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皇后今天肯回宮嗎 >番外:星星三
    話說得這麼淺顯,再聽不明白便是我傻。

    原來沈復有個放在心間多年的女人……

    我雖然心痛,但也不可能去計較,畢竟那都是過去了,如今我纔是陪在他身邊的人,是他的妻子。

    想到這裏,我笑着走到沈復身邊,親暱挽上他的胳膊,“夫君,這位是誰呀?”

    沈復看到我突然出現,也沒什麼不自在,很坦然的向我介紹這位貴公子,彷彿他們方纔說的也不是多要緊的事。

    夜裏,我抱住他:“下次去錦州,可以帶上我嗎?我想回去看看爹孃。”

    他嗓子淡淡的,“好。”

    -

    果然,三個月左右,他又要啓程去錦州,只是這回他記得帶上我,沒有不告而別。

    他把我送去父母那裏,就說出去轉轉。

    我笑着讓他去,實則,偷偷的跟在他身後。

    他去我師父家,我沒有感到太意外,畢竟是多年的老友。

    我還是跟了過去,像賊一樣杵在師父家的牆外,隔着一堵牆,想聽聽他跟我師父會不會聊起那個女人。

    沈復一進去,崔煜就開開心心的喊沈叔叔,問沈叔叔有沒有給他帶禮物。

    還沒聽到沈復怎麼說,我就聽到師父不大高興的聲音。

    “你怎麼還來,你已經成親了,就不要再往錦州跑了,你不是答應好好待阿星?”

    我一下子確定,那個女人在錦州,而且師父知道這件事。

    沈復說:“我對她很好,你不必爲她擔心,我過來的事她也不知道。”

    “我拜託你,”師父的口氣是很不好了,“你不要再來了,崔寬雖然能忍,但他也不是很樂意看見你,我在意他的感受。而且你這樣,我會覺得對不起阿星。”

    我聽得雲裏霧裏的。

    接下來,沈復那句話,讓我猶如遭了雷劈。

    “你沒有哪裏對不起阿星,是我自己要來看你,你讓我娶阿星我也娶了,都可以聽你的,我只是想偶爾看看你,就把我當做遠道而來的朋友可以嗎?”

    師父嘆了口氣。

    沈復又說:“阿星很好,我努力去接受她了,可是每次跟她親熱的時候,我都想起你……我就對她做不到了。阿月,到現在,我跟她都不是真正的夫妻。”

    我心裏像被捅了一刀。

    原來他娶我,是因爲師父讓他娶。

    他居然還拿對我無能的事,這樣說出來對師父表衷心。

    師父被氣得不行了,吼了一聲:“滾!”

    沈復灰頭土臉的走出來,看到了我。

    他眼中劃過難堪,慢慢的,那點難堪沉澱下來,只剩冷漠。

    “你跟來錦州,就想知道這個,如今知道了,你滿意了?”

    我想,我現在臉色一定很難看,隨時要哭出來。

    我做了下深呼吸,走過去,挽住他胳膊,用愉悅的口吻說:“我是來看師父的,剛到這裏,陪我進去嗎?”

    他沒有反應過來,便由我挽着,再次走進去。

    師父聽到去而復返的聲音本又想罵人,可一看我也在,愣生生擠出了笑容,“阿星,你來了。”

    我放開沈復,親暱黏上去挽住師父的手臂,“阿星好想師父啊,師父能留阿星用晚膳嗎?”

    師父挺着碩大的肚子,看了沈復一眼,尷尬道:“今日我沒有買菜,你們要不外面去喫吧?”

    我沒有怪師父,反而很體諒她爲我做的一切,她真心想我過得好,是我自己的男人不好,怎麼能怪師父瞞了我。

    “那我就坐會兒,一會兒再走,師父不會趕我吧?”

    師父對我笑笑:“你們小兩口坐着,我去泡茶。”

    沈復坐在我身邊,我給他創造機會了,把他帶進來了,他這會兒卻不敢擡頭去看。

    我心裏在滴血,卻笑着說:“大叔,跟着我才能坐在這裏,以後要懂得巴結我哦。”

    沈復聲音有點啞,“阿星,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對於你我在努力,對於她我也想忘……”

    “你得學會在她面前演戲,”我在他耳邊說,“演對我好。”

    我以爲他會跟我說謝謝,可他卻低着頭,用力捏着腰間環佩,沒有說話。

    之後,我拉着師父說這幾個月在金陵城的事,說沈復對我好的那些地方,我如數家珍,也沒有替他修飾,他的確待我不錯。

    我也是在試探,從師父的反應裏我確定,師父沒有任何的醋意,或者說,她眼裏完全沒有沈復。

    很正常,崔先生那麼好,師父何必去喜歡別人呢?

    我是笑着離開師父家的,還跟她說我會常來。

    師父對我揮揮手,道:“已經成親了,就別到處跑了,不要老回孃家,也別再來師父這裏了,踏踏實實待在金陵城吧。”

    我知道,她這話是說給沈復聽的。

    離開師父的視野,我就鬆開跟沈復相牽的手。

    他脣辦動了動,卻沒出聲。

    我故作輕鬆,“放心吧,她雖然這麼說,可下次我再把你帶過來,她也不可能趕走我們的。”

    一直陪我走到了遲宅門口,沈復突然停步,對我說:“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你父母的餘生,你的兄弟姐妹,都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我笑笑:“那我就不客氣了,多謝大叔。”

    夜裏,他還是與我同牀共枕,只是我沒有再抱着他睡。

    我咬着手無聲痛哭,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只有溼透的枕頭知道這個祕密。

    -

    我每三個月陪他回一次錦州,錦州人都說遲家女兒命好,女婿是個大官,還常常陪媳婦來孃家,當真千年難得的好夫婿。

    沈復也沒有食言,他贈予的錢財足以讓遲家錦衣玉食幾輩子,他甚至讓我哥哥做了官。

    爹孃叮囑我務必盡心盡力的伺候好他,可我卻越發“恃寵而驕”。

    我不再黏着他,也不再伺候他,在他那裏,我唯一盡心盡力去做的一件事,就是帶他去我師父那裏。

    在我師父家,我使盡渾身解數多留一會兒。光這件事,就足夠花光我全部力氣。

    金陵城中也都說沈復寵妻如命。

    那羣年紀相仿的貴夫人頻繁邀我去賞花品茶出遊,一晃幾年過去,我越來越契合這樣的生活,越來越像天生矜貴的大小姐。

    只是在某一天清晨,對鏡梳妝的時候,我無知覺的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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