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蹙眉,“母妃,黛兒並未做錯什麼,她對我一心一意,這麼大的事情,她若是知道什麼,一定不會瞞着我的。”

    明妃不以爲意的開口,“若是你不狠心逼着她從狄月奴那裏打探消息,那麼等來日太子登基,你我都要連命都交上去,等到那個時候,容黛能爲你做什麼?生死存亡之際,你還在兒女情長,真是讓母妃太失望了!”

    看着兒子神色不好,明妃微微緩了緩語氣,“再說,今日她對你盡心盡力,改日你得登高位,封她一個妃位補償便是。可是你我母子若是沒有來日,你的黛兒又能有什麼好下場?”

    齊王顯然被說動了,微微頷首,“兒子知道了。”

    “這纔對。”明妃滿意的點點頭,“這次你父皇遇刺導致性情大變,對誰都疑心重重,被朝臣們一蠱惑,便想新設一個衙門。這個新衙門無論如何不能落在太子手裏,你一定要阻止。”

    “兒子知道,我已經在做這件事情。”齊王頷首,“兒子聯合幾位朝臣上書父皇,就算是不能讓父皇改變心意,至少也不會讓父皇把新衙門的事情交給太子。”

    “總之此事你一定要盡力,如果能把新衙門的事情握在你的手中就最好了。”明妃雖然知道希望不大,但是還是對此有期待,“你父皇自從服食丹藥之後,便對那幾個道士很是信任,你試試看能不能與他們搭上線。”

    齊王微微皺眉,顯然不喜那幾個道人,“收買他們若是被人知道後患無窮,再說收買他們能有什麼大用,父皇只是喜歡他們的丹丸,其他的事情可不會輕易信之。”

    “現在不會,以後不好說。”明妃不免想起前些日子陛下來關雎宮留宿,晚上在帳子裏的樣子有點嚇人。

    那丹藥能不能延年益壽不好說,但是卻會令人行房時頗爲興奮,明妃便知道那羣道人爲了榮華富貴怕是在丹藥中摻雜了什麼助興的東西。

    也就是從那時起,明妃就知道陛下爲何現在越發的肆意胡爲,長此以往,陛下能堅持多久不好說,但是在這之前,一定要爲兒子鋪好路。

    明妃想到這裏看着兒子,神色嚴厲起來,“不管你心裏怎麼想,一定要去做,務必把那幾個道人握在手中。”

    齊王看着母妃嚴厲的神色,默了默才說道:“兒子知道了。”

    明妃端起茶盞抿了口茶,看着兒子道:“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那些道人雖然沒多大的本事,但是關鍵時刻在你父皇面前進言幾句也是妙事。皇權之爭,非死即傷,哪有後退之路。你現在心慈手軟,將來若是陷於囹圄,別人會對你心慈手軟嗎?”

    齊王喝完手中茶起身,“兒子這就去了。”

    “去吧。”明妃滿意的點點頭。

    齊王一走,明妃臉上和緩的神色都收了起來,轉瞬冷笑一聲,想起那柳鶯鶯,又想起皇后,皇后不會真的以爲自己對她沒有辦法吧?

    明妃進了寢室,從牀榻裏的暗格裏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錦盒,打開金扣,裏面有一個羊脂玉瓶,她輕輕一倒,從裏頭滾出一粒硃紅的藥丸來。

    玉白的指尖拖着硃紅的藥丸微微轉動,半響明妃淺笑一聲,將藥丸放在案几的白玉盞內,錦盒又放回原處。

    右手託着玉盞走出去,白灼正提着食盒進來,將盒子放在桌上,躬身回道:“娘娘,蔘湯來了。”

    說完,白灼就將食盒打開,然後退到一邊。

    明妃上前,將玉盞中的紅丸輕輕一倒,那一抹紅影便跌入了玉白的蔘湯中。

    將食盒重新蓋好,明妃看着白灼,“走吧。”

    白灼應了一聲,上前提起食盒,跟在明妃伸手出了關雎宮。

    皇宮東北角的道觀今日格外的熱鬧,前後來求見聖駕的人絡繹不絕,然而誰都沒能見到聖顏,唯獨提着蔘湯的明妃走了進去。

    白灼站在門外守着,屋子裏的水聲與輕輕喘息聲交替着傳出來,偶爾還夾着陛下歡暢的笑聲與明妃的嬌嗔聲。

    白灼的頭微微垂下,她知道今日的事情成了。

    此時,室內一片狼藉,白玉鋪成的浴池的水溢的滿地都是,明妃身上只披了一層淺粉色的輕紗,她的身形依舊纖穠有度,又因爲生育過孩子,更是曲線媚人。

    皇帝掐着她的腰身奮力耕耘,若是細看,便能看出皇帝的面色泛着不同尋常的潮、紅,額角的青筋一陣陣的跳動,哪裏還有年輕時的英俊瀟灑,現在也不過是個食色過度身材蠢肥的男人而已。

    明妃慢慢地閉上眼睛,做出享受其中的模樣,等到皇帝終於一聲低吼瀉、出伏在她的身上不動,她才微微的鬆口氣,轉瞬又換了一張面孔,低聲輕笑,“陛下真是龍精虎猛不輸當年。”

    皇帝雖然已經瀉了,但是心底深處那股子癢意依舊沒有散去,一雙手在明妃身上上下游走,聽了這話更是愉悅不已。

    不知怎麼今日好像格外有興致,身、下的巨龍似乎又有擡頭之勢,顫顫巍巍的卻不太硬挺,難免讓他有些心煩意燥。

    明妃一見,玉手從皇帝的胸膛慢慢滑落下去,人也跟着俯身而下,一襲紅紗將二人的身影攏住,皇帝的呼吸一下子變得粗深……

    鳳儀宮裏皇后聽說明妃進了道觀大半天還未出來,臉色陰沉如水,心情更是跌落湖底。

    這個狐狸精!

    皇后隱隱覺得這次的事情怕是又要折戟而終,也不知道那明妃有什麼手段,能讓陛下這麼對她念念不忘。

    天色漸漸沉了下來,心情不太好的不只是皇后,還有東宮裏的容落歌。

    宵禁之前,寒星瀾披着夜色匆匆回來,帶回來的消息不太好。

    “胡大川跑了,狄月奴下落不明。”

    容落歌聞言一下子站了起來,她走到寒星瀾面前看着他,“什麼時候的事情?”

    “戌時。”

    也就是一個小時之前,容落歌下意識的抓住寒星瀾的手,“肯定有人接應,難道他們在京城還有別的靠山?”

    不然,宵禁之後,誰還能躲過巡邏官兵帶着人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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