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巨響過後,阮詩詩像是被抽空力氣一般,順着白牆緩緩滑落,最後跌坐在地上。
她目光怔怔望着前往,任由淚水從微尖的下頜落下,和身前乾涸的血跡揉在一起。
客廳陷入短暫的寂靜後再次聒噪起來。
蘇煜成帶着人破門而入,經過高強度訓練的幫手迅速衝上去控制住洛九爺和霍川,一把把漆黑冰冷的器械頂住他們的太陽穴。
阮詩詩喉嚨間吊着的冷氣悉數散去,過了很久以後她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情,一把將手中的東西甩向遠方,緊緊抱住頭部失聲尖叫。
彈片準確無誤打在鐵板上,將鐵板頂出一個極深的坑。
雖然喻以默臉上神情依舊冷漠,但眼神中的緊張和焦急根本掩飾不住。
他自從進入組織就一直過着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一次次與死神擦肩而過,早已經習以爲常。
但阮詩詩不一樣。
他第一次出現這麼緊張的情緒,生怕今天發生的事情會對詩詩造成影響。
蘇煜成立刻上前替他解開手腕上的束縛,他兩步跨上前,將面色慘白的阮詩詩攬入懷中,“沒事了,都過去了......”
阮詩詩緊緊攥着他的衣袖,躲在他的懷中不住的顫抖着,隨着刺耳的尖叫聲停止,她雙眸一翻失去意識,軟趴趴跌進喻以默的懷中。
她再次睜眼已經是幾天後,鼻腔中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她極度嫌棄的皺了皺眉頭。
從米國回來以後,醫院似乎已經變成她的第二個家,她經常伴着消毒水味睜開雙眼,現在聞到甚至有一種想吐的感覺,她忍不住乾嘔出聲,急忙幫自己順着胸口。
她愣愣看了他好一會兒,猛然丟下水杯撲進他的懷中,“你還活着!”
喻以默輕撫着她的髮絲,心底溢出一股心疼,對着她的額頭吻了又吻,直到阮詩詩呼吸逐漸平穩後,纔開口說道:“你表現的很好,我沒有受傷,倒是你......”
她全身上下到處都是“補丁”,半張精緻的臉蛋被大塊紗布蓋住,額頭上也足足纏了好幾圈,幾根手指上都裹着紗布,手背上還扎着吊瓶順下來的針。
儘管是這樣,她臉上依舊帶着溫和的笑容,柔聲迴應道:“這些都是小傷口,我們能活着已經是萬幸了。”
話音落下,兩個人相視一笑。
病房門被敲響,杜越站在病房門口尷尬望着兩個人,悶聲說道:“喻總,景園發來的消息。”
不論景園有大事小情,都必須第一時間接收,這是組織裏面的規矩。
喻以默目光掃過她,正準備起身離開。卻被她眼疾手快拉住,“內容如果和這次任務有關,那我也有權利知道,你不能避着我。”
“你好好休息。”他冷聲迴應。
阮詩詩心裏一急,連忙迴應道:“我內心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也可以平心靜氣的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