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鐵血幽靈 >第十八章 女人的力量
    “得了吧,她可是拿你當兒子親的。有好喫的,先想着你。做衣服也是先給你做,再給我做。有時我都納悶,咱倆到底誰是她的親兒子。所以,你累累也不喫虧,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陳嵐和“胖墩”兩人本來沒他們什麼事,練完功後,便坐在“西施”家,與奶奶聊天。見虞松遠他們還沒回來,便對奶奶說了一聲:“我們去找他們。”然後就急急地走了。走到啞巴家附近時,“胖墩”忽然饞了,突然想“偷”杏子喫。

    啞巴是虞松遠的一個遠房堂叔老婆,這個堂叔左手和左腳殘廢,找了一個啞巴老婆。三棵大杏樹在堂叔的屋後,兩人爬上樹,聞着熟了的,摘了幾個便跳下來。堂叔正站在樹下抽着煙,陳嵐問:“老叔,今年杏子怎麼熟這麼晚?”

    堂叔說:“今年節氣短啊,生杏子不要多喫,等熟透了老叔叫你們。”說着,叼着菸袋,用右手愛憐地摸摸他們的腦袋。就這麼耽擱了時間,讓虞松遠和“西施”好一頓緊張。

    他們向大隊部走去,半路上正見到虞松遠和舒同狼狽歸來。於是,四人輪流揹着於月月,將她背到虞松遠家,放到佘文芳牀上,然後將當時情況說了一遍。全家一聽都嚇壞了,佘文芳更是氣得破口大罵,只恨這幫畜生怎麼還不早死。

    虞新河和虞新民兄弟倆也一驚不小,可簡單檢查一下,虞新河說,“沒事,是安眠藥,睡醒了就沒事了。”大家這才放心。

    教授奶奶、陳老師和王老師也來了,虞松遠又把事情說了一遍。教授傷心得老淚縱橫,坐在牀頭,摸着兒媳婦的臉,悲痛欲絕,嗚嗚咽咽地哭出了聲。

    虞新民聽說“胖墩”因嘴饞差點誤了大事,大罵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揮手就要開打。虞新河擺擺手,制止了他後道:“別亂怪孩子,商量商量以後怎麼辦吧。”

    虞新河詳細詢問了虞松遠是如何擊倒周建國的,他最擔心的是,這臭小子手上沒輕重,如果出了人命或者重傷,這後面可就麻大煩了。

    虞松遠說:“大,你放心,我記住你的話了,沒有不計後果,我只用了五分勁不到。但是,我也沒輕饒他,最少讓他疼半個月,再躺上半個月。”

    陳老師聽說後,沉吟一會,對虞新河說道:“松遠說的應該不錯,照這樣他也就是睡半個月二十天的,不會有大事的。”虞新河這才放下心來。

    於月月只到兩個小時後才睡醒,聽說自己出了這麼大的事,很委屈地抱着教授,“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少年虞松遠聽着於月月的哭聲,把鋼牙咬碎,緊緊地攥緊拳頭。

    於月月是他心目中最聖潔的女神,最完美的女神,但是,他雖然恨透這些爲非作歹的惡人,可這世界太大,他一個少年太渺小了,一點辦法沒有。

    李文當天晚上也喝醉了,第二天酒醒後,她受到了公公婆婆的嚴厲訓斥。性格暴躁的她剛開始她還不服、頂嘴,得知出了這樣大事,也是後悔不已,一陣陣後怕。

    酒宴還未結束,夏可控制不住興奮,又溜進東頭房,結果發現牀上的於月月不見了。而書記卻躺在牀前的地上,睡得正香。她上前搖搖,沒醒,愣了下,沒有文化的她,竟然獨自笑了起來。她以爲,於月月被她下了藥,肯定是書記弄了於月月,大幹一場累熊了。

    她暗罵了一句,老混蛋,這次終於得逞了,過癮了。

    又想起於月月,平時裝得那麼淑女,裝得那麼矜持,裝得那麼大家閨秀,讓人脫光了,還不是和自己一個樣,讓男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她可是心裏出了一口惡氣,就這麼痛快地想着,又將小書記康作寶也叫進來,將大書記扶到牀上躺着。

    周建國只到第二天早上才醒來。醒來後頭疼欲裂,脖頸不能動,整整在牀上躺了半個多月。不管夏可怎麼好奇,怎麼逼問,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周建國始終緘口不言。

    儘管他嘴上不講,但他心中,已經把帳再次算到虞新河、虞新民兄弟倆的頭上。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想脫於月月的衣服,都沒來得及細瞅一眼,就被人從背後偷襲放倒了。而偷襲者,只能是虞家那幾個手腳有些功夫的小兔崽子。

    身體恢復後,他就象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再也不敢造次去惹於月月,甚至表面上對虞新河也刻意主動示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雖然他知道自己不是君子,但他在等機會。

    他知道,作爲大隊書記,只要他想,有的是機會。

    於月月卻嚇得不輕,她一向潔身自好,雖然貧窮但卻高傲地生活着。她之所以如此苦熬,是因爲她心裏有盼頭。

    她和丈夫舒軍的好友史元東,在舒軍父子被處決後,一直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後,成爲她的精神支柱。他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情深意重,於月月一直被他們兩人寵着、護着、愛着。

    長大後,史元東考入清華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在覈工業部某研究院,參與了我國第一顆原子彈的研製。於月月和舒軍考入省城同一所大學,最終她和舒軍相愛並結婚。

    彷彿是天意,就在舒軍被逮捕的那段時間,史元東正好被派到省城一家研究所和一個軍工廠,參與精密設備研製和生產。他們又相遇了,於是,史元東便動員一切社會關係,試圖挽回舒軍的生命,但最終無果而終。

    史元東陪着他們孤兒寡母三人,度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歲月,也讓絕望中的教授和於月月,重新燃起了生活下去的勇氣。

    史元東一直未婚,他當着教授的面,以科學家的直率對於月月說,“我們一起長大,你和舒軍結婚後,我既難過又爲你們高興。現在,既然舒軍已經走了,我就要接過這個責任,讓我們一起好好地活下去吧。我想,這也是舒軍最大的心願。”

    教授和於月月都接受了他。

    但他的結婚申請交上去後,政審卻一直通不過。正當他們再一次絕望時,教授對他們說:“有情人終成眷屬,你們何必在乎一時、一事、一紙?”

    一語點醒夢中人,是啊,只要心中有愛,千山萬水豈能阻隔?從此,他們成了地下戀人,默默地相濡以沫。不是夫妻,勝似夫妻。

    於月月下放後,兩人一直鴻雁傳書,互相掛念着,互相鼓勵着。史元東定期把工資寄給她,補貼家用。對外,她只說表哥在接濟她們。史元東一次出差時,專門在縣城住下,兩人在縣城相會。

    那幾天,她把自己完全交給了他。他們足不出戶,史元東幾乎一直抱着她,兩人親不夠,愛不夠,疼不夠,驚心動魄,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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