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皇后今天肯回宮嗎 >第七十八章 我並不期待你的接受
    秀月被陸平謙推着往外去,秀月不甘心道:“你收了寒冰劍,怎麼都不向着我主子?”

    陸平謙無奈道:“可是師父不喜歡你主子。”

    “你……”

    秀月又往那緊緊相擁的兩人看了眼,“可是我主子比那傢伙更愛你師父。”

    “那是你偏心你主子,”陸平謙把她往外推,“我只要我師父高興就好。”

    -

    蕭承書把她鬢邊頭髮捋到耳後,細細看她的眉眼。

    她一點兒變化都沒有,一雙杏眼眨呀眨的,眼底倒映着他的模樣。

    蕭城書一手摟着她腰,一手輕撫她的臉。在他的大手裏,顯得她的臉很小。

    “怎麼來了姑蘇,這陸家跟你有淵源?”

    “喜歡這個地方,”她眨了眨眼睛,“剛剛把秀月趕出去那個,是陸家唯一的小公子,也是我徒弟。”

    蕭承書心裏突然想到,看來他不在的日子裏,她還是會把日子過好。

    來的這一路上秀月跟她說了武林大會,說了陸平謙,可是跟秀月說的不同,清辭不承認陸平謙是他的弟弟。

    “你過得很辛苦吧?秀月是不是對你很不好?”

    清辭的指腹撫過他滿是胡茬根的下巴,哪裏還有當初乾乾淨淨少年郎的模樣。

    蕭承書握住了她的手,“這是秀月故意的,她要你看我很醜的一面。我被關在一個宅子裏,她派了不少人看着我,不過喫的用的倒也不差,她沒有吝嗇。”

    蕭承書看着她眼底的那抹紅越來越深,啞聲問:“我再洞房花燭的娶你一次,好嗎。”

    清辭的第一反應是,他一個已死的人,怎麼再招搖娶她?再說了,他們怎麼可以回金陵城?

    然後又反應過來,他說的只是洞房花燭,不是三書六禮,不是明媒正娶。

    以他們現在人在異鄉的條件,也只能如此了。

    “好。”清辭給了他發自心底的燦爛笑容,“我不再是寡婦了,真好。”

    -

    陸平謙自告奮勇的爲他們佈置婚房。

    清辭答應下來也是有私心的。

    這兒畢竟是陸家,她哪怕再討厭陸天秦,骨子裏還是賤到對陸天秦和蘇英,和這個陸家有一點期翼。

    能在陸家成這個親,算是滿足了她心裏一些遺憾。

    陸平謙對待她的這場喜事,比自個兒成親還要鄭重。

    整個院子佈置得十分喜氣,一眼望去滿目的紅。

    清辭頂着紅蓋頭被攙扶着出來,與等在那兒的蕭承書拜天地,拜彼此。

    喝完了交杯酒鬧完了洞房,人都散去了,清辭把滿臉通紅的蕭承書推倒在牀上,壓在身下。

    “咱們從哪兒開始?”

    蕭承書吻住了她,吻到頭昏腦熱之後,不知從哪兒扯出塊白帕墊在她的身下。

    “這是……”

    “接落紅的,傻瓜。”

    “蕭遠。”清辭的臉色已變得很難看。

    蕭承書親了親她的嘴角,“怎麼了?”

    “不會有落紅的。”

    瀲灩紅燭下,蕭承書臉色一點點僵住,他自己都未察覺,他下意識的坐起來放開了抱着她的手。

    “是誰?”

    清辭張了張嘴,回答不出來。

    蕭承書看着她,又問了一遍:“是誰?”

    “我不是自己願意的,”清辭感覺喉嚨有種被自己強行扯開的疼,“我喝醉了,我們都中了催情藥,我什麼都不知道時候……”

    蕭承書一聲低笑打斷了她的解釋,“清辭,我也醉過,也中過媚毒。”

    清辭坐起來,看着他,“什麼意思?”

    他沒有說話,站起來欲往外走,可大概是顧及到外面的人,新婚之夜這樣出去很難看,開門的手停了下來。

    緩緩後,他脫下了自己大紅色的吉服,回過來坐在牀邊,低着頭失魂落魄的捏着自己雙手。

    清辭心裏好似被剜去了一塊。

    突然的,她想到了什麼。

    “你跟傅芸煙,不是因爲她惡毒吧,而是因爲她養了面首?你覺得她髒了,就像現在,你覺得我髒了。”

    蕭承書伸手想去擦她的眼淚,可還是縮了回手,“你跟她不一樣,我沒有覺得你髒。你給我點時間,我會說服自己接受的。”

    “那倒不必勉強說服自己,”清辭釋然笑了笑,“正如我不信你,你也不信我。”

    她起身從一旁的櫃子裏翻了翻,掏出一張銀票,塞到蕭承書手裏。她知道蕭遠書空身而來,身無分文。

    “蕭遠,你現在就可以走。”

    蕭承書愣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燙手似的把銀票甩到一邊,急聲道:“我沒有要跟你分開的意思,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去接受,我可以接受的,我……”

    “不必了。”

    清辭對他微微笑着,“我並不期待你的接受。”

    其實一切早已註定,他是個連她親吻嫺熟一些都會介意的人啊。

    皇上曾經說過,蕭承書在看到錦華長公主跟面首廝混的那一刻起,對她再不復從前。

    這句話,皇上或許沒有編造,沒有誇大其詞。蕭承書就是這樣的人,他對一個人好,可以特別好,大多男子都妻妾滿堂,可他願意與一人廝守,拋卻榮華,或者失去性命,可他也同樣要求對方忠貞。

    清辭原以爲自己可以解釋,還以爲他會站在自己這邊心疼她的遭遇。

    可她完全想錯了。

    蕭承書呆呆得看着她,她擦去了眼淚,似乎只用片刻就調整好了自己,也做出了決定。

    良久後,他啞聲道:“清辭,不要這樣。”

    清辭眨了下眼睛,“說起來,你也是被我害苦了。若不是因爲我,秀月哪會設計讓你假死,關你這麼久。”

    蕭承書啞口無言。

    清辭又說:“跟我撇清了關係,你也能回去金陵城了。”

    蕭承書微弱得搖了搖頭。

    “我回金陵城做什麼,讓我父母知道我假死?他們該怎麼面對皇上,我不可能回去的,皇上也不會讓我進金陵城。”

    蕭承書去椅子上坐着。

    清辭沒再說什麼了,摘去了滿頭珠翠,脫下喜袍,去櫃子裏找了件平常穿的衣服換上,趴在被褥上放空自己慢慢睡去。

    -

    清辭醒得很早,大概是在公雞報曉之前。

    她翻過身,看到蕭承書滿臉疲憊坐在她牀邊。

    看到她醒來,蕭承書頂着腫脹的眼睛,想去握她的手,她手一縮避開了去。

    蕭承書黯聲道:“你解釋一下吧,爲什麼會發生那樣的事。”

    清辭打了個哈欠,“還有意義嗎。”

    “有的,”蕭承書道,“你說,我就信。把誤會解開了,我們好好過日子,再也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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