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上有朕御賜的免死金牌,放心去做,只要朕還在,你這條命便還在,再加這次你救鳳城有功,朕會冊封你爲公主,正一品,放手去做你想做的。”
“那兒臣就謝過父皇了。”
“還有一事,朕覺得應該讓你知曉。”
“父皇請說。”
“羿兒是黑羽閣閣主,現下失憶,朕覺得你可以去和黑羽閣的人談談,在羿兒恢復之前接管黑羽閣,朕相信以你的本事,肯定遊刃有餘。”
月雲歌一臉震驚:皇上這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難不成自己陰差陽錯之間讓皇上高看自己了?
“江春樓便是黑羽閣的,月鏡或許也被關在裏面。”
“父皇知曉?”月雲歌緊蹙黛眉,目光帶着審視,毫無懼意。
好好相處下來,她發現皇上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可怕。
若不然,她也不敢直視。
自從自己去了鳳城,這麼久以來,月鏡都沒出現,實在很不符合邏輯。
皇上將簪子收起,面無表情地將一些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既然讓她去查這件事,自然要如實告知,隱瞞對誰都沒有好處。
“十二皇子到——”太監高喊一聲。
“雲歌,這件事,朕就交給你了,有你看着羿兒,總歸不會有太大問題。”
“兒臣遵命。”月雲歌頷首。
爲了北寧,爲了北寧中的家人,她忍了。
“父皇,皇嫂,你們找越兒嗎?”君若言滿面春風地走進來,“皇嫂,越兒可想你了。”
“皇嫂也想你。”月雲歌微笑,眼神看向他身邊的琴嬤嬤,“你們先出去,讓十二皇子和兩位嬤嬤留下。”
除了琴嬤嬤,就是君若言的乳孃邵嬤嬤。
等人走後,擔心隔牆有耳,月雲歌小聲問好:“師孃。”
“安全回來便好。”桑琴拉(琴嬤嬤)淺笑。
月雲歌點頭,拉着桑琴拉來到牀邊。
“我已經讓人去準備毒物,打算以毒攻毒,這一次找師孃過來,是懷疑這和神藥有關,想問一下師孃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待我先看看。”桑琴拉瞥了一眼牀上的蕭貴妃,彎腰替後者檢查。
正好這時,幾位太醫回來了,還將月雲歌需要的東西找齊。
兵部尚書得知裏面都是一些毒物的時候,臉色大變,在外殿跪着要見皇上,想問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想知道爲何要用到這些毒物。
“求皇上允許臣進來看看貴妃,臣想知道貴妃究竟犯了何病。”
曹公公看着磕頭的兵部尚書,哎了一聲,“蕭尚書,有王妃給貴妃醫治,不管是何病,您且放心吧,貴妃肯定會安然無恙的。”
蕭尚書伏在地上,眼眶一紅。
就因爲是碩南王妃,他纔不放心啊!
自己女兒當初用孩子陷害碩南王妃失敗,就已經跟王妃結仇結怨了。
這個時候將病重的女兒交代王妃手中,那還得了嗎!
“求皇上讓微臣陪在貴妃身邊……”
殿內,皇上知曉這件事後,並沒有理會。
“皇后娘娘駕到——”
皇上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讓邵嬤嬤去將曹公公找進來,順便跟皇后傳話,沒有允許,不管是誰,必須在外殿候着。
皇后以爲自己來了就可以進去,當聽到皇上的口諭,瀲灩的鳳眸多了一絲不愉快。
但無可奈何,只能在外殿候着。
當看到君墨塵也在外面坐着的時候,皇后垂眸沉吟一番,慢條斯理走過去。
“羿兒,你爲何會在外頭?”
“母后,兒臣在外面跟奇怪?”君墨塵抿了一口茶,面不改色地反問。
皇后語塞,袖中右手指甲摳了一下左手背,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母后以爲王妃在裏面,你也會在裏面。”
“王妃在裏面醫治貴妃,兒臣去了的話會打擾到王妃。”
聞言,皇后想到自己收到的笑意,旁敲側擊地問道:“羿兒,聽說你這次從邊關回來,受了傷,忘了一些人和一些事?這可是真的?”
君墨塵雖然不記得月雲歌,也不記得一些事,但不代表就是傻子。
失憶一事,除了王府的人,和自己好友,從未聲張出去,皇后又如何得知?
除非……王府有皇后的眼線。
“母后這是從哪裏聽到的?兒臣只是受了外傷,又如何會忘記人和事?”君墨塵面容沉着,眸光灼灼,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容。
“哦,是嘛,那可能是有人捕風捉影,將這不實之事傳到母后耳中。”皇后淡笑,也端起宮女倒的茶水抿了一口,隨口一問,“聽說羿兒要娶側妃了?”
“母后這又是從何聽說?爲何父皇都沒聽說的事,您卻聽說了?”
被君墨塵這猝不及防地接而反問,皇后端莊的臉上也出現一起凌亂,牙口緊緊咬住。
這碩南王怎麼去了一趟邊關,性子都變得不一樣了,以前可從不會這樣不給她面子的。
皇后的臉色由白變紅,最後變得鐵青,“羿兒若是不想說,母后不問即可,羿兒不必和母后在話語間針鋒相對。”
“兒臣也只是問一下母后從何知曉而已,外人都不曾知曉。”君墨塵那雙深邃的眸子掃了一眼皇后臉上那複雜多變的神色。
就在皇后要說什麼的時候,有一個侍衛說王府出了點事,讓君墨塵回去一趟。
“知道了,本王先去跟父皇說一聲。”
君墨塵沒有理會皇后鐵青的臉色,驀然起身。
這一幕看得皇后咬牙切齒,卻又拿他沒有一點辦法,畢竟不是自己的兒子。
此時,內殿。
在桑琴拉的幫助下,月雲歌解去蕭貴妃身上的毒。
但也意味着神藥藥性失效,蕭貴妃的容顏會蒼老得很迅速,有可能一天之內老十歲。
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皇上看到貴妃那張二十多歲的容顏變成四十歲,眼裏不由得閃過厭惡。
這時,曹公公走過來,“啓稟皇上,碩南王說王府有事,請求先離宮,等晚點再來接王妃回府。”
皇上望向月雲歌,“碩南王妃如何想?”
“隨他。”月雲歌淡然道。
她不和離也不是爲了這狗男人,是爲了家國,他愛幹嘛就幹嘛,不要舞到她面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