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極爲真誠地說,“剛剛是我們秦家招待不周,我個人在娛樂圈有些人脈,今天的事,當我欠您一個人情,若是有需要的隨時可以找我。”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今天的事情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她願意以個人的名義化解,希望不要牽扯到家族。

    溫伶打量了她幾眼,忽然笑了出來,“這是你個人的意思,還是你奶奶的意思?”

    秦玥搖搖頭,“不管是我個人還是秦家,都很歡迎您。”

    溫伶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爲了接近秦家人查秦淮的事,自然也不會介意這些。

    “既然如此,看在沈老爺子的面上,我散完步也該回去給你奶奶施針了。”

    她不提剛剛秦老太太的輕蔑,把剛剛憤怒離開說成散步。

    聽完,秦玥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真誠了。

    “那我這邊就先爲您帶路了。”

    說完,兩人一起回到大廳。

    秦老太太聽完沈老爺子的話,心裏已經有些半信半疑。

    所以她的態度要好很多,“溫姑娘,剛剛是我老太婆說錯話了,你可別往心裏去啊。”

    溫伶神色淡淡,故意帶着些神醫的傲氣。

    “小事。”

    沈老爺子連忙打圓場,秦玥也時不時插上幾句玩笑話,幾個人之間氣氛終於好了些。

    然後沈老爺子又重新開口,看向溫伶,“伶伶啊,你看我之前跟你提的那事……”

    溫伶點點頭,“沈老爺子你放心,我說過的話肯定會做到。請問這邊是否有安靜的房間,我親自爲秦老夫人診脈。”

    這下幾人又轉移去了樓上房間,然後溫伶剛把手搭在秦老太太手腕上,就眉頭緊鎖。

    “老太太,你是否一直胸悶頭暈,四肢乏力?”

    “對,老毛病了。”

    “我看你脈象,怕是有了十年五個月之久。”

    “確實是這樣的。”

    秦老太太略有驚奇,因爲這事她。一直沒往外說,連沈老爺子都不清楚。

    溫伶又仔細查看一下,臉色凝重道,“老太太,我看你診脈緩澀,有歇止,苔白滑而膩,舌下青紫。再診發現你脈相拘緊而急促,怕是因爲憂思過重又嚴重了。這症狀,基本上是治不了了。”

    秦玥咬脣,不安道,“溫小姐,這真的沒辦法了嗎?”

    “我可以說,這種是因爲自己導致的心病,心病別人治不了。”

    沈老爺子沒說話,因爲這些他也診出來過。

    秦老太太臉色不變,拍了拍孫女的手,“我老太婆活了這麼久了,治不治也沒什麼區別,反正也活不了幾年了。”

    沈老爺子嘆了口氣,“你這人啊!”

    頓時,秦玥眼眶都有些紅,看着秦老太太不說話。

    “打住打住,我只是說心病別人治不了,但沒說我治不了啊。”

    溫伶挑眉,打斷了房間裏幾人的對話。

    “好好好,我就知道伶伶你肯定能治!”

    “不用了,我一個老婆子,治不治都無所謂。”

    沈老爺子和秦老太太同時出聲,然後前者盯着後者,又氣又急,“我知道你因爲秦淮那小子的事,心裏不舒服,但是別拿着身體開玩笑。”

    聽到秦淮的名字,剛剛還一臉高傲的秦老太太臉色就變了,胸口起伏不定,“什麼叫那小子?那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就那麼沒了!”

    沈老爺子自知說錯了話,氣勢軟了下去,“行行行,是我說錯了,你彆氣。”

    可是他剛說完,秦老太太眼眶就紅了,激動地說,“十年七個月了,他走了那麼久,也沒給我託過夢,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反正我老太太也活夠了,倒不如一起去下面陪他!”

    說完,或許是情緒波動太大,秦老太太捂着胸口,直接暈了過去。

    溫伶眼疾手快,接住了這個老太太,把她安置在牀上。

    還沒等幾人反應過來,金針就插進老太太的穴位裏去。

    秦玥一臉擔心,“溫小姐,我奶奶怎麼樣?”

    溫伶垂眸,“我剛剛用我的獨門針法穩定了她的情況,但是……”

    “但是什麼?”

    沈老爺子一臉悔恨,他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把老朋友害的暈倒。

    “但是秦老太太本來就有心悸的毛病,今天被這一刺激,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那怎麼辦?真的沒辦法救了?”

    “有,心病還需心藥醫。我必須要知道她當年是因爲什麼開始心悸,這纔好對症下藥。”

    秦玥有點遲疑,“當年的事情奶奶一直不許家裏人提。”

    沈老爺子吹鬍子瞪眼道,“都什麼時候了,你不說我說!”

    想到奶奶的身體,秦玥還是點頭了。

    隨後,溫伶在秦玥的講述下,終於聽到了和情報不一樣的故事。

    秦母懷着秦淮的時候,恰好被秦父的一個情人刺激到早產,所以秦淮的身體一直不好。

    秦母和秦老太太沒辦法,還把秦淮送到過一個道士那裏呆了三年,後面道士把人送回來了,但秦淮仍然沒活下來,英年早逝。

    因爲秦淮是老太太一手帶大的,所以從那時就有了心悸的毛病。

    溫伶腦子裏轉過不少念頭,“既然是因爲思念親人,那我大概有些想法了。”

    說完,她十指間各夾着一根金針。

    還沒等另外幾個人看清她的手法,那金針就紮了下去。

    還不到一分鐘,老太太身上就落下了整整三十六針,然後溫伶突然扶起老太太。

    “噗——”

    一口淤血被吐了出來。

    圍觀的兩人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結果老太太雖然還沒醒,但是臉色肉眼可見的好了許多。

    溫伶把人放下,活動了一下手腕。

    “好了。”

    “這麼快?”

    沈老爺子和秦玥異口同聲道。

    溫伶點點頭,帶着兩人去了門外,不以爲然道,“嗯,我等會開個藥方,修養一個月就差不多了。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這治標不治本,如果你奶奶繼續天天惦記你哥,那估計過段時間又得請我來一趟。”

    聽完這個,另外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溫伶開完藥方,假裝好奇,“你哥哥當初身體不好,爲什麼送到道士那裏?”

    秦玥也不太瞭解,“那時候我年紀小,也不太懂,只知道那個道士是主動上門的,好像姓祝,他找奶奶他們談過之後,就把我哥哥送走了。”

    溫伶挑眉,質疑道,“姓祝的道士?那我可真沒聽說過附近哪個道士醫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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