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無奈,又是冷熱交替的敷着降溫,可是他渾身還是燒的像火爐。
甚至,他還冷的哆嗦了起來。
“這樣下去不行,你得把藥吃了。”
沈星辰鼓起勇氣,把藥使勁兒的塞進陸湛庭的口中,打算喝口水給他灌下去。
在此之前,她還是忍不住嘟囔一句:“陸湛庭,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別怪我佔你便宜啊。”
說罷,她喝了一口水,紅着臉,嘴對着嘴,給他灌了下去。
別說,半個小時後,陸湛庭該真退燒了。
沒多久,宋家寧也風塵僕僕的趕了過來。
“宋先生,請進。”
沈星辰把宋家寧迎了進來,一邊倒水,一邊說着陸湛庭的情況。
“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發燒的,之前是三十九度多,現在好多了,可是還是有些低燒,你經驗豐富,你先看看他,用不用送醫院?”
沈星辰擦了擦額頭的汗,遞給宋家寧一杯水。
宋家寧聽着她邏輯條理如此清晰,就知道她照顧人經驗十足。
想必,平日裏對陸湛庭的照顧,應該是十分細緻。
他給陸湛庭做了體格檢查,又看了看喫的藥,皺了皺眉道:“情況還可以,可能是昨天吹風受了涼,所以驟然發燒,現在吃了藥,發了汗應該好多了。”
聽他這麼說,沈星辰鬆了口氣,卻還是擔心道:“那需要送醫院嗎?”
“不必了,他病情複雜,之前腿上的傷一直也沒好全,最近大概是太勞累了,平日裏多注意休息,最近避免一下房事,可以多補充些蛋白質……”
“行了,我知道了。”
沈星辰面色突然紅的像是秋天的柿子,趕緊打斷他的話。
難不成宋家寧覺得,陸湛庭勞累是因爲房事過多?!
也太尷尬了。
“我會多叮囑他休息的!宋先生先坐會兒吧,我給你沏茶。”
沈星辰強笑着說罷,跑去了廚房。
天哪,宋家寧也太能想象了吧。
再說了,陸湛庭身子一直都是這麼弱,他……那方面能行嗎?和他相處這麼久,還沒見過什麼時候陸湛庭對女人有興趣呢。
大概,他心裏唯一能動情的,只有那個遠在英國的女人吧。
沈星辰天馬行空的想着,一沒察覺,熱水就直接澆在了手臂上。
燙的她“咣噹”一聲,把杯子直接給摔地上了。
聽到動靜的宋家寧跑了出來,見沈星辰一臉痛苦的捂着手臂,忙問:“怎麼了?”
“啊?沒,沒什麼。”
沈星辰忙伸手去沖涼,露出一截被燙的鮮紅的手臂。
“你被燙傷了。”
宋家寧皺着眉頭將她拉着坐下,冷靜道:“這得上藥。”
不由分說,他翻出燙傷的藥,給她上了藥。
動作迅速行雲流水,看的沈星辰很佩服。
“謝謝你,不好意思,我太粗心大意了,恐怕給你泡不了茶了。”
沈星辰尷尬笑笑,對自己的粗心着實有些無語。
好在,宋家寧不是那種計較的人。
陸湛庭一直睡着,出了一身的汗,宋家寧接了個電話,表示還有事,沈星辰就讓他先回去了。
一直到傍晚黃昏,陸湛庭才恍恍惚惚的清醒過來,眸子都燒的有些發紅了。
“好點了嗎?要不要坐起來?”
沈星辰剛從廚房裏出來,燉湯的鍋太燙了,她忍不住摸着耳朵進房間看了看,沒想到就看見陸湛庭睜着眼睛,愣愣的看着她。
“水。”
他緩緩開口,乾澀的脣瓣有些皸裂。
沈星辰哦了一聲,忙去給他端了杯溫水,喂着他喝下,又耐心道:“你餓不餓?想喝粥還是麪條?廚房裏燉了乳鴿湯,你要不要喝?”
陸湛庭沒有吭聲,目光緩緩的移到了她的手臂上。
那裏包着繃帶。
“你怎麼了?”他皺了皺眉,試圖坐起來。
沈星辰忙扶着他坐起來,淡笑道:“沒什麼,被熱水不小心燙了下。沒什麼大礙的。”
聞言,陸湛庭眸子微縮。
之前所有的氣惱和怨懟,好像突然一下子就沒了。
他望着沈星辰這張溫柔似水的臉,心情很是複雜。
有些心疼,有些心動。
“我發燒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你怎麼身體不舒服也不告訴我?可能昨天晚上你就已經病了吧,都怪我,我不該跟你犟嘴,以後一定多看着你些,我保證不會再有這樣的情況……”
“跟我住一個房間吧。”
陸湛庭忽然捉住沈星辰的手,望着她喋喋不休的樣子,心裏莫名的有種安穩的感覺。
沈星辰錯愕的望着他,心口不可抑制的撲通狂跳:“啊?我,我不要。”
“下次我若是還病了,你能發現?這次我有幸撿回一條命,下次你能保證不疏忽?”
“我肯定能。”
沈星辰嚥了口唾沫,猛地抽回手,耳根子有些發燙,不太敢看陸湛庭的眼睛。
“像以前一樣不行嗎?你是不是希望我也像外人口中的病秧子一樣,生活不能自理?”陸湛庭皺了皺眉,面上露出一絲痛苦。
沈星辰哪裏看的他這副樣子,頓時心就軟了:“當然不是!我……我答應你還不行嗎。你說的也對,這次的確是我疏忽了,讓你燒成這樣。對不起!”
陸湛庭的眼底,掠過一絲得逞的笑意,面上卻是淡然的很。
“那你今天晚上就搬過來,我的命很貴的。”
這話說的,誰的命不貴啊。
沈星辰無奈,有些後悔自己一心軟一衝動,又答應搬過來跟他一個房間了。
也不知道陸湛庭抽的什麼風,又突然要她搬過來住了。
她嘆了口氣,起身道:“我知道了,我這就搬過來住。”
陸湛庭卻是擺擺手,淡笑:“先別急,我餓了,想喝你燉的湯。”
誰急了?!瞎說!
沈星辰氣結,這怎麼折騰的她好像迫不及待的和他住一個房間似的。
罷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沈星辰挪到廚房,把燉好的湯倒了一碗出來,像伺候大爺一樣的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