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疤也好,起碼會在每次她照鏡子的時候提醒她,她在喻以默心裏什麼都不是。
與此同時,包紮室的外面,杜越站在隱蔽的角落,時時刻刻觀察着包紮室的情況。
他擡手,編輯了一條信息,向喻以默彙報情況。
很快,他的手機叮咚一聲,收到回信,“繼續守着,確保她安全到家。”
而發送這條短信的人,正坐在辦公桌的沙發上,脣角帶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對面的葉楓彭。
從剛纔到現在,葉楓彭已經打了好半天的太極了,喻以默心中清楚,很快,他就要挑明來意了。
“伯父,喝口茶,潤潤嗓。”
喻以默端起旁邊的茶壺,給葉楓彭續了茶水,接着,他不緊不慢的放下茶壺,率先開口提出正題,“伯父,這兩天葉氏的輿論鬧得沸沸揚揚,你有什麼對策嗎?”
葉楓彭有些詫異,似乎是沒想到喻以默會先開口提起這事,他頓了頓,面上掠過幾分愁容,嘆了口氣,“唉,不瞞你說,我這次來,就是想......”
他話還沒說完,喻以默就已經開口,聲音朗朗的道,“伯父,其實這件事,別人是幫不了您的,您心裏不是很清楚的嗎?有句老話是,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個時候,葉氏能不能化解危難,全看您怎麼做。”
他這一番話,直接把葉楓彭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請求給堵了回去。
葉楓彭面色有些發青,頓了頓,又不好發作,嘆氣道,“現在已經沒有那麼簡單了。”
“確實。”喻以默微微眯了眯眼,一字一句的道,“事發的當天,是葉氏出手的最好時機,你們只需要向公衆道個歉,給出合理的解決措施,並且承諾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還能及時挽回一些損失,但是現在,有些晚了。”
“這個時候,不管是誰,只要出手幫助葉氏,就會淪爲新的衆矢之的,伯父,這個道理您清楚吧?”
他把話都說明了,這是顯然不打算幫葉氏了。
“伯父,我勸您一句,這個時候,公開道歉,給予那些農民工賠償是唯一的一條路,雖然效果打了折扣,但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的多。”
葉楓彭眉眼微動,眼底帶着猶豫,可終究,無話可說。
喻以默的態度已經擺明了,他們喻氏不會對葉氏施以援手,能救葉氏的人,只有他自己。
五分鐘後,喻以默掃過面前空蕩蕩的沙發,目光停留在還冒着熱氣的茶杯上。
從眼神,到面色都一寸一寸的冰冷下來,到最後,只剩下眸底泛着陰冷的光。
他怎麼會幫葉楓彭那隻老狐狸?且不說之前他對葉家做的那些事,就連今天他對阮詩詩做的事,他也通通記到賬上了!
男人眉頭收緊,擡手一揮,直接將桌面上葉楓彭用過的茶具掃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醫院包紮室。
阮詩詩包紮完傷口,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別說,這傷口還挺疼的。
“給你開了一管藥膏,等結痂了,你就塗藥膏,一天兩次。”
醫生多吩咐了幾句,阮詩詩通通記下,這纔拿了單子去一樓大廳繳費領藥。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傷口在頭上的緣故,她竟然覺得腦袋有些昏沉,四肢無力,很想睡覺。
她排隊領了藥,轉身正要走向大門,突然旁邊傳來了一道溫潤男聲。
“詩詩?”
聽到熟悉的聲音,阮詩詩循聲回頭,沒想到看到宋夜安站在不遠處,有些詫異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