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皇后今天肯回宮嗎 >第二百四十一章 射殺太子
    話未完,一陣驚呼響徹山間。

    “崔小公子受傷了!”

    聞聲,崔寬頭腦發昏,身子晃了晃。

    有士兵跑到御前來,急聲稟報:“皇上,娘娘,是太子殿下射中了崔小公子!”

    崔寬強作鎮定詢問:“傷勢如何?”

    “箭支穿透左肩,崔小公子昏迷不醒,正往這裏擡過來。”

    士兵們的速度已是極快,很快崔佑啓就被擡了來,崔寬跟着擔架進了帷帳。

    清辭一眼就看到了那支仍插在崔佑啓肩心的箭,那支是太子的羽翎箭,鵝黃色的羽穗是他的箭獨有的標實。

    她捂了捂心口,想起秀月慘死的模樣,還有自己口口聲聲答應照顧好佑啓,護他一世平安的承諾,一時間有些站不穩。

    佑啓絕不能有事。

    傅景翊扶了她一把,想說些什麼,終究化成一聲嘆息。

    -

    太醫在帷帳裏搶救,時不時彙報險情。

    帷帳前,太子跪在那裏,面對清辭拷問的目光垂首不語。

    他也知道完了。

    父皇母后疼崔佑啓勝過任何人,不管是皇子公主還是母后的外甥女侄女之類,通通都比不上崔佑啓。

    傅雲從記得那年,綿綿跟崔佑啓打了起來,綿綿坐在那裏哇哇哭,母后衝進去就只顧看崔佑啓受傷沒有,仔仔細細問他哪裏疼。

    父皇也是頭一次嚴厲的對綿綿說,不準跟佑啓哥哥打架。

    打哭綿綿若是他傅雲從,父皇母后絕對都是向着綿綿的。

    不管母后得了什麼稀罕的孩子玩物,也總歸先念着崔佑啓。

    他在宴席中的席位總是與皇子同列,在公主之上。

    孩子們都懂察言觀色,也就明白了崔佑啓的地位。

    崔寬從帷帳裏出來,看着太子,開口問:“殿下眼力箭法都是極精準的,爲何這回會看走眼射中佑啓?”

    傅雲從抿緊了脣,沒有答覆。

    “說!”清辭厲聲道。

    傅雲從語氣很不屑,透着不知悔改的意味:“都已經射中了,還有什麼可問的。”

    清辭冷冷道:“你想清楚了。”

    “我不是故意的,你們能讓我說出什麼來,”傅雲從仍是滿不在乎,“誰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故意跑到我箭下面來的,故意要害我。”

    啪——

    傅雲從被打偏了臉,這一巴掌,卻是來自父皇。

    他愣愣的擡起臉,看向父皇,父皇從未動手打過他,也從未這樣滿面寒意。

    可此刻,父皇的眼底是冰冷的。

    “拿弓箭來。”

    弓箭即刻被呈上,傅景翊握弓引弦,道:

    “你去,能用你身子接住這一箭,朕就信了你這話。”

    傅雲從呆呆看着父皇,不敢相信父皇這是要做什麼。

    清辭也是一怔,難以置信看着他。

    “去。”傅景翊冷冷的吩咐。

    在場的官員都跪了下來。

    “皇上三思!”

    “太子殿下是無心的!”

    “獵場失手難免,殿下罪不至死啊!”

    三皇子傅泓廷跑上前抱住了傅景翊的大腿,“父皇,皇兄不是故意的,您饒了他吧!”

    唯獨崔寬和清辭沒有開口求情。

    崔寬自認沒有資格替秀月原諒傷害她孩子的人。

    清辭心裏也知道,傅景翊在當初會對秀月許下怎樣的承諾,定是佑啓一生榮華富貴,平安喜樂。

    在太子求助的目光看過來時,清辭往後退了一步,退在了傅景翊身後。

    這一回,她不能幫到兒子任何。但凡她對自己的骨肉心軟一點,就是對不起秀月。

    傅景翊的手抖了一下。

    他竟然有那麼一刻,是希望清辭攔住他的。

    傅景翊深呼吸,又更用力的拉滿弓,雙目猩紅,再次不容置喙的催促:

    “去!”

    傅雲從站起來,往李月皎那裏看了一眼。

    她跟着太師跪在地上,低着頭,到這時候了,也沒有擡頭來看他一眼。

    也好。

    傅雲從收回目光,一步步向父皇箭指的方向走去。

    估計着位置對了,他站定在那裏,張開手臂閉上了眼睛。

    他還是覺得父皇不會的,不會拿箭射他的。

    直到風聲呼嘯而來,他心底的防線迅速崩塌。

    從小疼愛他的父皇,真的對他射出了一支箭。

    箭擦過他的頸邊,沒有傷到他任何。

    傅雲從鬆了口氣,甚至覺得父皇是心軟了,不捨得要他死的。

    可是睜開眼,卻看到父皇正往弓上搭第二支箭。

    這是,今天非要他死在這裏不可嗎?

    一隻手握住了傅景翊的手臂。

    清辭臉色有些蒼白,“給我。”

    不可能讓佑啓白白捱了一箭,可是讓傅景翊來動手,若一個失手,孩子真死在他手裏,會成爲他一輩子的噩夢。

    這件事,就讓她來。

    傅景翊還沒做出反應,她就拿過了弓箭,利落的射出。

    太子站在那裏,睜着驚恐的眼,身子一動不敢動,就這樣看着箭支呼嘯而來,穿透了自己的左肩。

    正如崔佑啓的傷處。

    劇痛從傷口肆延,拉扯着他整個肩膀。

    他低頭看看這支箭,再看看母后。

    母后拿着弓的手臂慢慢垂下來,她整個人毫無徵兆的,轟然倒地。

    -

    太醫們忙瘋了,剛取出崔小公子的箭,還在包紮傷口,太子和皇后都被擡進來了。

    皇后倒無大礙,只是氣血不足昏迷。

    帷帳裏的那張牀夠大,太子被放在了崔佑啓身邊。

    太子的傷處與崔小公子毫無二致,太醫們剛處理一個,正是有經驗的時候,動作也相對利索了些。

    箭猛地拔出時,太子身子猛地彈起,沉痛得叫了一聲。

    傅景翊心口鈍痛了一下,仍協助太醫把他身子按下去,方便太醫及時止血。

    一條條被血染透的紗布被浸在水裏,傅雲從愣是熬住了沒昏過去。

    他別開臉咬住嘴脣,倔強不看父皇。

    傅景翊交代太醫:“給太子用點止疼的藥。”

    崔寬守在崔佑啓身邊,用布沾了點水抹孩子乾裂的嘴脣。

    崔佑啓已經脫險,只是可能他從小體質薄弱些,同樣的傷,他到現在都沒醒過來。

    傅景翊過去掐了掐清辭的人中,

    清辭很快醒轉過來,渙散的雙眸中瞳孔急劇收縮,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孩子呢?兩個孩子都沒事吧?”

    傅雲從聽見了這話,悶哼一聲。

    他還是孩子嗎,已經這麼大了。現在裝出這麼在意的樣子做什麼,真在意那一箭就不會射出來了。

    他差點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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