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激動的點點頭:“沒錯,那個小賤人仗着嫁進了陸家,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以前我還能抓住她的把柄,讓她不敢輕舉妄動,可誰知道最近她是越發的猖狂,竟然連她最在乎的兩個人都不想管了!”
“哼,說白了就是她和周茹那個賤人一樣,都是不要臉的騷狐狸精,見錢眼開的下賤胚子!哪裏有什麼良心!”
提起沈星辰和周茹,白霜就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
“這好辦,只是,這沈星辰是陸家的人……陸家勢力龐大,不是好惹的人。我只有一個問題,陸家的人看重她嗎?若是個無關緊要的,也就算了,如果陸家拿她當寶貝,那恐怕這事兒有待商榷啊。”
白磊知是個利益至上的人,也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出氣可以,但是也不能搭上整個白家。
畢竟,姓陸的可不是紙老虎。
“三叔放心,這個小賤人根本就不值一提,她剛剛流產,那陸湛庭轉眼就和杜家的小姐好上了,這不,要不了多久恐怕她就會被趕出陸家!”
“那等她出了陸家,我就把她綁來,任你處置。”
“謝謝三叔!”
白霜高興的幾乎站不住腳,彷彿已經看到了沈星辰在她腳下卑微求饒的一天。
沈星辰還不知道自己可能隨時會變成別人口中的肥肉,父親和白霜走了以後,沈星辰也沒閒着,把這一年來老太太送給自己的東西一一收拾出來。
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還真給她嚇一跳。
這一年來,老太太送給自己的東西,零零散散加起來市值也有一千多萬了。
這還不包括她手裏的店面和那個祖傳的玉手鐲。
仍記得初見的時候,老太太送她這麼貴重的手鐲時,自己深怕把這鐲子給碰壞了。還曾小心翼翼的問陸湛庭,要不要還給他保管。
那時候,他高冷的不可一世,眼睛恨不能長在頭頂上,每每都嫌棄她惹麻煩,冒冒失失。
現在……
沈星辰心頭微微酸澀,嘴角卻是揚起一抹笑來,“沒關係啊,不是早就希望離開這裏麼?”
她深吸了一口氣,刻意忽略心口的疼痛,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東西放好。
物歸原主。
人,也該各回各位了。
沈星辰和沈莊夫婦吵了一架的事情,很快傳到了老太太的耳朵裏。
“這是怎麼回事?外界不是都傳聞沈薇最得這夫妻倆的疼愛嘛?”
老太太聞着茶香,看着沸騰的茶水,眉頭直蹙。
陳嫂在一旁候着,也有些納悶:“少奶奶性子溫柔恬靜,端莊大方,可沈家夫婦倆卻是一股子俗氣,也不知怎麼教養出少奶奶這樣討喜的性子。”
“我聽文晴說,沈家夫婦倆還對少奶奶動手了,想必那些傳聞都是假的,或許在沈家的時候,少奶奶就吃了不少苦。現在這世道啊,在外面都是要好面子,說不得內裏究竟是個什麼亂糟的玩意兒呢。”
聽了這話,老太太眉頭皺的更緊了,她有些後悔,當初給陸湛庭娶妻還是太草率了,沒有太過關注沈家夫婦的人品,現在鬧出這許多事來。
不過,她倒是更心疼沈星辰起來。
這孩子是個溫潤的性子,又體貼和善,沈家萬般不好,倒是生了個好女兒。
“你去讓管家給少奶奶做點兒好喫的,另外,少爺回來了,讓他來我這兒,我要問問他杜家那邊的情形。”
陳嫂應下,手腳麻利的下去了。
黃昏時分,陸湛庭才略微疲憊的回到了陸家,神情一貫的冷峻。
陳嫂把老太太的交代和他說了,又聊了聊沈星辰被打的事。
“少奶奶現在怎麼樣了?”
“聽文晴說回房休息了,好像睡了一下午,老太太念着她身子虛,沒讓人打攪。少爺,您別怪我念叨,少奶奶這剛流產,女人這時候心思重着呢,您可要多多上心,別真被杜家那邊的給迷惑了。”
陳嫂語重心長的嘮叨了兩句,便轉而去了廚房。
陸湛庭怔了怔,心情有些複雜。
沈星辰沒有懷孕,流產自然也不存在,而且如今她也沒有後顧之憂了,林棟和林穆知都安頓下來,自己給她的錢,哪怕她下半輩子不工作每天都混喫等死,也夠她揮霍了,況且她創業也很順利,一切都是順風順水。
可是這兩天,她看起來似乎沒有他想象中的高興。
難道,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陸家了嗎?
想到這點,陸湛庭的心口便不由得一堵,眉眼微垂,剛想往老太太院子的方向走去,卻硬生生的拐了個彎,轉而向東苑走去。
腳步沉重的踏上了樓上,打開了房門。
小客廳裏乾淨整潔,可卻顯得有些空蕩蕩的感覺。
臥房的房門緊閉着,屋子裏的窗簾都拉上了,屋子裏靜謐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切是如此的黑暗混沌。
“咚咚。”
他敲了敲沈星辰的臥室門。
裏面沒有傳來任何聲音。
陸湛庭蹙了蹙眉,按下門把手,推門而入,牀上躺着一個身影,被子把她緊緊裹住。
剛要叫人,目光卻落在了不遠處的梳妝檯上。
那上面碼的整整齊齊的一個大箱子,不知道裝了什麼。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打開看了看。
卻是在看見那一堆整理好的玉器首飾甚至自己逢年過節送給她的項鍊之類,都擺放的整整齊齊。
心裏驟然一沉,整個人像是跌入了冰窟窿,久久緩不過神來。
果然,她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打算。
就連這些身外之物,都已經準備齊全了。
他了解她的性子,對於這些東西,她向來是不在乎的,如她所說,都是些“不義之財”。
沒有這些東西,他和她之間,好像也什麼都不剩了。
喉嚨有些乾澀發堵,他把箱子蓋上,看着牀上仍舊熟睡的人,眸子有些澀。
“我會放你走的。”
陸湛庭輕手輕腳的離開,心情差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