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幾人問及月雲歌關於這幾日的事情時,她並沒有作答,她擔心她們知道這些事後,生活不得安寧。

    可她不知道的事,就算她不說,她們該遇到的,還是會遇到。

    月雲歌將在金寶閣買的頭面拿出來當做新婚禮物送給莊芬菲,也如實告訴後者這是自己順手買的,不過日後會補上。

    莊芬菲不是那種差錢的人,在好姐妹面前,自然也不會計較這麼多。

    再說了,月雲歌失蹤多日,被救後第一時間出現在她莊府,易容也要出現在她的婚禮之上,足以證明月雲歌對自己的重視。

    接下來,姐妹四人閒聊良久。

    畢竟是隱瞞身份來的,月雲歌不便多留,換回自己易容後的臉,悄然離開莊芬菲的閨房。

    接下來上妝,給新娘穿喜服,以及其他事,月雲歌都沒法參與。

    不過莊芬菲也不介意,只要月雲歌出現,她就很開心了。

    片刻之後,月雲歌回到君墨塵身邊。

    兩人爲了隱藏身份,低調地站在衆人身後,看着新郎新娘拜天地。

    等新人送入洞房後,他們只是喝了一杯酒水便走了,並未多留在此地喫席。

    “君墨塵,現在我們去哪裏?是要進宮跟父皇稟告此事,還是去黑羽閣,亦或者回王府?”

    “去黑羽閣。”君墨塵眉頭輕皺,“如今回王府,我怕王府四周有人盯着,宮裏怕也有人盯着。”

    既然無人知道她逃回來,那就徹底不讓人知曉,這樣可以在暗中佈局。

    聞言,月雲歌頷首同意。

    她也覺得在百痋教盛行之下,哪哪都不安全,尤其是他們不知道在北寧還有多少百痋教餘孽。

    許久,二人來到黑羽閣。

    確切來說,江春樓是黑羽閣的一個情報樓,而真正的黑羽閣,就隱藏在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山中。

    當看到山中地形的時候,月雲歌可算是明白爲什麼這麼多組織都喜歡建在山裏了。

    易守難攻的同時還隱蔽性極好。

    除非有人故意前來查探,不然都不可能有人知道在這山林之中還隱藏這一個龐大的殺手組織。

    接下來,君墨塵跟她說了關於黑羽閣和獄血宮的事。

    兩個都是殺手組織,但不同於黑羽閣的是,獄血宮沒有固定蒐集情報的人,平日也接手的也是一些刺殺任務。

    他和赫連承就是在一次刺殺中相遇相識的。

    當時有人出高價,要他的人頭,但因他的武功之高,赫連承決定親自出馬,這樣兩人就不打不相識了。

    聽到這裏的時候,月雲歌好奇地問道:“是誰要出高價殺你?”

    他不像是殺人全家奪人妻兒的人。

    在北寧,最想他死,也最有財力買兇殺人的,估計就是那幾個了。

    然而,他卻搖搖頭,苦笑道:“說來也可笑,當初我也不知是誰買兇殺我,連赫連都沒能查出來。”

    “這……難不成不是北寧的人?”

    此話一出,倒是點了君墨塵一下。

    他想到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還有那一直查不出的黑手,他忽然有了不好的想法。

    “或許,買兇殺我的人,真的不是北寧人。”

    “你是說……南疆那邊?”

    君墨塵嗯了一聲,表情嚴肅:“南疆那邊估計早就對我下黑手了,我卻一直不知。”

    如果真是這樣,那南疆對他來說纔是真正棘手的。

    聞言,月雲歌默不作聲,低頭沉吟。

    她從未想過自己這個王妃會當得這樣坎坷,她以爲自己在接受這狗男人後,頂多就是天天手撕蓮花鬥綠茶。

    可經歷的這些告訴她,她要做的不僅如此。

    來到黑羽閣,君墨塵帶她認識閣中所有人,這也是第一次,當着衆人的面,承認她主母的身份。

    “吩咐下去,從今往後,她的命令,便是我的命令,你們遵從便是。”

    “屬下遵命!”

    過後,君墨塵立即召人,計劃幾日後去南疆,將塵東等人帶回來。

    塵東幾人畢竟從小跟在他身邊,形如兄弟。

    現在有消息了,他自然要去將人接回來。

    “閣主、主母,赫連宮主到了。”

    “讓他去後院,我在那邊等他。”

    少頃後,赫連承依舊是一身紅衣出現在二人面前。

    “唉,王妃啊王妃,你怎麼就這麼多災多難呢……嫁給王爺後,你這事情就沒斷過啊!”

    赫連承徑直坐下,熟稔的爲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聞言,月雲歌聳聳肩,也是一臉無奈:“我能怎麼辦,我也不想的啊,誰讓那些人總是以爲我是弱女子,處處針對我,又處處拿我沒辦法。”

    這話說得倒是不錯,這些人總是對她下手,又屢屢讓她逃脫。

    也不知道是那些人愚蠢沒用呢,還是她太精明膽大。

    赫連承忍俊不禁,也就只有她這樣膽大包天的王妃,才能在遇到這麼多這樣的事後還如此風輕雲淡說笑。

    “好了赫連,這次找你過來不是跟你敘舊的,你說說看,京城還有多少百痋教的人?我記得你從軍營回來後,就開始對這羣畜生出手了。”

    聽到這話,赫連承再次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隨後緩緩道來:“露出苗頭的,我都派人將其斬殺,將近三百人,但有一些隱藏極深的,還未揪出來,所以具體還有多少人,我也不知。”

    砰!

    君墨塵沉着臉狠狠錘了石桌一下,瞬間石桌就出現裂痕。

    “……”月雲歌無語。

    “該死的!”君墨塵罵了一句,隨後冷聲道:“露出苗頭的就有三百人,那隱藏其中的,豈不是更多?”

    “或許吧……”赫連承不禁嘆了一口氣。

    當初不知情,沒有任何防備。

    現在爆出來,卻無從下手,波及太廣了。

    一旁的月雲歌低頭盯着桌子上的裂縫看了許久,心中多了許多思量。

    如果說百痋教的人要在北寧京城蟄伏,就算平日裏是四處分散的,可到重要時候,肯定會聚集在一起。

    若是不想讓人發現,肯定要有一個合理的場所去遮掩。

    而這個地方如果恰好有皇室中人,那邊不會這麼輕易被人起疑。

    思量到這裏,她忽然想到一個地方,這個地方一直都存在懷疑,但一直都沒有確鑿的證據。

    “或許,我知道哪裏纔是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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