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凡說道：“便宜，當然是便宜，我買下這家公司只花了不到5億美元，只不過額外增加了一些資產抵押，外加一個承諾。難道你讓我去買美地亞視頻嗎？即使他想賣，我也買不起啊，議員先生！”
“買一家虧損企業，你能確保讓它扭虧爲盈嗎？難道不是爲了其他目的，比如說爲了得到它的會員用戶資料？”哈利·約森開始變得咄咄逼人。
“議員先生，我買下這家公司，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讓它的會員從不到500萬增加到3500萬，這難道不是最好的明證嗎？別的我不敢確保，但任何一家流媒體公司到了我手裏，我都能確保它取得更大的利潤。”林千凡回答道。
“另外，我買下這家公司後，精簡了美國會員的註冊資料，只需要一個虛擬的名字，交足費用後，就能享受到服務。這難道不能證明我無意任何美國人的私人資料嗎，我尊敬的約森先生？你如果說還有IP，那我要一個光禿禿的IP幹什麼？”
“至於銀行賬號方面，這一點大家儘管放心，我使用的是美國公司的個人支付系統，他們已經做好安全防範了，我是無法見到的。”
林千凡也沒有看文件，對這些他都瞭如指掌，也是他安排做的，目的就是防範美國政府以信息安全爲由故意針對他。
前世，很多華夏公司都在這上面吃了大虧。
哈利·約森又問了問幾位專家：“他說的是事實嗎？”
幾位專家都點頭，其中一位花白鬍子的專家說道：“理論上是這樣的，但是也不排除實際操作中的漏洞，僅僅一個IP就能查到用戶很多東西。”
林千凡聳聳肩：“那美國的網絡信息保護系統就太落後了，對此我無可辯駁……”
“我們的信息保護系統的落後，不是你們華夏人來隨意收集美國私人信息的藉口……”一位顴骨高聳的女議員咆哮着說道。
律師比爾接過話頭：“約森先生，這位卡蘿爾·安·蘇希女士不適合參加我們這場聽證會……”
比爾一邊翻着手頭上的資料，一邊說道：“蘇希女士自從擔任衆議院議員以來，先後23次公開發表對亞裔的種族歧視言論，我認爲她不能夠站在客觀公正的立場上對我司做出評價，無論我們做什麼、說什麼，她都會持反對態度……”
記者們迅速把閃光燈對準了卡蘿爾·安·蘇希。
蘇希氣急敗壞地說道：“這是污衊……”
比爾搖着頭說道：“不，這是事實，剛纔，從你的說話語氣上就能感覺到你對亞裔的偏見。同時，在用詞上也是如此，比如，你應該說華夏公司，但你卻說了華夏人，可見你對華夏人是仇視的！”
蘇希要反駁，被哈利·約森制止了。
哈利·約森敲了敲桌子，說道：“比爾先生，在聽證會之前我們並沒有收到你的異議，所以，我們不能將蘇希議員排除在這次聽證會之外……”
比爾攤了攤手，表示無奈：“我也是在聽證會前幾分鐘拿到的材料。”
果然，哈利·約森在氣勢上首先就弱了，繼續問道：“林千凡先生，Facetalk現在有多少美國會員？”
林千凡翻了翻手中的資料：“3181.3654萬註冊會員，日活躍人數平均在1600萬左右。”
“這些會員的個人資料會不會泄露？”哈利·約森問道。
“註冊Facetalk的會員只有一個手機號而已，手機號的有關資料你應該諮詢貴國的通訊公司，我們是見不到會員的任何信息的。”林千凡回道。
“不，不……”來自國土安全部和聯邦調查局兩位專家一齊搖頭：“我專門研究過你的公司，無論是Mino和Facetalk，都採用了大數據對用戶的行爲習慣進行提取，它能夠判定你是男是女，是政府僱員還是企業職工，甚至你今天上幾次廁所……這就造成了可以進行數據挖掘的巨大信息漏洞，也使得華夏或者其他國家的情報部門更容易招募或入侵政府或高新技術僱員使用的系統。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會向位於華夏的母公司提交美國用戶數據，甚至交給華夏政府，並以多種與美國利益不符的方式使用。”
林千凡搖頭：“這是你們的臆想。爲了避免管轄權衝突，Mino和Facetalk的用戶數據分別存儲在不同的服務器上，華夏是華夏，美國是美國，印度是印度，華夏政府的情報部門除非到美國來才能取走用戶信息。”
研究員潘德利作爲了解華夏的專家出席，她插話道：“議員先生，我需要指出的是，通過我的深入瞭解，華夏政府也無法不受拘束地實時訪問公司的用戶數據。”
另一位專家馬上反駁道：“我認爲禁止Mino和Facetalk在美國的應用非常合理，它們非常龐大，增長速度非常快，而且增長速度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快。我們不清楚有多少數據會被髮送到華夏，以及它們是被如何使用的。”
另一位持反對意見的研究員接話道：“我認爲Mino和Facetalk掌握的數據並非那麼敏感，這些數據可以用於勒索或反情報行動的想法非常牽強。比方說，16歲的孩子，在20年後，可能處在涉及國家安全的敏感位置，假設現在這些數據會被輸入到一個龐大的數據中心，然後20年後，他們要用這個來敲詐未來的美國總統？我認爲這是荒謬的。”
……
一時間，大家爭論不休。
這就是所謂的皿煮國家，誰都可以發言，誰都可以表態，但就是誰也說服不了誰，結果就導致做一個決策很難。
最後，還是國土安全部的那位專家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我認爲在全體美國人中間禁止使用Mino和Facetalk，既是對這兩家公司的不公平，也是變相阻斷了美國人追求更加豐富的娛樂需求，所以，我們可以不立法禁止使用Mino和Facetalk，但必須立法禁止聯邦政府僱員和高新技術企業的員工使用Mino和Facetalk……”
大家面面相覷，如果這個建議被採納了，那就還得再開一場聽證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