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安冷哼一聲,也是坐在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擡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兩人。
那兩個人不發一語,也是乖乖坐下。
大約過了十分鐘後,所有公司的股東人員都是陸陸續續到齊。
“沒想到姐夫居然還真的過來開會了,我還以爲我是聽到了一句笑話呢。”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我們家這位姐夫可是出了名的有便宜必須佔。開股東大會這麼長臉的事情,他怎麼能不來。”
“坐在姐姐旁邊穿着西裝,倒是顯得人模狗樣的,加上一根拴繩他,都能直接拉到公司門口去看門了。”
幾個年輕人彼此交頭接耳說出來的話,整個會議室都能聽得見。
麗莎林臉色難看,輕輕地握住了王志明的手,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
“這幾天還真是倒黴,不管走到哪裏都能聽到野狗在亂叫。”
感受到麗莎的安慰,王志明也是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家的飯都會養出同樣一種狗來。”
看着那三個說着難聽諷刺之語的年輕人,王志明直勾勾地盯着他們。
“那可不就是一家的飯,養出同樣一種狗嗎?不過我們喫的可不是軟飯。”
其中一個年輕人毫無畏懼地迴應着王志明的眼神,冷哼一聲。
“話也不能這麼說,至少得長成人模狗樣,纔有喫軟飯的機會。
像我們這樣的,可就沒福氣了,也不知道這軟飯喫起來是什麼滋味。”
另外一人是直接把領帶插到了上衣口袋裏,轉過身來正面的對着王志明。
在西方人的禮儀裏,領帶必須要整齊的貼在胸前。放在上衣口袋就是一種非常不禮貌的舉動,這年輕人擺明了就是在挑釁王志明。
“中間這個是張家一個遠房親戚,左邊這個是他的兒子。本來公司的業務跟他們兩個沒關係的,但不知怎麼的就被安插了進來。”
這兩個人麗莎林不經常見面,但是也聽說過這兩父子的一些骯髒事。
“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只是遠房親戚,怎麼張家的嫡出子孫還沒有來呢,難道讓我們這些高管一起等他們?”
王志明掃了一眼到場的人。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是變了。
尤其是那幾個遠房親戚,更像是直接被扇了一記耳光。
他們只是遠方親戚而已,人家正房所出的還沒有說話的,他們在這裏喧賓奪主,就是不守規矩了。
“林家的那些人呢?”
邊上還有四個空位,王志明知道絕對是那幾個林家人的。
全場沒有人搭話,只有門口站着的一個年輕祕書出來,鞠了個躬。
“剛纔趙總來電話了,說他們在路上遇到了一點小意外,可能會來得晚一點。”
“這麼重要的會議居然還遲到,如果說今天商討的是一樁大業務,那是讓所有人都等他?”
王志明看着那四個空座位,眼神冷漠。
“從今天開始,四人停職!”
話語擲地有聲,王志明沒有絲毫猶豫。
“王志明你在我們公司裏,從來就沒有任職過職位,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就罷免公司的高層?”
那張家遠房親戚直接黑了臉。
“現在公司的業務都在我手裏,我必須要對公司負責。這四個人不把股東大會放在眼裏,我爲什麼還要留着這樣的員工?”
一句反問,王志明眼神如冰。
那張家親戚啞口無言。
律師把業務分到他們兩夫妻手裏,這個消息早在昨天就已經在公司上下傳遍了。
“人事部經理,你覺得呢?”
不直接叫王成安的名字,王志明直接把這個燙手山芋丟到了他手裏。
王成安臉色一變,沒想到王志明居然在這個時候把他推出來。
“你剛纔不是說你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公司嗎?”王志明看着王成安說道。
“今天這麼重要的會議,竟然有四個人沒到場,你覺得這樣的人對公司有用嗎?”王志明又來了一句諷刺的話,說得王成安啞口無言。
這時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人事部經理,好像他說的話就會決定他們的生死。
“王總教訓的是。”王成安低聲的說道。
“這麼重要的會議居然還遲到,擺明就是沒有把公司放在心上。這樣的人確實不應該再繼續任職公司的任何一個職位。”
此會議室裏的所有人面色都是變了。
除了王志明跟麗莎林。
“既然是不相干的人,那也就影響不了最後的決策,現在會議開始!”
王志明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祕書,指了指天花板上的投影儀。
祕書直接把投影儀給打開,也接過了麗莎林放在桌子上的一個優盤。
“張薇女士在半年前投資的一塊地產,半年來都沒有進行任何的開發。等調研人員去查的時候才發現,那不過就是一塊爛地。”
投影儀上出現了一塊狼藉不堪的俯視圖。
王志明看着那上面的畫面,如果不是他知道這是投資的地產,他還會以爲就是個爛漁村。
“現在經營着這塊地產的負責人已經卷了錢跑了,根本沒有人負責。但是投資出去的錢,不能就這樣石沉大海。”
卷錢跑路的人,十有八九都會到海外,就算是相關部門也沒辦法找到已經潛逃的人,王志明也不指望那些卷錢跑的人能夠抓回來。
“陳少爺這種爛地,就算是給人家做菜市場都沒人要,你這是想繼續開發?”
那張家的遠房親戚又是開口,這語氣當中還透着一絲絲的不屑。
“爸,你也別笑話我們家陳少爺,他沒有經手過什麼大生意,難免有些紙上談兵,至少聽人家把話說完啊。”
張家小子眼角瞟了一眼王志明。
“有什麼高見就趕緊說出來吧,不要浪費各位董事的時間,我們還有其他重要的業務等着商議。”
其餘的高層臉上也都是一副不耐煩的表情,他們看都不想看投影儀上的那塊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