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完早餐，林千凡約着商桃一塊出去走走，購購物、喫喫飯、看看電影，忙碌了一個多月，他想放鬆幾天。
商桃看了看他，沒有拒絕。正要去換衣服，林千凡的手機響了。
林千凡有點惱，這是他第一次約商桃出去，可是卻被打擾了。
看了一下來電名字，意外地發現是劉佩佩。
劉佩佩聲音裏透出一股疲憊：“小林啊，你可把我害慘了。我看你的劇本看了整整一天一夜，非常精彩，非常吸引人！我實在等不及了，決定投拍，你過來我們談談吧。”
耶！林千凡揮舞了一下拳頭，對正在旁邊偷聽的商桃說道：“快，快去換衣服，我們一起去見劉佩佩導演，她說要投拍這部戲。”
十點鐘，兩人到達《人間芳菲》劇組，找到了劉佩佩導演。
劉佩佩雖然看起來比較疲憊，但卻絲毫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
她對林千凡說道：“每一個導演都希望得到精彩的劇本，我也不例外。所以，看到你的劇本，看着看着我就入迷了。您是天才中的天才，劇本真的不錯。今天早上，我已經和幾個投資人溝通了，決定投資3000萬籌備開拍《歡樂頌》。”
“劉導，謝謝您的看重。對了，您不是要去國外休假嗎？”林千凡問道。
“拍完這部戲再休假吧。看到好劇本就想抓緊時間拍完。你跟商桃是在談朋友吧？挺好的。商桃，你是想演哪個角色？”劉佩佩問商桃。
商桃臉一紅：“我們是普通朋友。我這幾天一直在琢磨樊勝美這個角色，也有了一些體會。不知道行不行？”
“那就現場試一段，就這段吧，幾個人電梯遇險、樊勝美打電話給物業這段。”劉佩佩吩咐道。
演員就是演員，說來情緒立即有情緒。商桃調整了一下，用手模擬了一個電話，撥給物業，配合着面部和身體表情，把普通人遇到電梯故障時的緊張和樊勝美膽大潑辣的性格完美地融合了在一起。
其實，在林千凡看來，電視劇對演員演技的要求遠遠不如話劇和電影那麼高，電視劇靠情節推動，演員只要該哭的時候哭，該笑的時候笑，該悲痛欲絕的時候悲痛，該欣喜若狂的時候狂喜，把正常的情緒發揮出來就行了，眼神、肢體動作反而沒那麼重要。總之一句話，一般演員，只要多揣摩、多表演、多鍛鍊，演個電視劇輕輕鬆鬆。
表演完，劉佩佩拍了拍手，說道：“不錯，用心揣摩了。那行，樊勝美就定你了。”
商桃乘趁劉佩佩不注意，衝林千凡挑了挑眉毛，那意思是在說：快來表揚我啊！
林千凡適時地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劉佩佩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直接開口說起了編劇費和片酬：“小林，你是第一次寫劇本，按理說是個新手，但劇本寫的好，我也給你個高價，5萬一集，收視率達到一定標準，投資方還有幾萬到二三十萬的紅包獎勵，具體籤合同時再說。商桃，我給你3萬一集，因爲其他演員都在一塊比着，你的咖位在這，也不好給你太高，但這個價格我也不虧你。你看可以嗎？”
編劇費5萬一集，42集就是210萬，早知道前段時間多水個十集八集了，現在有些晚了。不過這價格，對林千凡來說，也還是不錯。
林千凡正要答應，商桃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先聽她說。
“劉導，我的片酬我沒啥不滿意的。不過，如果劉導您一向不缺投資，林千凡寫《歡樂頌》這部劇多努力你可能不知道，但我都看在眼裏，他這段時間每天工作十七八個小時，你看現在他眼裏還有血絲。不知劉導你能不能給把他的編劇費再往上提一提？而且，他正在籌備下一部劇本，也是希望交給你拍。”商桃開始和導演討價還價。
“你又要籌備新劇本了？是真的嗎？這次是什麼題材？”當編劇、當導演的哪個不辛苦，她自己都是沒白沒黑地幹。所以，劉佩佩也有關注到林千凡的辛苦，而是問起了林千凡新劇的事兒。
給商桃說要籌備新劇本純粹是一時興起，其實他準備寫完《歡樂頌》後就鹹魚個一年半載的，畢竟現在手裏有點小錢，不能當葛朗臺放在那一分不花吧。不過他也不是完全在忽悠，劉佩佩喜歡拍女性題材，那麼投其所好，他最近一直在考慮是不是把《後宮?甄嬛傳》給寫出來。
