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霖宇眉眼一凜,上前逼近她,猛地捉住她的手腕,厲聲質問:“你要做什麼!?”
杜佳佳嘴角一彎,眸中浮現出點點寒芒:“哼,我痛,沈星辰又憑什麼好過?你以爲我跟着來紐約,是因爲你,是想幫忙救那個姓陸的是嗎?”
“你到底想做什麼!”他心裏一慌,喉嚨發緊。
不得不承認,一開始他的確以爲杜佳佳是想幫忙的。畢竟,她向來不會拒絕自己的求助。
可是他沒想到,事情竟然到了這個田地。
“你想知道?”
她笑得放肆,像一朵渾身帶刺的玫瑰。
“佳佳!算我求你了,你別傷害她!”顧霖宇早已心亂如麻,他想不明白,爲何那個乖巧懂事的小姑娘,如今成了這個模樣!
她爲什麼要這樣逼自己!
“求我?”
杜佳佳眸子微眯,目光越發的幽冷:“顧霖宇啊顧霖宇,你還真是放得下自尊,當初爲了我在杜家遭受我爹地的棍子,打的幾近殘廢!可你一句求饒都沒有,如今爲了沈星辰,竟然開口求我?”
“呵,好啊,真好。”
她磨了磨後槽牙,咬牙切齒道:“可是你求錯人了,你越是疼她,我心裏就越痛!我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
說罷,她狠狠的甩開了顧霖宇的手,自己纖細白嫩的手腕,被他捏的烏青。
心頭如同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疼的她幾近窒息。
可她依舊是昂着頭冷笑:“你等着吧,這裏是我的地盤,我會讓她日日夜夜的痛哭流涕,可是她哭的是陸湛庭!你心裏一定憐惜心疼吧!可這些不過是前菜!日子還長,我們走着瞧!”
杜佳佳青着面孔,轉身離去。
決絕的背影,讓顧霖宇有一瞬的錯愕和震驚。
眼下,他竟有些不知該怎麼做了……
也不知怔愣了多久,手上的冰袋都不太冰了。
手機鈴聲乍然驚響,顧霖宇神色頓了頓,連忙接起了電話。
另一頭何思瑾有些埋怨的聲音響起:“你在幹什麼?這麼久還沒上來,我們有話要問你。”
顧霖宇深吸了一口氣,忙沉聲應道:“我這就上來。”
說吧,他掛斷了電話。
只是,腦海裏杜佳佳的那些話,讓他無法平靜。
手上握着的冰袋,路過電梯門口的垃圾桶時,猶豫了幾秒鐘,還是扔了進去。
只是這一路上去,心亂如麻。
敲了敲門,不一會兒,秦軍便開了門讓他進去。
沈星辰同何思瑾在說些什麼,眼眶雖還是有些紅腫,卻消退了許多。
她不需要自己的冰袋,就像是不需要他一樣。
自己給她帶來的,也只有麻煩罷了……
“霖宇,你怎麼了?愣着做什麼?”
沈星辰忽的看向他,見他目光呆滯,神情恍惚,有些詫異。
“哦,沒,沒什麼。”顧霖宇回過神來,連忙坐下。
沈星辰以爲他是太累了,笑得溫柔客氣,極爲誠懇的道歉。
可是這聲道歉,越發的加重了他的愧疚感。
如果因爲自己,反而弄的陸湛庭出不來,或者害的沈星辰痛苦,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他……果然什麼忙也幫不上!
“對了顧霖宇,你不是說拜託人去打聽了那個女人的事情嗎?有什麼眉目嘛?”
何思瑾抿了一口水,問道。
顧霖宇強打起精神,悶聲道:“那個叫做緹娜的女人,的確來自新加坡,是中外混血兒,以前在紐約大學的金融繫留過學,可是一年前她因爲吸毒跳樓死了。”
“什麼?跳樓死了!?你胡說什麼呢?”
何思瑾瞳孔地震,該不會是查錯了吧?如果一年前死了,那酒店裏身亡的女人,又是誰呢?
“事情壞就壞在這裏,真正的緹娜一年前就死了,可酒吧裏出現的那個女人,用的卻是緹娜的身份,包括臉都是一樣。”顧霖宇皺着眉頭,臉色難看極了。
畢竟,這種事怎麼想都覺得荒謬!
“會不會那個緹娜根本沒死?”沈星辰也覺得離譜,事情遠遠比她想象的複雜。
“不是,緹娜是高材生,拿過多次獎學金,學校也是很有名望的人,她的死是上過新聞的。屍體也是火化的,所以,緹娜一定是死了的。”
“那也太荒謬了!”何思瑾驚呼,氣的小臉發白,“難不成借屍還魂啊?再說了,她用緹娜的身份幹什麼啊?也許兩個人只是長得像而已!此緹娜非彼緹娜呢?”
顧霖宇幽幽的嘆了口氣,提醒道:“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只是,符合這些信息的,就只有一年前死了的緹娜。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死在酒店的緹娜,查不到身份了。”
聞言,沈星辰立時面沉如水。
緹娜查不到身份來源的話,就查不到她的經濟來源,更查不到她背後的主謀了。
這樣一來,即便是案件存在疑點,陸湛庭依舊是要被定罪的。
緹娜的線索斷了,作爲物證的皮帶上,又只有陸湛庭一個人的指紋,緹娜不堪受辱,撞牆死了,屋子裏幾乎找不到第三個人的蹤跡。
加上李可的證詞……
沈星辰忽的就不確定了,陸湛庭真的能夠自己解救自己麼?是不是他安慰寬心自己的話?
她的一顆心頓時跌入了谷底。
這件案子,撲朔迷離的讓她幾乎毫無頭緒了。
“難道就真的沒辦法查這個緹娜了?李可那邊,這個小賤人竟然申請警察保護,別說去質問她了,一根毛都碰不到!這個局,還真是把人捏的死死地啊!”
何思瑾恨得咬牙切齒,氣的直在屋裏打轉。
秦軍也苦惱道:“這事兒的確麻煩,不過我也問了蘇總,蘇總說讓我們稍安勿躁,他已經在加急追查了,李可那邊可以從李董入手。”
對了,還有蘇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