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她是陸太太。”
一道清冷中夾帶着無比威嚴的聲音,橫空響起。
無形之中,周圍的人自動給他讓出了一條路,陸湛庭摘下口罩,微擰的劍眉,輕輕一挑,眉眼間滿是寒霜。
衆人驚呼起來,甚至有人偷偷的拍起了照片。
“陸……陸湛庭!”明希的臉色白了白,抓着沈星辰的手,也一瞬間撒開了。
“湛庭!”
杜芷瀾比沈星辰反應的還要迅速,她殷切的望着陸湛庭,衝他撲了過去。
可陸湛庭卻是巧妙的避開了她。
杜芷瀾的臉,不由白了兩分。
此時此刻,沈星辰終於想起來,面前的女人是誰了。
這不就是在英國,他特地跑出去私會的女人嗎?她……現在回國了?
沈星辰的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她傻乎乎的怔在原地,甚至沒發覺,自己已經被他忽然一把拽到了自己的懷裏。
“疼不疼?”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泛紅的額頭上,那裏鼓起了一個小小的包。不知爲何,從他深邃的眸子裏,似乎察覺出來一抹心疼。
他……這是在關心自己?
沈星辰都快傻了,眼前的一切怎麼看都有些不真實。
“不……不疼。”
沈星辰的呼吸急促了幾分,愣愣的望着他這溫柔的眉眼,有一瞬間的淪陷。
杜芷瀾的眼裏,掠過一抹濃濃的嫉妒和恨意,快的捉摸不住。
可是很快,她笑了笑,拉着明希認錯:“對不起啊,湛庭,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們不是故意爲難沈小姐的。”
陸湛庭的臉色,卻沒有想象中的緩和下來,反而是越發冷了幾分。
他拽沈星辰的手,眸子裏沒有一絲溫度:“呵,請稱呼她爲陸太太。”
這句話,着實讓沈星辰喫驚不已。
他……爲什麼要在大庭廣衆之下,這麼不給杜芷瀾面子?她不是他思念已久的女人麼?
果不其然,聞言杜芷瀾的微紅的臉頰,煞時便毫無血色。
她睜着溼潤的雙眸,含情脈脈的看着陸湛庭:“湛庭,我們這麼久沒見,你連這點臉面,都不肯給我嗎?”
陸湛庭漠然:“杜小姐,我們不熟。”
此話一出,杜芷瀾的臉,便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陸……陸湛庭!你這樣就太過分了吧?芷瀾她……”
明希氣不過,剛要站出來主持正義,就被杜芷瀾給拉住了。
杜芷瀾漂亮的眸子裏,迅速地蓄積了淚水,她忍着哭腔,悽美的面容上,綻放出一抹微笑:“湛庭,對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我們的錯,請你不要再怪我們了。”
這說的,到像是一開始受欺負的人,是她們。
沈星辰撇了撇嘴,擰眉的瞬間,牽扯到了額頭的皮膚,疼得她有些呲牙。
“這件事,我不會就此罷休。”
他不着痕跡的蹙了蹙眉,拉着沈星辰往人羣外走。
沈星辰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亦步亦趨地跟着他的腳步,腦子裏亂哄哄的。
可是,陸湛庭卻是頭也不回,拉着沈星辰就上了車。
“砰”的一聲,沈星辰被他塞進了車裏,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扣住了雙肩。
他的臉,倏然湊的很近,近到她只要輕輕一擡頭,就能碰到他的下巴。
“你……你幹什麼?”
狹小的車廂,忽然溫度攀升起來。
沈星辰不自在的扭動了身子,腦子裏閃過昨晚他和自己擁吻的香豔場景,頓時臉色爆紅。
陸湛庭卻是冷冷開口,一隻手按住了她的左膀:“別動!”
說着,他扭頭對開車的成叔道;“把醫療箱給我。”
緊接着,他取出了棉籤和酒精,手法利落的爲自己消了毒。
沈星辰這才意識到,他是爲自己的傷口擔心。
貼上了便利貼,陸湛庭又對成叔道:“改道去醫院。”
沈星辰怔了怔,連忙攔住了他:“不用這麼緊張的!我不想去醫院!”
陸湛庭沉着臉不容置疑:“不行!必須去查查!”
“我真沒什麼事!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你看,待會兒它自己就好了!”
說着,沈星辰抓住陸湛庭的手,往自己的傷口上摸去。
那迫不及待證明自己的樣子,着實有些滑稽。
陸湛庭挑眉:“真沒事?”
“真的沒事!”沈星辰斬釘截鐵。回答,說着還拿他的手用力的按了一下額頭,卻沒想到這麼痛,頓時痛的眯起了眼睛。
滑稽的像只做錯事的小貓咪。
陸湛庭忽然笑了起來,看着沈星辰的目光裏,頗有些無奈和寵溺。
方纔在機場的時候,怎麼不見她急着證明自己是陸太太呢?
沈星辰被他笑得有些生氣:“你還笑,如果不是因爲你,我纔不會走路不看路!撞人家槍口上呢。”
這話說的,莫名有些撒嬌的味道。
陸湛庭眉眼微動,笑得意味深長:“所以呢?你到底跟我在生什麼氣?”
沈星辰心裏頓時懊惱起來,她怎麼一時嘴快,把這種話說出來了?
還有,自己爲什麼生氣,難道他不明白嗎?明明,明明兩個人就只是契約的關係,可是他佔自己的便宜,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她只是名義上的陸太太,又不是他真正的妻子!
與其說是因爲被他佔便宜而感到難過和失望,不如說害怕自己遲早有一天,深陷在他準備好的陷阱裏,不能自拔。
而且,那個杜芷瀾也回來了。
雖然她不明白,爲什麼陸湛庭會對杜芷瀾是那樣的態度,不過細細想來,公衆人物之下,他應該也不敢和杜芷瀾有過多的糾纏吧?
這何嘗不是一種保護呢。
否則,以他睚眥必報的性子,又怎麼會把這事兒秋後算賬?
“我,我胡思亂想,沒有真的生氣,你誤會了。”
沈星辰深吸了一口氣,心情一下子有些落寞起來。
“我得罪了明希小姐,不會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