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殘酷的溫柔 > 第一章 童年平靜被打破
    別離村,一座坐落於明朝邊境的小村,人煙稀少。

    多年來,因爲朝廷在邊陲地區養兵,而留守着片刻的寧靜。

    一個平常不過的晚上,天空掛着一輪圓圓的月亮,卻是血紅的顏色。

    一道身影而過,打破了小村的平靜。

    那道身影被身後的一羣官兵窮追不捨。

    落下屋頂,那道身影以很輕快的身法甩開了追兵,回頭望了望,發現身後已無追兵,便開始有些得意,放慢了腳步。

    猛一回頭,發現前方已有大批官兵集結,等待着那人的自投羅網。

    官兵的捕頭看了一眼被綁的那人,微微的冷笑一聲,命令道:“把他鼻子割下來!”

    一間茅屋裏傳來陣陣啼哭。

    哇哇哇哇……

    接生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終於產下一個嬰兒。

    “老張呀,恭喜你呀,終於當爸爸了。”

    老張活了三十多歲,終於嚐到了當父親的滋味。一手接過襁褓中的嬰兒,他的啼哭聲止住了,小小的眼睛微睜,紅彤彤的臉蛋帶着些些笑意。

    老張把嬰兒抱到妻子面前,一家三口看上去圓滿愜意。

    孩子已經產下來了,接生婆的事情已經完成了。

    接生婆擦拭了幾下手腕,準備離開。老張還在哄着孩子睡覺,開始有些忘我了。

    妻子從牀上躺了起來,一手接過襁褓,給了老張一個眼神。

    老張渾然不知,以爲妻子想要喝茶。

    妻子有些蒼白,說道:“去呀,張杜禮,她老人家來了都不好生招待。”

    老張頓有所悟的憨然一笑,道:“我差點搞糊塗了,居然把這事給忘記了。”

    接着,老張從袖口裏拿出幾兩碎銀子,塞給了牀邊的接生婆,說了很多感謝的話語。

    屋外走進來一位年長者,手裏拿着一個酒罈。

    老張直接把他邀請了進來,迎接道:“是大哥呀,快過來坐坐。”

    張大哥將酒罈遞給老張,說道:“堂弟家生了娃娃吧,這是我提來的女兒紅,特來祝賀!”

    老張把孩子給張大哥過目,附和道:“大哥來就來呀,還帶什麼禮物?真是見外了,這孩子還沒有名字,要不大哥給其一個名字吧?”

    張大哥搖了搖手,表示婉拒,這孩子小臉圓圓,額骨突出,將來一定會是可造的棟樑之材。

    只是他的才疏學淺,不知如何給孩子取名。

    時光如梭,轉眼那個襁褓裏的娃娃走路,說話了。

    張母拿着一個簸箕,不時撒給庭院裏的家禽一些碎米。

    小童拉扯着張母的衣襬,好像要討要什麼東西。

    張母指着那一羣家禽說道:“黎黎乖,你要學會說小黃鴨,你父親回來就給你買喫的。”

    黎黎看了一眼那羣走路一搖一擺的動物,說:“小汪呀。”

    張母搬起起面孔,正色道:“是小黃鴨,再說一遍。”

    黎黎嘴裏碎叨幾句,張父從柵欄外走了進來,走到跟前,彎下腰拿出一個物品,說道:“看看,爸爸給你買了什麼?一個小糖人,知不知道?高不高興呀?”

    “知道。”說着,黎黎接過小糖人,開始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看着黎黎一天天長大,張父也是越來越洋溢着笑容了。

    一天,張家的柵欄外集結着大批的官兵,準備興師問罪了。

    張父第一眼看見,心頭猛地一驚,對妻子小聲說道:“我們可能遇到困難了。”

    說着,張父讓妻子把黎黎牽走,藏匿在一個安全的位置。

    但是張家屋舍狹小,只有兩間。一間客廳,堆放着木柴。另一間是臥室,也沒有幾件像樣的傢俱。

    張母準備和黎黎一起藏在木柴裏面,但是仍舊不放心,便和黎黎一起跑進了臥室。

    大門被一把推開了,張父有些驚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們是官兵,爲何要私闖民宅?”

    官兵的頭目瞧不起的宣佈道:“我們懷疑你家僞造印章,特地來搜查的。”

    張父感到不可理喻,他只是一位普通的農民,哪有心思去僞造印章。?

    官兵看了看客廳,發現空空如也。官兵頭目不由分說道:“你沒有僞造的心思,但是賊人有呀。我之前有看過你家附近有賊人的身影經過。我在這附近找了好多天一無所獲,我認爲你家有窩藏賊人的嫌疑。”

    張父搖搖頭,表示否定,“不會的,僞造印章要受極刑,窩藏嫌犯同樣加一等。一定是哪裏搞錯了。”

    一刀過去,一排人倒下。

    結果暗地一刀,張父被打倒在地,地上是一灘血。

    官兵準備撤退,他們的頭目有些猶豫,表示臥室還要搜查一遍,如果真的有嫌犯呢。

    與此同時,張母把黎黎藏在牀底下,囑咐他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發出任何響動。

    黎黎拉住張母的衣袖,讓她不要離開。張母輕輕一笑,狠心扒開了黎黎的小手,說不會有事的。

    張母坐在鏡子面前,一個人梳理着裝飾。

    銅鏡裏面倒映出幾個陌生的身影,他們面容猙獰,像是一羣野牛,亮出了那尖利的角。

    一旁的官兵對頭目報告,廳堂裏沒有發現要找的嫌疑犯。

    這間臥室空空,應該沒地方藏人。

    頭目準備大刑伺候,追問有沒有和賊人有過聯繫。

    張母轉過身,放下銅鏡,依舊顯得那麼的從容不迫。

    “我只是一位在家養蠶織布的婦道人家,哪裏知道你們所說的賊人是誰?”

    頭目顯得有些急躁道:“我再問你一遍,賊人經過此地,上報有獎賞。否則,格殺勿論!”

    冷笑一聲,張母表示,何來賊人?賊人是不請自來嗎?農民生來就有罪嗎?

    一旁的官兵已經失去了耐心,臉色陰沉道,顧大人說了,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漏掉一人,動手吧。

    頭目瞥了手下一眼,樣子無比鎮靜。

    手下心領神會,直接抹了張母的脖子。

    片刻的安靜,就像張母視他們這羣人爲無物一樣。

    那一瞬間,黎黎噙滿淚水,心中只有仇恨,小小年紀的他看到了人性最陰暗面。他記得母親說過,世界有兩種人,好人和壞人。他們都是壞人,有朝一日這事一定要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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