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貝貝心裏一團火氣:“你爲什麼要跟媒體說你爲我寫歌,你知不知道這些很容易造成誤會。”
“你是我的靈感女神,而且我的這些歌本來就是爲你寫的,難道你沒有聽出來嗎?”
厲貝貝當時聽的時候,只覺得個裏面有些場景的確是很熟悉。
現在想來,好像是她跟沈岸之一起經歷過的場景。
比如在舞臺上一起表演,比如參加實習生時候的點點滴滴。
但是沈岸之將那些場景表達的很委婉,換了一種意境。
厲貝貝當時只覺得感同身受,壓根就沒有往那個方面去想。
厲貝貝一時語塞,然後說道:“你這樣真的很唐突,也很沒有禮貌,媒體明天會解讀成什麼樣你知道嗎?到時候我們真的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還是你本來就希望達到這樣的效果,想借媒體的壓力給我施壓,沈岸之,你不覺得這種辦法太低劣了嗎?”
厲貝貝也是氣急敗壞,纔會說出這種話來。
沈岸之的眼中出現了一抹傷心的神色。
沈岸之說道:“貝貝,從你出現在我演唱會上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你非同尋常,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是我總覺得我們以前就好像認識一樣,看到你,我就覺得很親切。”
厲貝貝聽到沈岸之這樣說,心裏溢出一絲愧疚。
他們的確是認識,但是這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其實很多時候,厲貝貝也覺得這輩子遇到的很多人和事跟上輩子都不一樣了。
但是大多數,人的本性是都沒有變化的。
比如蘇青黛,她骨子裏還是那樣惡毒。
而沈岸之,依舊是當初那個對音樂一腔熱忱,甚至爲了夢想喫不飽飯的窮小子。
上輩子是因爲厲貝貝的鼓勵,沈岸之最終才走上了這條路,一直走到今天。
所以他說看到厲貝貝覺得很久之前就認識一樣。
或許這是命運冥冥之中的感應?
厲貝貝知道沈岸之肯定不是自己誣陷的那種人。
厲貝貝自己也只是一時氣急而已。
她厭煩了深陷這種情感的旋渦。
她從一個坑裏面還沒有爬出來,怎麼能在掉進另外一個坑裏面呢?
厲貝貝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歉道:“對不起,我剛剛說的有點重了,但是沈岸之,不要對我抱有任何期待,我們之間只可能是朋友。”
沈岸之的臉上明顯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沈岸之笑着說道:“好,我知道你的答案了,你放心,每天媒體不會瞎寫,你擔心的那些事情不會發生。”
厲貝貝知道沈岸之的團隊了的。
既然他這樣說了,厲貝貝心裏也就放心了。
沈岸之說道:“貝貝,我們是朋友吧。”
厲貝貝點頭:“當然。”
被這樣一鬧,厲貝貝整個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
全場都在觥籌交錯。
厲貝貝一個人站在角落裏面發呆。
沈岸之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厲貝貝也沒有注意。
宴會廳除了用餐區,還有一個舞廳。
很多人都在舞池裏面翩翩起舞。
優雅輕快的華爾茲,氣氛倒是浪漫至極。
厲貝貝並沒有那個心思。
她以爲自己出來熱鬧一下,就會忘記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但是事實證明並沒有。
厲貝貝還是控制不住的想起傅驚墨跟元晴在一起的樣子。
厲貝貝只覺得頭痛欲裂。
而這個時候,一隻清瘦但是骨節分明的手優雅的放在厲貝貝的跟前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厲貝貝擡頭一看。
是易子曜。
易子曜今天也是盛裝出席。
一身暗紅色的西裝,若是穿在旁人的身上或許會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但是他的氣質卓然,加上那滿滿的少年感,那種介於少年和成年之間模糊的界限讓他看上去魅力十足。
厲貝貝微微愣了一下。
因爲在厲貝貝的印象之中,她好像已經好久都沒有看到易子曜了。
雖然他們在一個學校。
但是A大實在太大,不同的院系之間其實很難碰到。
之前裴靈蕙總會在她的跟前嘰嘰喳喳,講述着關於易子曜的一切。
但是自從裴靈蕙宣佈脫粉之後,厲貝貝就再也沒有從裴靈蕙的嘴裏聽到關於易子曜的消息了。
說道裴靈蕙,厲貝貝倒也是挺佩服她的愛很分明。
畢竟她粉了易子曜那麼多年,甚至爲了他做了那麼多瘋狂的事情。
但是她脫粉這件事,真的是快刀斬亂麻。
她的生活中關於易子曜的一切就被她全部抹除了。
就好像易子曜從來都沒有在她的生命中出現過一樣。
更重要的是,厲貝貝本來以爲裴靈蕙應該會難過一陣子。
但是沒想到,她根本就沒有適應的時間。
還是整天嘻嘻哈哈的。
對於這一點,厲貝貝是打心眼裏面佩服。
若是換做是自己,還真是做不到。
易子曜對着厲貝貝溫雅一笑:“貝貝,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厲貝貝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我不想跳舞。”
易子曜的臉上並沒有出現任何不悅的表情。
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
厲貝貝的反應就像是在他的預料之中一樣。
易子曜收回了手,說道:“不跳舞那跟我聊聊天吧,你看上去有很多心事的樣子。”
她的心事又怎麼能夠與他人傾訴。
厲貝貝在心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但是還是勉強笑了一下:“易子曜,你最近還好嗎?”
易子曜淡淡的說道:“還好,參加韓國的電影節拿了一個獎,去美國的時候,順便拜見了我的偶像卡梅隆,珊姐又給我安排了一個電影大製作,是馮導的新作,若是用媒體的話來說,可謂春風得意,一騎絕塵。”
厲貝貝說道:“那真是恭喜你了。”
易子曜笑了笑:“但是我的心理醫生說給我加了雙倍的抗抑鬱的藥,我已經三個月沒有睡過一個整覺,我每天晚上都會站在宿舍的陽臺上問自己,人活着的意義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