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之後,君墨塵臉色停滯片刻,眉宇凝起,深邃的眼眸是潑墨般的黑,猶如禁地幽潭,讓人看不穿。

    片刻過後,君墨塵喉嚨發緊,音色都變了,語氣微微顫抖,“是什麼日子發生這件事的?”

    竹桃困惑地擡眸:她怎麼聽到王爺的語氣變得緊張?

    “六月初六。”

    聞言,君墨塵猶如經歷晴天霹靂,瞳孔微瞪,“你再說一次。”

    這復問一遍讓竹桃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回憶許久,纔再次點頭,“確實是六月初六,奴婢記得很清楚。”

    “好了,沒事了,你可以先下去了。”

    “奴婢告退。”

    竹桃下去後,君墨塵回到月雲歌的房間中。

    他看着牀上的人,一陣複雜的思緒涌上心頭。

    當年那人,竟然是她……一切真的太巧了。

    兩年前,六月初六。

    那時的他在南山郊外與人打鬥,卻意外毒發,最後踉蹌來到安山寺,正巧看到一個姑娘在院子裏,他也不知道爲何,一股難以壓制的情緒襲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將人給擄到郊外去了。

    他依稀記得自己當時要對那姑娘做不軌之事,只是咬了她一口後,身體變得很怪異,隨後就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身邊只有塵東一人。

    之後他去安山寺尋找,卻並未找到這位姑娘,安山寺的方丈也不跟他透露,他只好自己去尋找。

    尋了幾個月沒有一絲下落。

    久而久之,他就忘了這事,因爲他確定自己只是咬了一口,並未做太出格的事。

    然而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年那個她,竟然會成了自己的王妃。

    陰差陽錯之下,她幫他控制住他的毒,老天爺待他不薄,讓她成了自己王妃。

    想到這裏,君墨塵坐在牀邊,手掌輕輕愛撫她的小臉。

    過來一會兒,不忍吵她睡覺,他起身離開。

    在回褚策閣之前,他交代聽雲閣的下人,提前備好飯菜,等她醒來,就派人去稟告他。

    之後,他便離開聽雲閣。

    可就在回褚策閣的路上,他被王府一個丫鬟給攔下。

    “王爺,雲碧姑娘思念您思念得緊,大夫說姑娘患了心疾,請王爺去看看姑娘吧!”

    君墨塵不爲所動,低頭看了丫鬟一眼,冷聲道:“來人。”

    唰地一下,他身邊涌出好幾個並沒有穿着侍衛服侍的人。

    “主子。”

    “將雲碧關入水牢,將幽蘭苑伺候的下人一併關進柴房。”

    “是!”

    來攔路的丫鬟一臉驚駭,她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人給捂着嘴巴帶走關起。

    隨後,一夥人涌進幽蘭苑,將所有人都控制住。

    可等他們進屋抓雲碧的時候,屋裏卻空無一人。

    “快,去稟告主子,雲碧不見了。”

    聞言,有一人快速趕去褚策閣。

    當君墨塵得知此事後,第一時間就是帶人去聽雲閣。

    可等他趕到聽雲閣,竹桃等人都被迷暈在地,還有幾個按照保護月雲歌的人也無一例外昏迷不醒,本來躺在牀上睡覺的月雲歌也不知所蹤。

    “該死的!”君墨塵低吼一聲,“去查,看雲碧將王妃擄去哪裏了!”

    黑羽閣的人不寒而慄,分散去尋扎。

    幾息後,君墨塵來到江春樓。

    這是他恢復記憶回京後第一次來這裏。

    江春樓的人看到他,都當沒看到,他們沒有確定他是否恢復,不敢貿然出現。

    畢竟副閣主有交代,王爺沒有恢復記憶的時候,他們聽命於王妃。

    君墨塵經過一個人身邊的時候,嗓音低沉,“讓所有人到暗屋那邊。”

    隨後,他便徑直往一個方向走去。

    聽到他這話的人眼睛一瞪,轉身去通知其他人。

    與此同時。

    月雲歌感覺渾身不適,等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被人綁在一個十字樁上,頭頂能看到月亮。

    是哪個混蛋?

    “不管是誰,都給我出來。”

    她只知道自己在車上睡着,之後不用多想,她都知道是狗男人將她抱回去歇息。

    現在會出現在這裏,是自己睡得太沉,不知發生了什麼。

    不一會兒,腳步聲傳來。

    月雲歌擡眸,警惕地循聲望去。

    少頃,一個身穿碧色輕紗的女人出現在她面前。

    “雲碧?”月雲歌眉頭緊鎖,“不,應該是月荷纔對。”

    雲碧,也就是月荷見月雲歌竟然認出自己,有些意外。

    “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就與你無關了,你不如取下面具跟我坦然相對?”月雲歌面不改色。

    這次也是自己以爲君墨塵在身邊,所以才放鬆警惕,卻忘了府中還有棘手的雲碧。

    聞言,雲碧也不再隱瞞,將藥水倒在手上,隨後往臉上抹。

    片刻之後,雲碧的臉恢復原樣,就是月荷的模樣。

    看到熟悉的臉,月雲歌目不斜視,“月清柔在何處?”

    “哦?神通廣大的碩南王妃竟然不知她在何處?”雲碧(月荷)呵呵嬌笑,“不如王妃猜猜,我那好姐姐現在在誰身邊蟄伏着?”

    聽到這話,月雲歌眉頭緊鎖。

    在誰身邊?

    應該不會在碩南王府,她與月清柔這般相熟,以月清柔對自己的憎恨程度,肯定會暴露手腳。

    “別賣弄關子了,要說趕緊說,別在這廢話。”

    見月雲歌這般急躁,雲碧輕輕甩了一下手上的帕子,脣角揚起意味未明的笑容,“我可不能告訴你,要是被你知道,豈不就破壞了我那好姐姐的計劃?”

    “……”月雲歌無言以對。

    以月清柔對權勢的貪慕,金蟬脫殼離開碩南王府後,又爲了對抗自己,肯定會找一個身份地位比較高的。

    在北寧,身份地位較高的,除了皇宮中的那幾位,剩下的就是宮外的幾位王爺。

    月雲歌忽然想到一個人一件事,試探性問道:“她該不會是在太子身邊吧?讓我猜猜看,她現在應當是在皇宮中。”

    此話一出,月荷眼中神情微變,不過很快就轉眼即逝。

    這一幕,月雲歌沒有錯過。

    看來是自己猜對了,月清柔那女人換了身份呆在太子君越亭身邊。

    宮女是不可能的,太子妃和側妃也不會是她,所以很有可能就是太子先前納的幾個妾侍之一。

    看來,回去得讓人查一下太子那邊了。

    “你將我抓到這裏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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