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鐵血幽靈 >第三章 不帶走一片雲彩
    “許大隊長已經審查過,她們沒有問題。行了,肚臍以下的事,是你的私事,自己處理好。”

    此言一出,處長腿肚子直顫悠。他雖然是黨委常委,但只是配角。186這支不爲人知的小部隊,是國家一支重要的戰略打擊力量,受最高層直接掌握。這麼一支敏感度極高的部隊,怎麼可能對自己幹部的所作所爲一無所知。

    但作爲這支部隊的核心人物,張廣進卻不想糾纏他的作風問題。參謀長說,“今天我們給他們壯行,就讓他們飛吧。身爲‘幽靈’,爲國戰死是本份,我也一樣。對了老馬,你明天到金陵,許大隊長和愛人出了車禍,後事由你全權負責。”

    “許大隊長出車禍了?”

    參座的態度,雖然讓處長心裏更加恐慌,更加沒底。但許大隊長車禍,還是讓他把自己的醜事放到了一邊,“參座,這怎麼可能哪,一個老尖刀會出車禍?他是那麼謹慎的一個人,是不是……謀殺?”

    “雖然現在還沒有證據是謀殺,但我憑感覺基本能肯定。‘幽靈’已經引起世界幾大軍事情報部門重視,這是有人在公然向我們直接叫板了!”

    “參座,您現在是大隊的一號,千萬要保持警惕啊。另外,我有個請求,我帶一名‘幽靈’一起去吧?”

    “不,假如不是車禍,那樣你就不安全了。你帶一個後勤參謀正常出差,明天出發。餘斌今天晚上就會先你趕到金陵,你在明處,他在暗處會保護你的。你放心,你在路上也是安全的,都有人伴隨警衛。”

    “是!”

    “改革開放後,國門大門,境內外人員流動頻繁。以前,他們需要空投才能進來人,現在可以以商人、外交官、旅行者、回鄉探親、留學等各種身份進來。對敵鬥爭的環境、形勢和任務,已經發生了根本的變化。我們必須隨之改變鬥爭策略,我在國內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讓他們來吧!”

    “我到金陵還有什麼要求?假如我們找不到任何證據,最終事故的結論確實是車禍,我們該如何應對?”

    “不管其它方面結論如何,餘斌將會勘查現場,會作出我們自己的結論。”

    參謀長思索一下,又尊重地說,“你代表大隊,代表我,不要怕花錢,要把後事風風光光地辦好。尤其要好好安置好許大隊長的家人,幾個孩子的學習、生活,要一一安置好。要告訴他們,186永遠是他們的家。老許是一個傳奇,代表了‘幽靈’一個時代。就這麼輕輕地走了,連一片雲彩都帶不走。可我們不能寒了‘幽靈’所有老人的心!”

    “好的。我們還要溫暖‘幽靈’所有新人的心!”

    ……

    出了濱海市區,不一會公路就拐向山裏,很快就駛上了曲折的山間公路。陳維同與汪海各駕一輛敞棚吉普車,在山間公路上四平八穩地行駛着。

    見車子動力充足的樣兒,肯定連發動機也換了。虞松遠對蔣南光說,“你很變態,真他媽是一個怪才,生生把一輛破吉普,改裝成了坦克。將來需要的時候,備不住你得跟哥幹!”

    “大將同志,別瞧不上倉庫的兵。我是一門心思研究車,你將來想開一個汽車製造廠,兄弟我就屈尊給您當廠長。別人這兩年是上學、談戀愛兩不誤,很喫香,漂亮姑娘都上門來找。我也就搗鼓車這點能耐。”

    陳維同掉頭看了一下蔣南光,眼裏都是威脅的成份。蔣南光說,“看我幹什麼,我又沒說你。你也就欺負欺負我,有能耐你對付對付這兩位?”

    見虞松遠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陳維同說,“別聽他胡咧咧,是陳瑾,這丫頭帶着一幫男女同學,到大隊部找過你倆幾次了。”

    原來,演習結束後,只過了一週,陳瑾就帶着兩個女同學找到大隊部來了。這丫頭仗着幫過虞松遠他們,一點不怕,結果與警衛戰士發生衝突。後來,後勤處馬處長讓陳維同、汪海帶着衆人,好生接待了她們,中午喫飯的經費,還是處裏出的。

    後來,陳瑾又帶人來過幾次倉庫,都是找陳維同,希望通過陳維同能找到虞松遠和林濤。還揚言找不到虞松遠和林濤,她就不算完。每次,處長都讓倉庫的兵們,好生招待她們。

    “你們訓練營剛一結束,就離開濱海了。她再來,我們怎麼辦?”

    “有處長呢,你怕什麼。處長這是在給尖刀儲備軍嫂啊,你想陳瑾那麼漂亮,她們又都是師範專業的大學生,畢業後肯定都分到濱海各中學,尖刀和教育局又是共建單位。自己往尖刀槍口上撞,看着吧,一個也跑不了。”

    “我覺得,大將,這個陳瑾其實真不錯。漂亮,潑辣,敢做敢當的樣兒,你們真的是一路人,真挺適合你的。就這麼離開了,弄不好錯過了一段好姻緣。”

    虞松遠卻向身後的城市看去,只見小城的形象已經越來越模糊,並逐漸消失在視野中。心裏不禁有了點點愁緒,嘴裏輕輕地念起一首小詩:“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一絲不捨在心田瀰漫,別了,美麗的濱海小城!

    在這座城市當兵,兩年多時間,有近兩年時間是在訓練營渡過的,沒有到市區繁華地段逛過一次,他甚至連這座城市有什麼熱鬧的街道、有什麼美麗的景點,一樣都說不出來。

    車子沿着山路向着老龍山深處開去,陳維同嘴裏哼唱着歡快的歌,“雲霧滿山飄,海水繞海礁。人都說咱島兒小,遠離大陸在前哨……”

    倉庫兵的心情,與虞松遠他們完全不一樣。走出軍營的年輕士兵們,心情象脫繮的野馬,一路歌聲一路笑語。蔣南光忽然說:“大將,你們被關着兩年,都訓了些啥,也給我們露一小手!”

    “停車!”

    陳維同唱得真來勁,忽然林濤的一聲斷喝,讓他一驚。不禁詫異地看着林濤,一腳跺住車,“你又發什麼神經?”

    林濤說,不是要露一手嗎?滾下來!

    陳維同跳下車,坐到後面。林濤坐上駕駛席,先與虞松遠對視了一眼,然後帶着同情的目光,看着陳維同和蔣南光說,“是你們要我們露一手的,別怪我們哪,抓好扶手吧!”言畢,掛檔松離合加油,一氣呵成,腳下一用力,改裝過的212吉普象箭一樣向前飛駛而去。

    山道只有兩車道,蜿蜒穿行在羣山之中,兩側不時出現險峻的山崖,引擎咆嘯着、轟鳴着,轉速嗖嗖往上走,車速一下飆到每小時八十公里。

    林濤流暢地不時換檔掛檔,如行雲流水一般,車輛在曲折的盤山公路上,飛速掠過一個又一個彎路,稍不留神,將跌下懸崖,車毀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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