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鬨笑。
林千凡這次直接開門見山:“今天,我要講的題目是——復調音樂的創作技法。”
說完,他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這節課的題目。
“什麼是復調音樂,可能大家都不知道,這是我最近幾天在和我愛人談情說愛時,自己偶然創造的。說白了,復調音樂就是一種規律,就是一個聲部的曲調自始至終追逐着另一聲部,直到最後……最後的一個小結、最後的一個和絃,直至融合在一起,永不分離。”
“在座的可能還有別的專業的同學,說我還是聽不懂,怎麼辦,大家都是成年人吧?好……那就再往通俗一點說,這個規律就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說:你來追我,你追上了我,我就讓你……於是,男人就開始沒臉沒皮地追,一直追到……”
臺下的鬨笑聲持續了好長時間,中間還夾雜着掌聲。
“下面,我來展示一段我原創的樂曲,你如果仔細聽,就能明白什麼是復調音樂,什麼是有規律的音樂,這段樂曲我給他命名爲《生死相隨》。”
林千凡想彈的就是前世聞名於世的鋼琴曲《卡農》。
其實,在前世,卡農原名爲Canon,它只是古典音樂的一種作曲技法,但是由於這首《卡農》太紅,所以,“卡農”這個詞被默認爲這首曲子。
在這個世界上,當然還沒有“卡農”這種作曲技法,於是,林千凡便成了這種作曲技法的發明人,而且對《卡農》這首樂曲有了重新命名權。
這首曲子十分地簡單,樂曲的和聲由D—A—Bm—#Fm—G—D—G—A等8個和絃組成,也就是俗稱的和聲進行,循環往復,直至結束。
林千凡開始彈奏。
陳春苗是臺下的觀衆之一,她閉上雙眼開始聆聽。
輕柔的音樂慢慢地響起,慢慢地加重,隨着音樂,回憶和往事慢慢的涌上心頭。
父母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老師的各種語重心長,高中時期那場青澀的初戀,全部慢慢浮現在腦海中。
音樂中有一種淡淡的憂傷,卻又攜帶着一絲甜蜜和安靜。
是愛情?是生活?是時間……是,又都不是。
優美的旋律將陳春苗經歷過的世間美好,全部表現出來,是那麼的淋漓盡致忘乎所以,以至於她忘了時間,忘了場合,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譁……”潮水般的掌聲打斷了陳春苗的冥想,林千凡的彈奏結束了。
林千凡開始了他的侃侃而談:“這首鋼琴曲非常簡單,這首樂曲編配雖然簡單容易理解,但是絲毫不影響樂曲的優美性,一般初學作曲的人往往也會很自然的寫出,通過不斷迴旋往復,但卻不會讓人感覺到單調,反而感覺悅耳動聽,同時給人一種神聖的意境……”
“在演奏時,一位優秀的鋼琴家應該是感性與理性並重,既有真摯自然的情感流露,又能精準地把握好音樂層次、聲音佈局和比例安排等分寸。那麼,復調音樂的演奏就是對於理性控制最好的訓練途徑。”
“華夏深遠的文化根脈以及植根於民間沃土中的充滿旺盛力的民族、民間音樂,也爲我們創作復調音樂提供了廣闊的創作空間。我們要把復調音樂融入到這些民族、民間音樂之中,創作出具有華夏民族特色的復調音樂……”
一堂課下來,全場爆發出掌聲10餘次,發出笑聲20餘次,幾位頭髮花白的老教授更是激動的捂着胸口,一看就像心臟病要發作一樣,讓林千凡不得不中斷幾次授課,詢問劉獻軍要不要叫醫生,結果幾位老教授都隨身帶着速效救心丸……
這就是林千凡的魅力,更是音樂的魅力……
林千凡相信,由他命名爲《生死相隨》這段樂曲必將傳遍全世界。
而這種復調作曲技法將會運用到各種樂曲創作中,不僅是鋼琴,大提琴、小提琴,甚至華夏的二胡、琵琶都能創作出一曲曲復調音樂作品,而他,林千凡也必將成爲一派開山祖師。
婉拒了劉獻軍聘任他爲首都大學音樂學院客座教授的邀請,林千凡回到賓館找到了商桃。
客座教授,這可不好玩。
林千凡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讓他抄幾首曲子還行,但讓他講理論的東西纔會要了他的命。
今天這一節課上下來,耗費了他多少腦細胞,他自己都數不清。
沒有林千凡的陪伴,商桃也沒有心思在這個城市裏轉轉,她一上午都呆在賓館裏沒出門。
因爲訂的機票是明天上午的,林千凡決定下午帶商桃去首都郊區爬山……
這兩天一直陰雲密佈,今天喫完中午飯,天空就飄起了雪花,但是雪太小,落地就化。
商桃問道:“老公,我們還去不去爬山?天公不作美啊!”
然而,很久都沒見到下雪的林千凡卻異常興奮:“去,當然要去,城市裏看不到雪,但在山上就能看到雪了。”
兩人打了一輛車來到了城外的山腳下,環顧四周,美麗晶瑩的雪花,在風中變幻着舞步,飄降到大地上。站在山腳下遠遠望去,無數的雪花把半山腰鋪成了一片銀色,就像一層白紙鋪展着。
兩人在雪中漫步,順着臺階拾階而上,雪花落在了他們的頭髮上,商桃扶着林千凡的胳膊說道:“老公,好想和你一起這樣走着,一起走到白頭……”
林千凡拍了拍商桃的頭髮,笑着說道:“你看我們不就是白了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