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會一起喫飯的時候,兩人相顧,無言的坐在桌子上,喫完之後各幹各的,完全零互動。
偶爾喫飯的時候,也會聊一兩句天兒。
只是聊天的內容,讓人覺得脊背發寒。
霍凜驍:“長口那個項目發生了一些意外,聽說都是離奇死亡。
找到屍體的時候,內臟平白無故就空了。
我猜測這不是非正常死亡。
你接嗎?”
伊玄一絲毫沒覺得喫飯的時候提到死人,內臟平白無故空了,有什麼下不去飯的。
十分淡定的回答道:“接。”
霍凜驍微微點頭,“正好我作爲開發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也應該去看一看。
到時候一起去。
錢我會讓張祕書打到你賬上,我會事先讓人交好稅。”
伊玄一微微點頭。
“拿出稅金的12%做慈善吧,這樣也能多積一點功德。”
國家的稅收,對慈善事業有一定的抵扣率。
稅收12%的比例,是可以用慈善事業來抵消的。
霍凜驍絲毫不覺得這事兒有什麼問題,微微頷首,“我會讓張祕書直接打到霍氏旗下的慈善基金。
具體哪方面慈善,你有傾向嗎?”
伊玄一微微想了想,輕聲說道:“嬰幼兒吧。
畢竟大人還能努力一下,小孩子喫不上飯,是真的沒辦法。”
霍凜驍微微頷首。兩人繼續和諧的同進晚餐。
而霍家的傭人們全都一臉,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的迷惑。
完全跟不上家裏男女主人的思路。
到底是怎麼從鬧鬼這種驚悚事件,順順利利,稀鬆平常的聊到慈善事業的?
而且兩個人從頭到尾表情絲毫未變,就好像在說早上吃了頓什麼一樣。
這件事兒本身就很不可理喻好嘛?
與其他傭人的驚悚不同,老管家感到十分的欣慰。
眼底都帶上了淚花。
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先生和夫人之間的關係,終於有了進步。
早知道24碗長壽麪,就能讓兩人破冰。老管家都想現在就下廚,親自再給他們來240碗。
找爺爺的事兒,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兩人在家裏混了一段時間,由於霍凜驍的一系列直男鬼畜操作,伊玄一的心情也調整的差不多了。
這天,二人再次驅車前往彭頂山。去找刺蝟精。
依舊是司機開車,張助理坐在副駕駛,伊玄一和霍凜驍二人坐在後座。
剛走到山腳下,伊玄一看着不遠處的天空,微微皺起了眉毛。
黑壓壓的一片戾氣,看起來格外的滲人。
“先停車。”
司機有些不明所以,這盤山高速公路上,說停車就停車,這不是違反交規嗎?
更何況來來往往的車速都那麼快,這地方又沒有應急通道,隨便停車,萬一出車禍怎麼辦?
“夫人,前面3km有服務區,我們到時候再停車吧。”
看山跑死馬。
在他們所在的位置雖然能看到彭頂山頂,可實際的距離還有很遠。<spanstyle>谷</spanstyle>
“再往前走3km,會有生命危險嗎?”
高速公路上掉頭是不可能掉頭的,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實在不行的話,他們也只能下車,然後拿出安全標識,把車停在路邊開雙閃。
伊玄一想了想,“那就開過去吧。”
說着,擡手在車上畫了一道隔絕符。
金光一閃,符文隱匿進了車體中。
“一會兒到了山上,我不是讓你們下車,你們別下車。”
司機和張助理跟在霍凜驍身邊時間長了,也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聽了伊玄一的囑託之後,十分乖巧聽話的點頭。
四人一路把車開到了山上,此時,在張助理和司機的眼裏,山上和上次他們來的時候,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要說唯一的差別,那大概就是山上實在太靜了。
上次他們來到山上的時候,山上的小動物熙熙攘攘,追逐打鬧。
而這次來了以後,空空蕩蕩的,入眼之處沒有一隻小動物。
經歷過這麼多不科學的事兒,張助理和司機自然不可能認爲,是有哪個動物保護協會的組織來過,把這些小動物都帶走了。
山上這麼寂靜,絕對有問題。有一種空曠的詭異感。
而這座過於平靜的山,在擁有陰陽眼的伊玄一和霍凜驍眼裏,卻格外的嘈雜。
原本棲居於彭頂山上的妖精,不知從何時起,全都變成了妖靈。
這裏好像剛剛經受過什麼戰亂一樣,受傷的妖靈們或坐或臥在地上,有的甚至連腸子都躺了出來。
他們痛苦的哀嚎,我明明看見
在妖精們身上應該很好復原的傷口,此刻卻像在他們的身體上生根發芽了一樣,根本就沒辦法恢復。
一個個妖靈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許許多多爲化成人形的小兔子妖靈,小松鼠妖靈,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早已經涼透。
入眼皆是人間煉獄。
霍凜驍:“對方應該剛撤退不久,地上有些血漬還沒有凝結。”
伊玄一微微點頭。
她能感受得到,是他們離這裏有一定距離的時候,原本籠罩在整個山頂上的戾氣,突然消退。
就好像不願意硬碰硬一樣。
伊玄一心裏有個猜測,“大概是幕後主使。”
那人大概是知道他們去調查灰仙兒的事兒,從而知道他們會找到這裏的刺蝟精。
進而想要將這裏剷平,殺人滅口。
在霍凜驍來到這裏的範圍之內,他又不想與霍凜驍正面硬剛,所以纔會推走。
說白了,這裏的妖精都是他們害的。要是之前他們不去查灰仙兒的事,大概不會有這一茬。
伊玄一心裏有些後悔,之前他們有些太激進了。
開門兒下車。
霍凜驍看向伊玄一,目光裏有些擔心,“我也一起。”
他雖然不會那些玄學的手段,但論單打獨鬥的話,力氣絕對要比身爲女孩子的伊玄一,要大上許多。
不然也不可能把人鉗制了那麼多次。
放任一個小姑娘去這麼危險的地方,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畢竟對方是他的妻子,也是他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