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皇后今天肯回宮嗎 >第九十八章 告別二
    “你這樣說,是在凌遲我。”

    蕭承書嗓子有點啞了,他拿起茶潤喉,還是沒有好一點,“不是你的錯,我不希望你輕賤自己。”

    他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儘管她說出的話做的事,遠遠不在他能接受的範圍內,他還是很賤的想到,她心裏有自己,她承認了她還沒有放下。

    “我們不說這個了,夫人,你餓嗎?”

    清辭點點頭,“上岸吧,我們去喫東西。”

    -

    傅景翊的心情可以說是很糟糕了。

    他只想一個人靜靜呆着,耐心等這一天過去,陸平謙圍繞着他說個不停。

    “哥,我雖然也挺喜歡你的,你也挺不錯,可是我師父已經成親了,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哥你懂吧。”

    陸平謙坐在他面前,雙手拖着腮,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他,“哥,我不知道師父爲什麼不辭而別,可是她真的喜歡蕭承書的,你看她和蕭承書那個樣子你不覺得心酸嗎?”

    傅景翊捏了捏眉心,沉聲道:“你師父若不是對他心寒,會走嗎?蕭承書做錯了事,他不會告訴你他是怎樣傷害到你師父的,你師父也不會說。”

    “他不像會欺負我師父的人。”陸平謙肯定道。

    傅景翊頭疼,“我就像了?”

    陸平謙下意識的點了下頭,然後解釋,“我不是說哥你長得像壞人,我是覺得蕭承書看起來比較好欺負,你看起來不太好欺負。”

    不太好欺負?

    傅景翊想了想,或許是陸平謙初次見他時,他就住在被層層圍起的院子裏,被謝昭奉爲上賓,是這些讓陸平謙覺得,他是不好被欺負的。

    而蕭承書來陸家時,一看就是個落難的貴公子,他還長了一雙楚楚可憐賣慘的眼睛。

    可蕭承書哪裏好欺負了,長公主算得上刁蠻,在他面前也總是服服帖帖的。

    論勾搭女人欺負女人那一套,傅景翊覺得他在蕭承書面前是個弟弟。

    “陸平謙,你年紀小不識人,人不可貌相你知道不知道。況且這一回清辭要離開他,確實與我無關。”

    傅景翊說完就想把話收回去。說無關,可又是有關係的。他這樣撇清責任,屬實有點不要臉。

    陸平謙看着他,“聽說你家裏妾室很多。”

    傅景翊沒想到清辭連這都跟他說過,耐心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有很多妾,是因我現在還沒法拒絕的緣故,等到……”

    陸平謙瞪直了眼。

    “什麼鬼,納了很多妾不能拒絕?老哥你這也太不實誠了吧,我也是男人,有妾室很正常,掩飾什麼?”

    傅景翊啞口無言。

    陸平謙嘆了口氣,“事到如今,我也只是想問一問,如果我師父跟了你,你是讓她做妾還是做妻。”

    “唯一。”

    傅景翊不假思索便給了回答。

    這沒啥好想的,他又碰不了別的女人,不管她是妃是嬪是皇后,都是他的唯一。

    “哥,你這樣不實誠是追不到我師父的。你看我,我從來不騙女人的,我會告訴她們我愛她們每一個,所以她們都相信我,而且我做的也很好,每個房裏都輪着住,一個也不冷落,哪怕我白天提水桶很累了,晚上該交的公糧都會交,很少有人能做到我這樣了。”

    陸平謙苦口婆心的說完,擠了下眼睛。

    “哥,人跟人之間,最重要的是真誠,是不是?其實有妾室問題不大,重要的是你決定怎麼去平衡這個後院。”

    傅景翊不想跟他繼續說下去了,跟個小孩子真沒什麼好解釋的。

    “平謙,你家裏人沒有嫌你煩嗎。”

    -

    清辭說餓了,卻不下館子,路邊一會兒買個南瓜餅,一會兒買兩塊甜糕。

    蕭承書買了糖葫蘆喂她,清辭咬了半顆,還沒來得及把剩下的半個半顆叼進嘴裏,蕭承書搶了個先喫掉了它。

    他吃了還很得意。

    清辭目光在他正嚼巴的嘴上停留了片刻,然後走進了一間酒鋪,準備買一罈果酒。

    “你喜歡山楂釀的果酒,今晚我陪你喝。”

    蕭承書眸色深深,“平謙說你酒量不好,說你那天在鹿血山莊裏……”

    他是在清辭不辭而別之後,才從陸平謙嘴裏得知,清辭的酒量差到難以直視,那天她醉得不省人事,被秀月扛走,想必就是那天……

    他先前多少是不太信的,以清辭的身手,沒有人可以強迫她纔對,他也不知道清辭的酒量是這樣差。

    如果她是在渾然不知的情況下失身,那她本身就該很痛苦,可他沒有體諒,沒有相信她的話,還傷害了她。

    “是不好,”清辭放棄了買酒,她走出鋪子,眺望了下天邊漸紅的晚霞,“我們去陸家喫晚飯,還是?”

    “你一直在喫,還餓?”蕭承書眉眼溫柔。

    “可是你沒喫什麼。”

    清辭微微仰臉,蕭承書稍稍垂眸。

    他們面對面看着彼此,突然的,蕭承書向她邁了一步摟住她的腰,低頭,他的臉壓了下來,柔軟的雙脣堵住了她的嘴。

    清辭放大了眼睛,她整個人傻了。

    四周來來往往的人陸續頓足,無數道稀奇的目光向他們投來。

    -

    直到亥時,回到陸家門口,清辭纔想起來她原先的廂房現在是蕭承書住着。

    這麼晚了也不好把陸平謙叫起來給她整個別的房間,於是說:“我去外面住客棧。”

    “別。”

    蕭承書拉了下她的手腕,又很快放開,“你睡這裏,我出去住。”

    清辭沒有多跟他客套,她進了屋子,反手關上了門,背輕輕靠在了門上。

    只要沒習過武的人,腳步或輕或重都有聲音。

    她卻沒有聽到外頭的腳步聲。

    他似乎在原地站了許久,一直沒有動,沒有離開。

    清辭深吸了一口氣。

    直到現在,她還是會心疼蕭承書,心疼他瘦了,心疼他放不下,心疼他到了這時候,還放下自尊求她回頭。

    她不敢開這扇門問他爲什麼不走,她怕自己捨不得。

    可是。

    站在他面前,與他不經意觸碰到的時候,她下意識想的是:我髒了,我不配,他會嫌棄我的吧。

    當這樣的想法再三出現,她就知道,不可以了,他們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過了大概一個時辰,清辭站不住了,她打開門,蹲在地上的蕭承書猛地站起,臉上是被抓包的不知所措。

    “我,我在考慮去哪個客棧。”

    清辭沒有戳穿他,“委屈蕭二公子睡地上,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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