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翊風,大話誰都會說,是個男人你就說到做到。”容落歌巴不得兩人撇清關係,但是據她腦子裏原主的記憶,只怕這婚事沒那麼簡單。

    寒翊風:……

    容黛瞧着性子大變的容落歌,心裏又驚又怕又惱火,抓了外衣披在身上,眼眶一紅落下淚來,哽咽地說道:“姐姐,你又何必說這樣的話,當初這婚事怎麼來的你心裏不是最清楚嗎?明明王爺是想要娶我,你卻非要橫刀奪愛……”

    “容黛,就憑你外室女的身份你想嫁給寒翊風,陛下與皇后娘娘會同意嗎?明妃娘娘會同意嗎?”容落歌直接將容黛的臉面撕下來摁在地上踩。

    容黛聞言臉色頓時一黑,當然不會同意,就是因爲這樣,她才以真愛的名義死死地纏着齊王。

    “姐姐,你又何必這樣侮辱我,我們都是父親的女兒,只是我阿母不願意進府,說什麼外室女,父你就不怕父親知道了生氣嗎?”容黛恨得直咬牙,容落歌的嘴巴什麼時候這麼鋒利了。

    “喲,真是會給臉上貼金,你們母女倒是想要進府,但是國公夫人願意嗎?”容落歌嗤笑一聲。

    容黛拿着帕子捂着臉,一扭頭倒進旁邊的齊王的懷裏,將好不容易坐起來的齊王差點又給撞倒在地。

    寒翊風深吸口氣,總覺得自己赤着怪不得勁的,照理說這樣的場面不自在的不應該是容落歌這個大家閨秀嗎?

    寒翊風咬着牙扶起容黛,自己也抓過黃花梨的衣架上的衣裳穿上,一雙眼睛瞪着容落歌,頗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本王知道你嫉妒黛兒,但是……”

    “你哪隻眼看到我嫉妒她?就憑你們無意苟合?還是憑你們毫無廉恥?也是,閨房之事都能在別人面前上演,一般人真幹不出這事兒。”容落歌一點也不想與這對狗男女廢話,冷着臉說道:“寒翊風,我等你的休書,你最好快一點給我,從此後咱們就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容落歌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之前她就覺得那香怪怪的,現在更是肯定有問題,不能再耽擱下去,扔下這句話她轉身就走。

    “等一下。”容黛一把抓住容落歌,“你不能走。”

    容黛知道自己的身份想要給寒翊風做正妃想都不要想,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容落歌這樣好拿捏的人,自然不肯放過。

    不過是讓她頂着齊王妃的名頭,以她與寒翊風的情分,以後在齊王府還不是自己說了算,所以容落歌不能走,齊王妃的位置她還得暫時替她佔着,等以後她生下王府的小世子,她自然就沒用處了。

    容落歌常年在危險邊緣行走,容黛一抓過來,她的神經反應比腦子厲害多了,手肘一曲一搗,就聽到容黛淒厲的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我這人有潔癖,最好不要碰我,不然我也不敢肯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容落歌心裏像是燒了把火,脾氣越發的暴躁,她的眼睛盯着寒翊風,“看好你的女人,不然連你一起打!”

    寒翊風氣的手都是抖的,容落歌藏得太深了,這哪是什麼溫婉的閨秀,分明是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惡霸。

    “你要去哪裏?”寒翊風也顧不上容黛,攔住容落歌,“你現在哪裏也不能去。”

    這屋子裏燒了暖情香,這是他與黛兒在一起時常用的助興的藥香,容落歌自己沒察覺到,但是隻要看她的臉就能知道暖情香已經起了作用。

    雖然他不喜歡她,但是到底是自己的王妃,怎麼能讓她這麼出去。

    一個兩個地都攔她,容落歌哪裏還能忍得住,只見她右手如風一抓一推,寒翊風不由的往旁邊退了一步。

    轉瞬間寒翊風就緩過神,立刻反手將容落歌的左臂抓住,“你什麼時候學的功夫,從未聽你家裏人說起過。容落歌,你果然是個隱藏極深的小人!”

    容落歌嗤笑一聲,“我親孃一死親爹就續絃,後孃一進門嫌我礙事將我送到了莊子上一住就是七年,不學點功夫我早死了。”

    寒翊風一愣,他從不知道此事,沒人說過。

    趁着寒翊風發呆的功夫,容落歌一腳將他踹開,推開窗子直接翻身跳下,轉瞬間就沒了影子。

    寒翊風想要追上去,容黛哪裏願意,一下子撲過去抱住他的胳膊,哽咽地哭道:“王爺,你現在看到了吧,我字字屬實,一句假話都沒有,姐姐她真的是把家裏人全都騙了。我現在都懷疑她非要嫁給王爺也是動機不純,王爺你可要查清楚,姐姐現在這麼兇真的是太嚇人了。不然,我們還是回去跟爹爹說一聲吧,姐姐最怕爹爹了。”

    容黛知道,容落歌最在乎的就是父親,只要父親開口,她一定會聽話的。

    到時候,只要她乖乖地回了齊王府,還不是由着自己拿捏她,今日這口惡氣總能出了。

    寒翊風腳步一頓,心中一想也是,容落歌除了回鎮國公府還能去哪裏,他只要去鎮國公府問罪就是,自然會有鎮國公壓着容落歌給自己磕頭賠罪。

    容落歌可不知道他們的想法,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她現在就只想找個地方緩一緩。

    身上的嫁衣實在是太顯眼,思來想去纔想起來原主生母在城中還有一處小宅子,是當年的陪嫁,她只能咬着牙去那邊,好在距離這邊並不遠,小半個時辰就到了。

    這宅子前後只有兩進,沒有主人也沒有看門的下人,她翻牆進去,常年沒有修葺打掃的宅子遍佈灰塵,她腳步有些踉蹌地推開正門進去。

    就在這一剎那,第六感告訴她危險,她身體反應更快地後退一步,緊跟着腳尖用力踹上門。

    “砰!”的一聲,門撞在了門框上,剎那間塵土飛揚,緊跟着容落歌就聽到一聲極低的輕咳聲。

    果然有人。

    “閣下不告屋主擅闖寒舍,不知道是何用意?”容落歌雙手緊握,不知道室內幾個人,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眼角的餘光查看逃生的路線。

    “你是這宅子的主人?抱歉,借貴府一空實屬無奈,還請主人家見諒。”

    一道清朗中透着幾分真誠的聲音透過已經裂開的門扇傳出來,這聲音帶着幾分虛弱,以容落歌自己的經驗來看,這人應該是身上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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