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縮了縮脖子,弱弱地低下頭。

    一個時辰悄然過去。

    此時,屋裏的月雲歌裝扮好自己,滿意地看了一眼銅鏡中的臉。

    外面的人只聽到吱呀一聲,月雲歌從屋裏走出來。

    “王妃。”

    “嗯。”月雲歌淡淡應聲,來到雲碧幾人跟前,冷漠道:“你們先回去吧,本王妃還有事情要做,今日一事改日再議。”

    聞言,雲碧等人臉色一變。

    “王妃,我們姑娘——”

    “啪!”

    這一巴掌,是月雲歌親自打的。

    沒有控制力度,花枝的臉都被打歪了。

    月雲歌淡定地攏了一下袖子,居高臨下地看着幾人。

    “本王妃纔是碩南王府的主母,你家姑娘算得了什麼?給個臉,那便是客,不給臉,本王妃隨時可以轟你們出去!”

    竹桃等人眼裏滿是狂熱:王妃好強!

    砰地一聲,從頭到尾都沒吭聲的雲碧倒在地上。

    “碧兒!”君墨塵風風火火地大步走進來。

    他從宮裏回來得知雲碧來聽雲閣,便趕了過來,沒曾想卻看到雲碧倒地。

    竹桃等人見狀,連忙護在月雲歌面前。

    “你……月雲歌,你對碧兒做了什麼?”君墨塵抱着雲碧,眼裏滿是焦急,“來人,請府醫,要快。”

    月雲歌見狀,說不心酸都是假的。

    但她不想讓人看出端倪,便冷着臉,二話不說。

    “王爺,您可要爲我們姑娘做主啊,王妃明知我們姑娘有傷在身,還要讓我們姑娘跪了一個時辰,不僅如此,王妃不由分說就出手打奴婢……”

    花枝在一旁哭啼啼,不忘告狀。

    聞聲,君墨塵眼裏多了一絲厭惡,目光冷冷掃向月雲歌的臉。

    “本王先前還以爲你是一個端莊大氣的人,現在看來是本王高看你了,你就是一個不近人情的妒婦,犯了七出之罪,本王隨時可以休了你!”

    月雲歌心塞,但脣角還是勾起勉強的笑容,“哦?那王爺可以試試,能不能休了我。”

    “你……”君墨塵語塞,眉頭緊皺。

    也不知道這女人給父皇和皇祖母灌了什麼迷魂湯,他進宮提起納側妃一事,都反對了。

    不僅如此,他說出和離或者休棄她的時候,還被狠狠訓斥一頓,就差打板子了。

    月雲歌想到今日還有事情要做,整理了一下面上情緒,徑直往外走。

    越過君墨塵的時候,她蹲下來,在他耳邊小聲道:“君墨塵,你失憶後對我的所作所爲,我都會記着,以後就算你跪下求我,我也不會輕言原諒。”

    聽聞這話,君墨塵心底不由得慌了。

    他也不知爲何,就是莫名的心慌和不安。

    等他反應過來,她已經離開聽雲閣。

    失神的他沒有注意到懷中一幕:雲碧嘴角輕輕扯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原狀。

    -

    離開王府,月雲歌首先去奉國公府。

    狗男人失憶這件事,得跟外公說一說,好有個準備。

    至於母親和阿弟那邊,說不說都沒有什麼大礙。

    少頃,王府的馬車停在奉國公府門前。

    今日就爲了弄清楚君墨塵的事情,沈嚴松兄弟倆都休沐一日,留在府中等她上門。

    聽說她到門口,他們也沒出來迎接,乾脆就讓人將她帶去書房。

    月雲歌也沒有什麼好心情去嘮家常,見到外公舅舅三人,將一些影響不是很大的事情說給他們三人聽。

    當然,其中也包括君墨塵去南疆的事,至於誰假扮他去邊關帶兵,她沒有說,他們自然也很聰明的沒有問這麼多。

    半個時辰後。

    “雲歌,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外公,本來我想和離的,但經過這件事,和皇上談了一會兒後,我決定繼續當王妃,將這背後搞鬼的人通通揪出來。”

    “好,你要是需要我們幫助的話,一定要說,不要什麼事都一個人扛着,外公今日進宮找皇上好好談談。”

    “知道了外公,你們別擔心,我心裏有數。”

    沈嚴松問道:“雲歌,你等下要留在府中用膳嗎?”

    月雲歌輕輕搖頭:“不用了大舅,我還有一件事要處理。”

    見狀,奉國公父子三人也沒有多留。

    她長大了,什麼事都會慎重思考,他們擔心這麼多也沒用。

    接下來,他們得告知她那在軍中的兩位表哥,以免軍中有人改頭換面潛入都不知。

    離開國公府,月雲歌看了一下時辰。

    “王妃,咱們現在要去哪裏?”

    “去喫飯!”

    竹桃本以爲會去軒味齋,沒想到來的竟然是江春樓。

    少頃,她們一行四人站在江春樓門口。

    此時的江春樓高朋滿座,有人甚至拼桌,排隊的人都在門口外的凳子上坐着。

    在外面等空位的人見到月雲歌,驚喜地和同伴議論。

    “你瞧,那就是碩南王妃。”

    “你怎麼知道?”

    “哎喲,王妃的名號在北寧打得可響了,尤其是鳳城醫治疫病一事,我在鳳城的親戚跟我說,鳳城現在挨家挨戶都掛着王妃的畫像,說是要銘記王妃的恩情……”

    剛要踏進江春樓的月雲歌聽到身後之人說的話,手腳狠狠一僵,嘴角不禁抽一下。

    不會吧?

    真像這人說的那樣?鳳城百姓家裏都掛着她的畫像?

    怎麼看都覺得詭異得很……

    夥計這個時候迎了過來,見到是她,笑道:“小人見過王妃。”

    “不必多禮。”月雲歌溫和一笑,輕輕頷首。

    夥計像是看透月雲歌來江春樓的目的,試探性小聲詢問:“王妃今日前來是用膳?”

    “我來喫飯,但……你看這個。”月雲歌從袖子裏掏出黑鐵令晃了一下。

    夥計見狀,眼睛一瞪,有些詫異,“那王妃是想先用膳,還是想先談正事?”

    “可否一起進行?兩者也不衝突不是嗎?不過看你這江春樓,似乎座無虛席啊……”

    “王妃說笑了,只要是您,隨時都會有位置!”夥計微微一笑,輕輕甩了一下手上的長白布,“王妃請跟小的往這邊走。”

    大家對於她進去就有位置一事,一點都不稀奇。

    跟隨夥計,月雲歌幾人來到天字一號房旁邊的雅間。

    這裏並沒有掛牌,在門口一瞧,怎麼瞧都覺得這像是一個雜物間。

    然而等她走進去,才發現裏面別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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