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公司很多事,纏的你脫不開身麼?”
沈星辰倒是沒在意那麼多,她自然而然的挽着身邊男人的胳膊,有些疲累的依靠在他的身上,嘆息道:
“你要是再不來,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思瑾這樣,我總是不太放心。”
張口閉口都是何思瑾,倒像是對宋家寧的出現,全然不在意。
陸湛庭微微莞爾,雖然他心裏清楚,自己老婆對宋家寧這個兄弟,根本就沒有什麼想法,可是心裏那該死的勝負欲,還是讓他有些高興。
不過他沒忘記正事。
只是得意一瞬,便沉眉冷聲道:“你放心吧,思瑾這邊我會安排人看着她的。”
有他這句保證,沈星辰心裏也踏實了些。
畢竟,如今姒蕾不在身邊,自己又大着肚子,不可能總是呆在她的身邊。
可如今這麼個情況,沈星辰哪裏放心的下。
可讓人意外的是,何思瑾住了三天院,便火速的出了院。
整個人精神十足。
要不是親眼見過她之前爲了何巖多麼傷心欲絕,沈星辰恐怕都要以爲這一切都是在做夢了。
陸家老宅。
何思瑾同沈星辰商量着出差的事情。
“這件事我已經交代了顧霖宇了,你就不要擔心了。你纔剛剛出院,這麼折騰怎麼行?”
沈星辰蹙了蹙眉,對於好友要求去出差的事情,有些不贊同。
“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胃出血而已,算的了什麼?你就別擔心我了。倒是你,肚子都那麼大了,該安心養胎纔是,公司丟給我,別那麼不放心。再不濟,還有個顧霖宇看着呢,我可不想最後被老陸扣上個我刻薄合夥人的帽子。”
她笑着打趣,彷彿是已經從何巖死去的事實裏走了出來。
沈星辰抿脣笑了笑,心裏卻有一絲異樣。
總覺得這樣的何思瑾,有些怪怪的,卻也不敢去問,就怕驚擾了她的傷心事。
“既然你執意要出差,那你準備一些藥帶着,我怕你再復發,可就不得了。聽說這次和咱們談合作的孫立東,是個出了名的能喝,你跟着去談合作,萬一喫不消……”
“怎麼會喫不消。”
何思瑾笑着打斷她,又補充道:“你別忘了,姐姐我是開酒吧的,沒點兒酒量還混不混了?我這是鐵打的胃,又算不上什麼。再說了,大不了讓顧霖宇給我擋酒,只要你捨得。”
“我……”
沈星辰又氣又好笑,氣她拿自己和顧霖宇以前的那些事打諢,有笑自己還真有些無法反駁她的話。
她也是真的不想讓顧霖宇受傷的。
自打上次杜佳佳大鬧一場後,聽公司裏的同事嚼了幾句嘴,說是兩個人分手了。
爲着避嫌,沈星辰也沒有多問,只是這段時間,顧霖宇確實眼見着瘦下來了,精神萎頓。
她心裏瞧着也不忍。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要是老陸知道我又拿你倆這事兒開涮,得打斷我的腿。他這個人,最愛喫醋了。”
何思瑾吐了吐舌頭,笑着調侃。
不過話說回來,想到那個難纏的孫立東,她又叮囑道:“不管怎麼樣,你出門在外,都要小心些。有什麼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要不是我怕那個孫立東覺得我們沒誠意,我都不想讓你出馬,你身體還沒好……”
“哎呀我的姑奶奶。”
何思瑾有些不耐煩的捂住她的嘴,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什麼溫室裏的嬌花,不至於風吹兩步就倒了。我只是想做點事情,讓自己忙一點。整天悶着自己,也不是個事兒。”
話說到這裏,兩個人忽然又沉默了下來。
沈星辰沒漏過她眼底的落寞,心裏有些難受,剛要開口,就被她打斷了。
“這樣也好,忙着忙着,我就能把他忘了。”
雲淡風輕的口吻下,卻潛藏者無數的痛心和難過。
聽得沈星辰心裏難受極了,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她。
何巖的事情,突然的讓人覺得上天也許只是在開玩笑,說不定睡一覺醒來,就會發現,其實他還好好的活着呢。
三天後,何思瑾收拾收拾跟着顧霖宇一塊兒去了鄲城。
沈星辰和陸湛庭把他們送到機場,機場人來人往的,眼見着他們過了安檢,她這才放心下來。
只是,正要離開,她似乎的在人羣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整個人頓時呆了呆,猛地抓住了陸湛庭的手臂。
可是等她再看過去,卻發現那個熟悉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大白天的,見鬼了不成?
“星辰,你怎麼了?”
陸湛庭見她臉色怪異,不由奇怪。
“沒,沒什麼。”
她臉色有些發白,口中呢.喃:“這不可能,我一定是看錯了。”
“看錯了什麼?”
陸湛庭皺了皺眉,有些擔心她。
“我……我好像看見了何巖。”
沈星辰嚥了口唾沫,有些緊張無辜的望着陸湛庭,心口砰砰跳,“你說有沒有可能,何警官壓根兒沒有死?”
“瞎說什麼胡話。”
陸湛庭輕釦住她的十指,安撫道,“葬禮都辦過了,我們也去弔唁了,你我都是親眼看着他入土爲安的。你這話要是讓思瑾聽見,她又該瞎想了。”
是啊,她這是胡思亂想什麼呢。
何巖的死,是不可磨滅的事實,她怎麼會有這種錯覺?
不過,一想到何巖的死是因爲白家,她這心裏頭就多了幾分沉重。
“殺害何警官的兇手找到了麼?”
“白家的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除了那個在逃的,剩下的人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角色,何況證據不足,暫且沒辦法定罪。”
“呵。”
沈星辰不由得冷笑一聲,心裏說不出來的憤怒:“白家還真是有能耐!我就不信了,這光天化日的,這世道還能是他們白家做主了!”
陸湛庭揉了揉她的腦袋,心疼道:“這些事不是你該操心的,白家自然有我和警方收拾,何況這裏面還有沈家摻和,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