃子。”月雲歌語重心長地說道。
她可沒忘記蕭貴妃。
這麼久沒見,也不知蕭貴妃如今如何了。
說不定也和師誠惠一樣,面容憔悴,而後在宮中日日消沉吧!
桑琴拉一臉惋惜,“神藥有癮,用過一次就會想用第二次,等沒藥用的時候,身心的折磨會加劇幾十倍,讓人身不如死。”
月雲歌心裏一咯噔,這不就和現代的毒.品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