這下沒有後路了。林千凡只能點點頭：“是的，是在考慮一部宮鬥劇，發生在清朝時期，也是一部以女性爲主角的電視劇。我寫完後，一定會第一時間交給您審看。”
這個世界辮子戲和抗日神劇都還沒引起公憤，《後宮?甄嬛傳》的收視率應該還是很不錯的。
劉佩佩十分滿意：“對於新人來說，5萬的編劇費再提高，就是破壞市場規則了。那這樣吧，二輪播放權賣出去後，我給你3%的提成。”
二輪播放賣斷費用全靠電視劇的質量，劇好第二輪價格賣的高，劇不好第二輪價格就賣的低，甚至是賣不出去也有可能。
雖然不知道《歡樂頌》的二輪播放權能賣出去多少錢，但有總比沒有好。
林千凡看了看商桃，商桃對他點了點頭。
林千凡站起來，向劉佩佩伸出手：“合作愉快！”
三人約定過幾天再過來籤合同後，林千凡就帶着商桃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林千凡便問商桃現在電視劇和演員市場情況，商桃一一作了解答。
原來，這個世界還沒有天價片酬。最高的片酬也就是男演員25萬一集，女演員20萬一集，正常一線演員也就是10—15萬一集。所以，製片方可以把錢用到電視劇製作上，現在電視劇的質量普遍較高。
電視劇首輪可以在兩個上星頻道播放，有直接買斷的，也有根據收視率支付版權使用費的，每集從50萬—180萬不等，去年有部劇平均收視率破6，最後結算是280萬一集。
瞭解完電視劇市場的基本情況後，林千凡突然想起來商桃的合同還在凱奇影視，就問道：“你的合同還在凱奇影視吧，合同什麼時候到期？收入是怎麼分成的？”
商桃答道：“還有一年多到期。合同規定是公司每年至少給我安排一部戲，然後五五分成。我也可以通過自己的關係找，自己找的戲，公司收取20%的管理費。公司說是給我提供法律援助、合同談判，也說要給我談代言和商演，不過這些都沒做到。反正對我就是放養狀態。”
林千凡點點頭，問道：“能不能提前解約？你看哈，你現在接了《歡樂頌》的戲，肯定會火，而且我馬上要寫下一部戲，也給你安排了一個重要角色，雖然不是女主角，但是演好了肯定比主角更出彩，說不定你就能直接晉級一線小花了。我還在考慮爲你量身定做幾部劇本，再過兩年還要拍電影讓你做主角……我們可以自己成立一個工作室……”
“打住，打住……讓我緩緩……”商桃的臉也有些紅：“我相信你的能力，可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林千凡盯着那雙扶着方向盤的纖纖玉手，想上去握住，但伸了伸手，還是不敢，不過嘴裏說出來的還是硬話：“沒什麼理由！我就是想對你好！”
商桃的雙眼有些泛紅。她平靜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公司目前對我來說就是可有可無的，將來我紅了就會出來分一杯羹。”
想了想，她接着說：“可以解約，合同規定違約賠償金50萬元，也不算多。雖然說現在公司對我不管不問，主要責任是我的演技不行。但是，公司對我的培養，我是記在心裏的，而且還爲我遮風擋雨了這麼多年。我剛能有一些成績就要解約，心裏始終過不去這個坎……”
林千凡不再勸她，這是個善良的姑娘，從上午和劉佩佩的談判過程就可以看出來，她明明很會做生意、也很喜歡掙錢的感覺，但就是做不出來傷人的事情。
反正只有一年多的時間了。《歡樂頌》和《甄嬛傳》拍出來播完，也得一年多的時間。到時候再說也來得及。
這是，商桃突然說：“你可以成立一個工作室啊。你馬上要寫下一部劇了，我讓我爸推薦兩個文筆好的學生，你可以列提綱，把故事情節告訴他們，讓他們幫你寫，最後由你統籌。這樣你就不會像寫上部劇那樣累了。”
林千凡搖搖頭：“我現在就一部待拍的劇，誰願意來我這工作啊？其實，我也想自己寫《甄嬛傳》的劇本，可以好好打磨一下自己的寫作能力。好在這部劇不像上次那麼趕，我有時間慢慢寫。將來再說吧，等這兩部劇打響了，我們再招人。不過，工作室可以先成立起來，我聘請你來當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