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左右兩邊,木然地坐起來。

    君墨塵在這……白白在這……

    嗯?塵塵呢?

    她一下子驚醒,才發現牀上並沒有塵塵的影子。

    奇怪了,塵塵難道去別的房間睡了?

    她揉了揉眼睛,起身欲要下牀,可雙腳碰到的不是地面,也不是鞋子,而是一具柔軟和溫熱。

    月雲歌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踩到的是自己的寶貝兒子。

    “塵塵!”

    這一呼喊,將牀上的父女倆都驚醒。

    “塵塵,你怎麼躺在地上睡啊?”月雲歌下牀,推了推塵塵,結果卻發現他的額頭滾燙。

    塵塵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生病,她嚇到了,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孃親,你別急,哥哥只是着涼了,吃藥就好。”

    “哦對了,吃藥,要吃藥。”

    月雲歌后知後覺,從袖子裏掏出小兒退燒藥。

    白白看到這一幕,歪頭有些喫驚。

    孃親的袖子裏……唰地一下可以拿出東西誒……好神奇。

    君墨塵看着生病的兒子,一臉自責,“是我的錯。”

    “什麼你的錯?”月雲歌迷茫地問道。

    “今早……要不是我將他推到牀邊,他也不會跌下牀睡了一天,是我的錯。”

    說完,君墨塵將塵塵抱起來放在牀上,隨後坐在塵塵旁邊。

    “爹爹,你爲啥要推哥哥到牀邊?”

    【難不成爹爹不喜歡哥哥?】

    “我沒有不喜歡塵塵,我只是想着這臭小子摸我的胸,我就讓他往旁邊躺一躺,哪曾想他直接就滾下牀底了。”

    君墨塵此時低着頭,注意力在塵塵身上,誤以爲兩句話都出自親閨女的口。

    聽到他的解釋,月雲歌母女倆都詫異地望着他。

    或許是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這娘倆的聲音,他才慢慢擡頭,發現她們用異樣的目光盯着自己。

    “你們爲何要這樣盯着我?”

    “爹爹,你還記得你剛纔說什麼嗎?”

    “剛纔?什麼?”

    白白皺着小眉頭說道:“你剛纔說你沒有不喜歡哥哥。”

    “不錯。”君墨塵頷首,不覺得自己說這話有什麼不妥。

    “可……沒人問你喜不喜歡哥哥啊……”

    “不是你問了嗎?”君墨塵心中有些不安和緊張。

    白白咬了咬下脣,小聲嘀咕:“那是我在心裏想的。”

    此話一出,君墨塵心頭一震。

    自己這是……不僅能聽到笨女人的心聲,還能聽到一雙兒女的?

    這爲何?

    月雲歌擔心這事會嚇到白白,便讓白白在這裏照顧塵塵,她拉着君墨塵去了外面。

    在外面安靜候着的竹桃等人見到他們連儀容都沒有理好就一塊出來,臉上都是詫異的神情。

    “王爺王妃,你們這是?”

    “哦,你們去忙自己的事吧,這裏不用伺候,我和王爺有話單獨說。”

    “是,王妃。”

    等到竹桃等人離開後,月雲歌拉着君墨塵來到旁邊的石桌上坐下來。

    “君墨塵,你難道不該跟我解釋一下是什麼情況嗎?”

    之前她說他有讀心術能聽到自己的心聲,他非要不承認。

    既然不承認,那就算了,畢竟沒有多大影響。

    可如今,他這情況,似乎能聽到白白的心聲。

    當爹的知道女兒心裏在想什麼,只要不表現出來,倒是沒有大礙。

    她怕就怕在他像剛纔一樣無故回答白白,被心思敏感的白白髮現,到時候會影響到他們父女倆的感情。

    君墨塵知道都到這步了,瞞着也沒用,乾脆就和盤托出。

    “我能聽到你們的心聲。”

    注意,這是你們,也就是說還包括她。

    月雲歌面上已無當初的震驚,她垂眸思量一下,說道:“這事,除了我們倆知道,你不要告訴塵塵和白白,還有,注意點,不要讓孩子知道你能讀心。”

    每個人都希望有自己的隱私。

    孩子現在還小,沒到青春期,等青春萌動的時候,小心思就會多了。

    到時候就會有逆反心理,要是被他們知道他們有一個整天窺探自己隱私的爹,不鬧起來纔怪!

    君墨塵嗯了一聲,他是過來人,當然知道這該怎麼做。

    也幸虧之前先能讀笨女人的心,不至於說讓他一下子遇到這樣的事後緩不過神。

    所幸塵塵沒有大礙。

    爲了彌補孩子,他說今天不管孩子們要去哪,他都陪着。

    對於塵塵來說,他沒有什麼是很想做。

    不過對於白白來說,她最大的愛好就是喫。

    塵塵是妹控,自然是白白想幹嘛,他就想幹嘛了。

    就這樣,他們一家四口又開始去街上搜刮小喫。

    很快京城的人都知道小郡主是個小喫貨,要想討好她,只需要有好喫的東西就行。

    對於這些傳言,月雲歌一家也沒在意。

    白白雖然貪喫,但不傻,也知道什麼該喫什麼不該喫。

    在陪孩子買東西的時候,月雲歌忽然看到一道人影閃過,那是一個熟悉的人。

    此時,君墨塵陪孩子們買了東西后回到她身邊,見她發呆,困惑道:“笨女人,你在看什麼呢?”

    “相公,你還記得虛竹先生嗎?”

    “當然!那次他放下書信後,已經是多年未見了,我也沒有他的消息……對了,你怎麼這樣問?”

    “我看到他了,就在剛剛。”

    說罷,月雲歌一直盯着一個方向。

    她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雖然和虛竹先生多年未見,但只要看到一眼,她就能認出那究竟是不是虛竹。

    君墨塵眉宇凝重狐疑,但還是派塵東按照她盯着的那個方向搜查。

    如果虛竹先生回來不是來找他,那想必是有什麼事要操辦。

    既然要辦事,那在外自然就要有居所,查起來肯定不會太難。

    不一會兒塵東就回來了。

    “王爺,屬下被發現了,那的確是虛竹先生,他讓屬下跟您說,他等你們過去。”

    聞言,君墨塵和月雲歌交換一個眼神,點點頭。

    他們本想着讓倆孩子回家,他們夫妻倆去就好。

    但倆孩子向來黏月雲歌,當即就不樂意,非要跟着一起去。

    想到虛竹也不是壞人,月雲歌夫妻倆就同意了,讓塵東等人暗中跟隨就行。

    片刻後,按照塵東給的地址,他們一家四口來到一家普通的宅院。

    君墨塵就要過去敲門,被月雲歌拉住。

    只見她眉眼間露出擔憂:“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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