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鐵血幽靈 >第十八章 懷念高司令
    虞松遠的態度,激怒了另外幾個年輕警察,都將槍舉了起來,被中年警察制止。“這位同志,你等一等!”中年警察叫道。

    “你又要幹嗎?”虞松遠回頭,不滿地問道。

    “你的傷……”

    虞松遠擺擺手,轉過身揚長而去。

    “劉隊,死了這麼多人,還罵我們是飯桶、蠢貨,還下我們的槍,就這麼放他走了?”兩個年輕警察一邊撿地上的槍零件,一邊不滿地問。

    “注意你的用詞,死的是毒販好不好?你拿槍指着都讓人下了槍,不放他走你能怎麼的?我們一齊上未必制服得了他,你知道這一車屍體都是什麼人嗎?都是他媽的販毒武裝、亡命之徒。就憑你們,平時讓你們訓練提不起精神,丟人現眼,幹活!”劉隊長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其實,虞松遠不是囂張跋扈,而且血已經流了不少,剛纔又出了一點汗,衣服粘在傷口上,撕裂一般地疼,他急着想去處理一下傷口。而中年警察也分明看出了這一點,他已經判斷虞松遠講的是實情。

    虞松遠回到鎮裏,見有不少村民,圍在菜地邊,伸長脖子,向遠處墳地內觀望着,卻沒有一個人敢走上前去看個究竟。衆人見虞松遠走來,都遠遠地避開。他在前面走着,後面約有幾十人就這麼遠遠地跟着。他對衆人笑了一下,人羣馬上嚇得後退了十幾米。

    他倍感無趣,便直接走進供銷社。女營業員見又來一個滿手鮮血的軍人,趕緊想躲開。虞松遠說:“別躲啊,我買一架海鷗120雙反相機,定影粉、顯影粉各來一包,相紙一卷。”

    姑娘站在哪,象木頭一般,完全愣住了。其它營業員也都怔怔地看着他,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都跟120相機飆上勁了?

    虞松遠問:“你們怎麼了啊?怎麼都成了一堆木頭,相機、顯影和定影粉加起來,到底多少錢?”

    這時,一箇中年女營業員走過來,拿算盤一算說,“共196塊7毛錢。”虞松遠掏出錢,拿出二百元錢給她。她找好錢,將東西取出包好,交給虞松遠。

    虞松遠正要走,她又鼓起勇氣問:“剛纔槍聲象炒豆子似的,是你和剛纔那個穿皮夾克的小夥子打的嗎?”

    “是啊!”

    “殺了好多人?他們都是什麼人?”

    “十幾個人吧,他們都是毒販……”虞松遠這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忽然笑了,他已經明白她們爲什麼這麼害怕了。和平日久,人們已經忘記血腥、忘記危險,受不得一點驚嚇了。

    “警察都來了,怎麼讓你走了?”

    虞松遠哈哈笑起來,“怪不得你們一個個象木頭一樣,我還奇怪呢。你們嚇壞了是吧?是這樣,我呢和警察是一夥兒的,我們抓住了一大幫子武裝毒販,這麼說,你們不害怕了吧!”

    “不害怕,不害怕!”中年營業員好不容易,從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正要走,忽然想起什麼,“你剛纔說有一個小夥買了相機?”

    “對啊,擺出來兩年了,沒賣出一臺。今天一下子,就賣出去兩臺,我們正納悶呢。”

    林濤既然已經買了,虞松遠本想退掉。忽然想起少婦說“相機太貴”的話,便又改變了主意。臨走,他又走到衣服櫃檯,買了背心、襯衣。

    拿着相機,見旁邊有一個生產大隊的小診所,便走了進去。一箇中年赤腳醫生夫妻倆正在喫飯,見虞松遠走進來,便放下碗筷站了起來。

    “我受了點傷,麻煩你包紮一下,可以嗎?”

    “可以,可以,快躺下。”中午醫生已經穿上白大褂。

    虞松遠將上衣脫下,內衣已經被血幾乎浸透,“小夥子,同樣地方,兩次受傷啊?”老醫生一邊清理傷口,一邊感嘆道,“子彈倒是飛走了,可是它把你上次受傷的傷口,又全部咧開了。”

    醫生開始手術,妻子也穿上白大褂,成了護士,打着下手。醫生拿了一根竹管讓虞松遠咬着,然後將他傷口被燒焦的皮肉,一點點削掉,然後清理乾淨,灑上止血粉、消炎藥粉,仔細地包紮好。

    虞松遠從牀上起來,換掉背心、襯衣,面不改色。

    “做過過敏試驗嗎?”當得到肯定的回答後,醫生還給他注射了一針青黴素。最後,又拿出幾盒藥,“兩次傷在同一地方,不太容易癒合。要注意護理,定期換藥,防止感染。”

    虞松遠付了錢,謝過醫生夫妻,回到小院內,只見飯已經做好了,大家都坐在院子裏等着他。“老大,你怎麼又去買相機,我已經買了啊,快去退掉。”

    肖雨嬋臉上紅了一下,看着二人,“你們這是?”

    虞松遠知道她臉紅什麼,“丫頭,別自作多情。林濤那個是我們共同給你買的,是要讓你快樂起來,多拍好照片。我買的這個,是送給小嫂子的,當飯錢用的。”說着,就將袋子遞給抱着孩子的少婦。

    少婦嚇得小臉彤紅,連連擺手說“使不得,使不得,這太貴了……”

    虞松遠說,“怎麼使不得,別客氣,這也算是我們送給大侄子的見面禮。洗照片也不難,照完照片後,將燈泡用紅紙一包,用顯影和定影劑一點不難。實在不行,買本書一看,什麼都明白了。”

    少婦拗不過,才連聲致謝收下。

    午飯時,大爺打開的話匣子,“兩位解放軍都是英雄好漢,兩個殺了這麼多壞人。想當年,我們這裏還出過一個好漢,他就是手使雙槍的高司令,高志員。他是鄂豫皖根據地黨政軍主要領導人,紅二十八軍創始人,新四軍四支隊司令員。當年,他從江北到江南來,有幾次就路過我們這裏,在這裏和日本人狠狠幹過一仗。”

    “那次高司令也是過江到江南軍部去,路上被日本人發現,鬼子一箇中隊有一二百人,把高司令幾人團團圍在一所大宅子裏。高司令只帶着四個警衛員,小鬼子用小炮炸,用機槍掃,整整打了一天,死了一地人,就是近不了院子。”

    “到天黑了,高司令五個人,成功突圍而去。那一仗,鬼子、僞軍被打死二十多人,傷了幾十個。可高司令五個人,毫髮無傷。小鬼子也不敢追,只到天亮了,纔敢進院子。敬亭山,就是解放後,爲紀念他,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午飯後,告別大爺大娘一家,繼續西行。

    看着漫山遍野的油菜花,肖雨嬋興奮不已,拿出相機來一看,卻傻眼了,原來沒買膠捲,她氣得擡手就給了林濤一個大巴掌,“說你生瓜蛋子你還不服,不買膠捲,光買相機有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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