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一點聲也不敢發出來。
“時安。”
“奴才在。”
“將這兩人從後宮帶出來,不要驚動任何人,先關押起來。”
“是。”時安立刻就帶着人消失在夜色中。
通往後宮的宮門無聲無息地被打開,時安帶着人在宮門口等着,很快就有小太監領着兩個宮女出來。
時安的眼睛盯着他們,淡淡地說道:“走吧。”
“大總管,要去哪裏?”其中一人大着膽子問道,自己做了虧心事,這會兒正害怕,難道事情暴露了?
但是瞧着大總管的事神色又不像是,一時間更是忐忑不安。
“給你們換了個差事,最近宮內的人差事都會調整,上頭看重你們,準備把你們送去內廷府當差。”時安臉上帶着笑,眼睛深處卻一片冰冷。
若不是不能驚動人,他又何必費這些口舌哄騙她們。
二女先是一驚,隨即大喜,內廷府?
那可是個好地方,不像是在後宮當差需要小心翼翼,而且在內廷府當差油水更多,倆人立刻就跟着走。
走了幾步,其中一人才忽然想起來問道:“大總管,奴婢們的東西還沒收拾。”
“無妨,先帶你們去認認地方,明兒個再回來收拾不遲。”時安道。
二人雖然有些懷疑爲什麼這種事情會是時安親自來,但是驚喜太大,倆人也有些興奮上頭,走了一半的時候,就有人來找時總管回事,時總管把她們交給手下人自己便去忙了,二女就更放心了,看來時總管果然是順路。
時安橋這人把二人帶走之後,就看手下的人道:“你們去幫她們收拾東西,一定要收拾得乾乾淨淨,若是有人問起,便說她們調去前殿當差,其他的不要多言。”
“是。”
如今後宮之人不能輕易出入,說人去了前殿當差,她們也無從打聽。若是說去了內廷府,每個月內廷府總會派人進後宮送各宮之物,若是有人遇上熟人難免露餡。
等到事情辦好,天色已經微微亮。
後宮消失兩個宮女也不是什麼大事,更何況去了前殿當差,只會令人羨慕。
唯有這二女的背後之人心神不寧,拿不準到底是巧合他們真的去了前殿當差,還是出了什麼紕漏。
“陛下,人已經分開關押起來,奴才吩咐下去,不許任何人與她們說話,每日只給少許的水與喫食,不會餓死她們,但是也不會有力氣做其他的事情。”時安躬身回道。
陛下留着這二人分明是要做人證,自然不能讓人死了,或者是出什麼意外。想要她們好好的活着,就只能餓個半死不活,既無力氣逃走也無力氣自殺,更不會做其他的事情。
寒星瀾點點頭,“把人看好。”
時安點頭應了。
寒星瀾這才起身前往鳳儀宮,鳳儀宮裏,容落歌第一批圖紙已經畫出來了,她正在做修正。
“這麼快?不是要半個月?”寒星瀾很是驚訝地問道,這纔剛過十天。
容落歌就道:“事情比較順,就容易些。何況後面還有,這只是先期的第一批。”
寒星瀾拿過去細細查看,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問落歌,容落歌細細地跟他解釋,倆人這一說又是大半天。
等說完一個段落,纔想起來還沒喫飯,寒星瀾立刻帶着容落歌去喫飯,飯桌上倆人繼續交談,等飯喫完,寒星瀾基本上就聽懂了。
喫完飯,他這才把抓了那兩個宮人的事情跟她說了,“現在還不能動幕後之人,不過等咱們的大炮造好了,就沒什麼顧忌了。到時候,我一定給你一個公道。”
容落歌挺意外的,沒想到這麼快,“幕後人是誰?”
“一個是蘇德妃的人,一個是宋惠妃的人。”
容落歌一點也不意外,“我猜着也是她們,只不過沒證據罷了。估摸着這是看着我帶着康淑妃與瓊章夫人忙織坊的事情,她們這是着急了,這纔對孩子下手,以爲沒了兒子我這個皇后就做得名不正言不順。”
“不用管她們,現在不懂她們,不過是爲了不打草驚蛇。”寒星瀾皺眉說道,“就是委屈你了。”
“有什麼好委屈的,好在兒子沒事。”容落歌思量着開口,“就是不知道太后知不知道。”
寒星瀾搖搖頭,“太后並不知道。”
容落歌就鬆了口氣,若是太后知道還縱容蘇瑛這樣做,她是真的沒辦法跟太后同處一宮。
好在太后並不知情,那麼她們這對婆媳還能假裝和睦地繼續做下去。
寒星瀾對上容落歌的神色,心裏有些苦澀,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放心沒。如果母后真的有那種念頭,我會請她去別宮修養。”
容落歌聞言一怔,隨即說道:“太后娘娘不至於這麼心狠,畢竟是你的孩子,還是眼下唯一的孩子,便是再不喜我也不會對孩子下手。再說,你若是送太后娘娘去別宮,朝臣百姓會怎麼想?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不過,如果有一日真的要與蘇家清算的話,太后娘娘還是暫避的好,真到那天我就帶着孩子陪着太后去別宮。”
寒星瀾握着容落歌的手,看着她,半晌才說道:“我會先對寧遠侯出手,如果蘇丞相識趣的話,就會知道自己怎麼做,到時候你們便不用去,若是他負隅頑抗,不肯回頭,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容落歌點點頭表示知道,她不會心軟的爲蘇家說什麼話,皇權之爭素來都是皚皚白骨。她可憐別人,哪個又來可憐皇帝與她?
還不是巴不得把她踩在腳底下,想讓寒星瀾這個皇帝對他們這些世家俯首帖耳?
“到時候我聽你的。”
寒星瀾就點點頭,看着容落歌又道:“這段日子我會盯着軍工局那邊,你在宮裏好好地呆着。”
容落歌一愣,隨即說道:“你要親自去盯着?”
寒星瀾點點頭,“釣一條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