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尤沒否認,他也在如姐身上察覺到了異樣,但他轉了個話題,“她是京州豪門圈裏,唯一一個靠自己打出天下的女強人,四十多至今未婚,而且,據說她是甄家家主夫人,溫言的妹妹。”

    溫言?

    那不就是如姐剛剛口中的姐姐?

    也姓溫?

    溫伶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了幾分,不知爲何,她聽到溫言這個名字時,就覺得莫名舒心。

    付尤見狀,便問道:“你今天過來,本來是想找我聊什麼?”

    溫伶指了指“鄧聰”,隨後看向坐得端正的鐘康,說道:“我懷疑鍾康跟溫如有關係,既然附身了,你就跟出去看看,溫如會不會跟鍾康說點什麼。”

    “溫如是誰?”

    “……剛剛那個如姐。”

    “哦哦,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呂秋怡附身在鍾康身上,說話自然是鍾康的聲音,只是語調有些不太一樣,付尤聽出了幾分問題,道:“他這是……”

    “呂秋怡附身了。”

    付尤微怔留下,道:“這也是個辦法,她學得還挺像,就是語調,稍微高了些,鍾康平日裏人模人樣的,說話比較優雅端莊,語速微慢,男人跟女人說話的氣息也是不一樣的。”

    呂秋怡聞言,瞬間就接受了付尤的意見。

    她起身,輕輕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想到鍾康之前動不動就推鼻樑上的眼鏡,這似乎是他思考時的習慣性動作,她便推了推鏡架,道:“謝謝付大師的提點,我現在有沒有好一點?”

    說罷,她還朝付尤淺淺笑了笑,那笑意不達眼底的模樣,着實跟鍾康平日裏的形象如出一轍。

    付尤驚訝了下,邊笑着應了,“不說百分百,起碼八九分了。如果不是跟他很熟的話,是察覺不到這區別的。”

    呂秋怡勾了勾脣,淡淡點頭道:“行,那我去了。”

    “等等。”

    溫伶叫住她,隨後直接把槐木屋裏的月白召喚了出來。

    月白一副不爽的模樣,道:“又拽我出來幹什麼?”

    “你陪秋怡一起去。”

    “憑什麼?”

    “不聽安排?”

    “那排?不是說我們之間是合作的夥伴關係?”

    月白淡淡地瞥了眼溫伶,那副“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把我跟她湊對”的表情,讓溫伶還莫名心虛了一秒。

    但僅僅只是一秒,溫伶便說道:“既然是合作,也得講究配合,她雖然是隻怨氣深重的厲鬼,可最近在槐木屋裏修身養性已經將她的戾氣淡化了不少,再加上,她怨氣再重,也是隻新鬼。”

    說到這裏,溫伶的表情也沉了沉,“你應該感覺到了,溫如身上的氣息,那不是一般人有的。”

    月白的神色也嚴肅了幾分,隨後道:“那我跟去,就不怕我身上的鬼氣太重,被她察覺?”

    “你擅長隱藏氣息,身上還有我的符紙做保,可秋怡是附身在鍾康身上的,剛剛是她沒說話,溫如的注意力也在我這裏,所以纔會忽略掉她。如果,鍾康跟溫如真的有關係,那……”

    溫伶的話剛到這裏,鍾康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呂秋怡摸出來,一看上面的來電顯示,就遞過來給溫伶看了看。

    上面赫然兩個字,是【WR】。

    WR,溫如的名字首字母。

    這都不用溫伶去證實,溫如就把答案送上來了。

    溫伶對呂秋怡點點頭,示意她接。

    呂秋怡深吸口氣,將緊張壓下,隨後接通開了免提,猶如鐘康本人一般,輕飄飄地“喂”了一聲。

    那頭,溫如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你怎麼回事,爲什麼會在付尤這裏?”

    聞言,溫伶他們幾個都露出了幾分意外,這麼聽,溫如跟鍾康一起出現在這裏,並不是約好的?

    愣神後,呂秋怡便順着她的話道:“怎麼了?”

    溫伶給她比了個大拇指,這回答就很妙,不會露出破綻,還能反套話。

    緊接着,溫如就說道:“你可沒跟我說,你認識付尤。”

    “認識又怎麼了?我的古董錶行就在這條街,再不熟,也是個鄰居。”

    “鍾康,我警告你,別壞我的事!”

    “這話應該我說。”

    那頭,溫如似是被氣到了,“當初那件事,你最好爛在肚子裏,否則,我倆都得完蛋!”

    “需要你提醒?”

    “你——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說完,溫如便氣得掛了電話。

    溫伶皺眉,總覺得這對話裏信息量很大啊!

    這兩人認識,彼此之間又還有一些見不得人的小祕密,都在對方手裏捏着。

    可,關係明顯又不好。

    甚至,還對對方有所隱瞞和芥蒂。

    看來……鍾康這個人,能利用的點很多啊!

    想了想,溫伶還是打算讓呂秋怡去套話,這姑娘之前在娛樂圈混過,見過的人不說千人千面,起碼也不會隨便被人用話術忽悠。

    她忽悠別人還差不多!

    溫伶對呂秋怡說道:“溫如現在在氣頭上,你用激將法或許很容易奏效!”

    呂秋怡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便邁腿準備去追溫如。

    她剛走出八卦間,原本站在溫伶身旁的月白,就已經閃身跟了過去。

    溫伶見狀,忍不住勾脣笑了笑。

    還嘴硬呢,這不挺關心人的嗎?跟只追着人跑的小狗子似的。

    似是察覺到溫伶的情緒,月白回頭,冷眸盯了她一眼,溫伶聳聳肩,揚揚下巴道:“去吧,把人給我護好了。”

    月白:“……”

    待月白跟呂秋怡走了,溫伶纔對付尤說道:“鄧聰死了,我需要招魂,要把他的魂魄找回來,然後給他復活。”

    “什麼!?”

    付尤剛落座,聽到這話瞬間崩了起來,“復活?!你這是在鬧呢?這種做法就是逆天命的,你會有天道懲處的!”

    “無妨,我有我的方式來扛雷,你先告訴我,你人不認識招魂術很厲害的招魂師。”

    “你自己不行?”

    “術業有專攻,我雖然也行,但……你不是說了嗎?我復活鄧聰已經有違天道,如果再跨行去招魂,我這不是要多挨雷劫麼?能花錢請招魂師就可以辦到的活兒,我何必親自上呢?”

    付尤:“……”

    大姐!你能別把雷劫這種事這麼輕描淡寫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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